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会被当成傀儡,随时都要做好当元今羽的竞争对手醒来后成为弃子的准备。
八年前的姜涞,好像可以比现在更平静。
她很自然地接受了所有的安排,在这栋经常空着的别墅里,仅和元今羽保持着间断性的合住关系。
一晃过去一个多月,她兀自觉得可笑,没想到自己不论在哪儿都会把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唯有在第一次月考来临之前的那晚有变,那天她早早入睡,很怕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
插班的生活起初过得并不特别愉快,但她没空去在意不友好的眼神,只希望这次不要考得太遭,又被送回更加窒息的小城。
然而从她躺下后,就不断听到从琴房流过来的琴声。
自她搬进来以后,就没怎么见元今羽在家练过琴,可这晚的琴声,从十点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半。
不仅没有减弱,她甚至听得出来,旋律和音量都被演奏者加入了无穷的恨意及报復。
她又忍了半个小时,去厨房找了一把刀。
男女主人那段时间都不在家,连两位阿姨都前后请假回家了。
她先是在二楼的琴房前试着转了下门锁,又敲了一会儿门,持续尝试无果后,果断地举起刀砸在了锁上。
几下过后,门可以推开了,她却有些后悔,自己兴许该忍一晚的。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泼在元今羽本就白皙的肤质上,混在从没停下并还在持续不断的琴声当中,令姜涞明白,今晚她是不会停下来了。
在此之前,姜涞没有直面过元今羽弹琴的样子,只有偶尔扫过几眼视频。
到了此时她才明白,那些说元今羽生来就属于钢琴,灵魂的另一半寄生在琴键上的传言,全都是谬论。
钢琴和她并没有相融,反倒是隔着无限距离,哪怕她生动的手指正在上面不断沾点,在姜涞心里,也是相隔遥遥。
她没有去劝停,把刀带回了卧室,第二天考完就给琴房换了一把锁。
从没有人再提过这件事,她也以为事情就此打住,不料一个月后的期中考试前,琴声又准时在深夜腾跃。
她的耐心被削减了不少,隻忍了半个多小时,就拿着换锁时多配的那把钥匙开了门。
而后一鼓作气地走到琴凳旁,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元今羽的手腕。
后来她始终觉得那间琴房一定被人下了蛊,不然不仅会让元今羽像是被上了发条,还会让她失了理智。
琴声终于停下了,姜涞绝望地闭上了眼,她知道,自己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