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争(1/2)

屋边地上摆着一个个竹筛,筛上各一样样晒得乾枯的草,隐微交织出一抹淡淡的药香,在湿咸的海潮味中隐隐浮动,相互交融。屋墙边,一人蹲伏着身子,在手下筛检着一株株在野外折来的、然后晒得枯乾的药草。

耳际,一片滔滔浪声,彷彿要侵蚀岸边一方静謐般,簌簌咬噬上岸,退开俄顷、又簌地淘沙上岸,来来去去,谱写成一曲白浪淘沙,成了这岸边空间永恆的歌籟。

儘管簌簌海涛声,充斥了这一方空间。然屋墙边挑拣药草之人似是已经太过熟悉海声,以至于屋内响起的脚步声、细微得几乎被涛浪声掩盖过去,他仍能辨听出。他放下了手里的药草,往屋内走去,只见一个满身伤痕、一席大红锦裳摩扯得残破襤褸的女子,以充满擦伤的双手扶着粗礪的屋墙,颤抖着蹣珊前行。

「别姑娘,你作什么?」他站在房口,冷冷望着那一抹残破虚弱的艷红。

「你不是让我走?」别海月抬起眸,一张让孤崖砾壁刮得花红的瓜子脸,令人望輒怵目惊心,然伤痕遍佈的面容上,一双眸却如往昔晶亮,如她爱恨分明的性格不受丝毫挫伤般炯然

「我是让你『伤好了』之后再走,你脚踝剉伤了,不能乱动,否则伤势加剧。」他拧起眉头,沉声道。

「我浑身都是伤,要等到多久才会好?你分明不要我麻烦你,又何必假这个慈悲?」她撑着墙,皱着一双细细柳眉,然而她面上的伤痕已多到、连微微皱个眉,也要扯动疼处。

「我没有不要你麻烦,这段时间,我愿意照顾你。」他沉了声,耐心地说道。

「你硬是要我留下、却又要处处防我?还说什么要我伤好了便快些离开,我心里觉着疙瘩,何必勉强留下?」别海月凄凄一笑。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