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您好,我们这次来,还是为了再了解一下,小姜先生遭遇意外那晚的具体情况。”
姜涞当时还没学过什么微表情和肢体动作,但一眼便能看出这几人胜券在握的隐藏式无礼。
“该说的我已经和警察同志说过了,你们如果还有疑问,可以直接去法院起诉。”
元今羽没有落座的意思,其余起身为她让座的几人也不好再坐,数秒的尴尬过后,又想起此行的目的:
“元小姐,姜总他为人正派,常常惦念和元总情深似海,以及和您多年的父女之情,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是多么伟岸的”
姜涞哑然,也不知道姜赋最近是不是又被人抢走了股份,否则不可能不提前给派来的这几人做培训,怎么到了元今羽面前,还会妄图用这种虚幻的感情牌来打动她。
刚才负责游说的这位,之前曾多次担任长攀各类晚会活动的主持人,为了再向上升升,来之前悄悄在姜赋安排的计划中加了几句自我发挥的台词。
他对今天的结果自信极了,元今羽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肯定会被他声情并茂的演讲感动得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他甚至提早准备好了一条崭新的手帕,幻想着以后能再凭此物和集团大小姐有什么交集。
然而,却在情绪酝酿到最饱满的时候,被元今羽一瞥。
“闭嘴。”
他已然被自我感动推到了顶峰,正想再说几句完美收场,却好像骤然被人推下了山顶,连句不甘都喊不出来。
“我还有事,有话直说。”
没人顾得及去瞧一眼他的窘态,被元今羽扫过一眼的剩余几人,立即严肃以待。
“元小姐,我们也不愿再来叨扰您,只是小姜先生那晚是在别墅喝醉的,当晚您也的确在家。并且被他开走的那辆车,曾在出事前一个月被送去维修,监控显示,刚好那几天您也曾出现在修车店,所以”
“所以就可以认定是我不惜自毁前程去买通了修车工,那晚还逼着他喝了两瓶红酒,并且威胁他去酒驾对吗?”
哪怕提前已在私下演练过无数次,待真正面对元今羽的逼问时,几人还是直冒虚汗。
出事到现在已有半年多了,他们几个作为姜赋的心腹,已经请了无数专业人士来推演当晚的情况。
至于警局那边,也已经去问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是以证据不足,对元今羽的指控无法成立为结果。
本以为时间一长,姜赋可能会放下执念,但前几天姜铎威的病情又加重了,他们几个为了不被辞退,隻好再来登门问得真相。
“您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但根据门口的监控记录下来的音画显示,当时小姜先生在家里发了很大的火,那天在外面轮值的保镖也证实了这一点,屋子里又仅有您和他在,您说他还能是和谁在吵架呢?”
心力交瘁的几人为了不会中年失业,又再次向元今羽指出了那个细节。
“那依照你们的逻辑,如果屋子里有一隻生病的狗在发疯,是不是必须得安排一个人和他对骂?否则就会被定义成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