这是伪装吗?阮辛不由地发出疑问。
她没有察觉到,自江若笙低头看书后,她的视线就没从对方的身上移开过,是观察是思考,也是不自觉地注视和凝望。
至少现在,阮辛觉得那个跪在地上卑微求饶的狼狈样不会出现在江若笙身上。
给江若笙辅导的时间是晚上的六点半到九点半,阮辛仰头揉了揉酸痛脖子,窗外的天空从橙黄转为深蓝,再到最后拉下黑色的天幕。
沙沙的写字和翻书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江若笙保持奋笔疾书的姿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期间除了把篮子里的甜品全吃光外,甚至都没有起身休息的空当。
阮辛皱起眉,敲了敲桌子,“你已经抄了一个多小时了,休息一下吧,就算赶进度也不是你这样赶的,今天的学习课程就到这里吧。”
江若笙的眼神从善如流地在一行行知识点滑过,手上的笔不停,听到阮辛的声音,才“纡尊降贵”般抽了个眼神瞄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抄完这个单元就休息了。”
生理科目的课本内容绝不算少,按厚度和旁边的历史书不遑多让。
既然对方有这个上进心,也没什么好劝的。阮辛伸了伸懒腰,左右辅导时间过了,她能“下班”了。
自从上次她脚伤后,江若笙就把她的房间地板铺上了柔软的长绒毛地毯,踩上去松软无比,而其他尖锐的地方,诸如桌角、把手等都套了防撞垫。
当时还有脚伤的阮辛被江若笙抱到了小沙发“被迫”围观着这一场房间大改造。
挪家具的人进进出出,江若笙站在房间中央冷着脸指挥他们,“桌子往墙边靠,地毯要铺到那边,尺寸记录下来……这边别留缝隙,万一卡着脚……停,这个位置刚刚好。”
阮辛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其他人时不时望过来有些迷惑又有些了然的眼神,平生第一次感到脸薄,尴尬地缩脚。
她是不太明白,除了一套桌椅和床空无其他家具的房间到底有什么大动干戈要叫人挪来挪去的必要。
在江若笙念叨要不要再买几个软垫和吊灯换什么样式比较好的低语下,阮辛出言打断,“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了,不用再挪再换了。”
江若笙不太讚同地看向阮辛,冷然的眉眼充满了严谨,仿佛在面对什么严肃的学术论题似的。
“你的脚还没好,伤口太多,万一不小心又崩开,是不想好了?是谁之前起来喝水摔倒,吓得直哭?”
刷地一下,房间内所有人的眼神都扫向阮辛。
莫名地,阮辛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到了——“霸总的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