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吹得她直打哆嗦,两脚来回踏地自製热能,今天是子轩生日,她为求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决然爱美不要命,下身仅穿迷你裙搭过膝袜跟高跟短靴,哪管天气严寒低温,大腿照样曝光。
瞥她频频发抖,一双极黑的眼半瞇,王子骏冷睨了眼她迷你裙下的两腿,便黑面斥道:「你不知道外头很冷?你硬要拉我出来干嘛?」
他的嗓音比扑面的寒风还要冰冷,刮得她遍体生寒,他是在怪她拉他出来吹风吗?还是怪她碍着他看赛机车比赛?多想无谓,反正她做什么都会惹着他,因此开门见山跟兜弯游花园结果都不会有所不同——所以她耗尽这辈子的勇气,抬眼迎上两道几何隔空杀死人的目光,询问一直以来想问却忘了要问的:「上年的除夕夜……从后抱着我的人是你吧?」
她有叫自己镇定开口,但不晓得是寒冷抑或是紧张所致,出来的嗓音抖如落叶,半点气势都没有。
一丝情绪于黑瞳跃现,她还没来得及捕捉,唯一一丁点端倪便随着滑过瞳心的车子灯光消逝。
「你在说什么笑话?凡是有眼睛的都瞥见是子轩抱着你,要是你不相信的话,问你的伯父伯母就好了。」王子骏嗤笑道,浮现于唇角的嘲弄弧度令人不爽。
这!依依骤感有口难言,但她还是有能逼出声音来:「我、我指的是半夜——」一股热气适时冲上颊,她咬咬牙才接续:「在楼梯口的时候!」
「半夜?」他挑眉复述,盯着她看的眼瞳眸色越发深沉,比夜幕还要漆黑,令她心下一寒。「我早就睡了……你该不会是到现在还未分到我跟子轩吧?」
「我、我当然会分……」依依没底气地道,转念想起有力的证据便再次活过来:「那你要怎样解释十一个月前出现在你膊头上的牙印?」
王子骏篤定地道,眼中有着瞭然。「你果然是故意拿牛奶淋我呀……」
这!?「我、我都说了我不是有意!」哪、哪有人这么小心眼?泼牛奶的事牢记到现在!
在她正烦恼着该怎样将偏离的话题导回正轨的时候,充满嘲讽意味的男性嗓音循着空气而至。
「牙印早已不在,你凭什么证明是你弄的,而不是别的女生弄的?」
「这……」依依顿感百口莫辩,不知如何是好。她在发现牙印当天就该当面对质,而不是待到现在才追究……但即使有能让她在牙印犹在时对质,她都不知道要怎样证明是出自她口,总不能再在他膊上咬一口对照一下……
思及此,脸又不争气一热,她羞得垂首低眸不看他。
眸色遽深,王子骏探出大手,一把掐住她两边的颧骨,虎口强行托起她的下顎,逼她正视他的眼睛。
「我道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子轩没餵饱你吗?嗯?」王子骏嘲讽道,薄唇噙着笑,那双在夜里显得极黑的眼睛烙印了一抹过份鲜明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