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说给你听的。」他低敛了眉眼,声嗓宛若平静的海,却有几分抑鬱的哀愁。
「我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了……」别海月完全思索不通眼前这个人的一字一句,好似在她心里纠打成一个死结,她努力要思索清,却觉得脑海中一阵晕眩正在成形。
他眸眼低敛,不想于这个问题上越鑽越深,话锋一转,「这附近方圆百里杳无人烟,你脚上有伤,即便离开此处,也走不远,你想在荒滩上等死么?」
「在荒滩等死,也好过在这里受你恩情也受你气。」别海月瞪向他,不懂为何他逻辑如此莫名,只觉脑海中的浑沌越形庞大、压迫着她的思绪。
「我无意气你,若别姑娘觉得冒犯,在下向你道歉。」他沉沉吐出一息,淡声说道。
「我要你这莫名其妙的道歉干嘛,让开!」别海月气恼,扶着墙便要闪过他挡在前方的身子。「别再用什么死不死地吓我了,我本来就该死的──」
语落,她单薄虚弱的身子恍如她倏断的话语一般,一颓、倒下。
「别姑娘?!」他一惊,旋身接搂住别海月晕落的身子。看着她靠在自己怀中的容顏,苍白怵目。他浊息沉沉,叹:「可……我不能让你死。」
那如海浪温柔掏洗般的嗓音,在她稀薄的最后一丝听觉之中,悠悠回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