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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涞听完忍笑时才发觉,元今羽的这番话的所述对象,并不像是对在场这几人,果然仅几秒,一个男人的西服口袋里,响起一阵破口大骂。

“元今羽!你骂谁呢?我告诉你,等我儿子醒了,你就等着进监狱吧!你现在可以继续不承认,但最好别忘了你的那个奖杯,免得以后再后悔!”

几人终于盼到姜赋按下了挂断键,再也不敢在家里久留,趁元今羽赶人之前,忙不迭地先行告辞。

——

张阿姨下午还有事要回家,做好午饭后就先走了。

姜涞知道元今羽同样没有胃口,打算切几样水果给她送去。

那几人刚出门不久,元希和姜赋就先后给元今羽和她打来电话。

姜赋显然还没有从被所谓的女儿指桑骂槐中缓过来,对她的语气也没有了以往装样子的平淡,一字一句全在提醒她,不要忘记是怎么来到北城的,既然住在这里,就必须怀有感恩之心。

她仍是一如往常沉默以对,却被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男人,首次添加了最后时间:

如果在春节之前还是不能从元今羽这里套问出真相,那就回小城不必再回来了。

水果刀已经洗净备好,她打开冰箱,准备拿几样水果出来。

一开门,冰箱门上的几瓶酸奶随惯性摇了摇。

她回头看过瓷碟旁干净的水果刀,暗骂一句它太过狠厉,都还没用它碰到酸橙,就要先来在她心上沾一刻,让那些藏匿了很久的酸楚,得以涌向每一条血管的尽头。

假设姜赋的这句话能在早一点说就好了,早到她还对元今羽没有那么了解,她一定会今晚就搬走,从此忘记一切有关别墅的事。

可现在太晚了。

就像她以前没那么喜欢喝酸奶,又昂贵又稠腻,一点都不如吃颗橙子那样爽口解渴。

但自从元今羽总是无止境地抱着酸奶回来开始,为了防止过期,她必须得帮忙分担。

日子一长,就无法再在它们之间果断地二选一了。

她好像,已经不能再适应橙子的那种酸味,哪怕它是她吃过最甘甜的特极品。

哪怕她天生畏酸,每次都要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咽下这些不曾放甜味剂的酸奶。

可当冰箱关门提醒响起时,她也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伸出手。

拧开瓶盖的那一瞬,姜涞忽然有一种预感,自己将会被卷入这场惊涛骇浪之中,或许几乎不再有可能出得来。

但在快要走到琴房之前,她又发现自己的想法还不够精准。

不是被卷入,而是她自己欣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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