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森顺从地没有出声。
徐思艺用枕头捂了他脸一会，他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她自己也觉得没劲儿，很快松手，把枕头丢到一边，人也脱力似得躺到他身边。
他的床换了垫子，现在是她很喜欢的软度。
徐思艺慢吞吞眨了眨眼。穆森总是格外注重这些小细节，他做了也不会说，她也从来不愿意花心思关注这些。
如果她能早点意识到穆森喜欢她……
算了。
世上没有如果，现在也不算太迟。
她往穆森的方向蹭了蹭，头抵上他的肩膀，整个人大字形瘫在床上，手臂理所当然地压迫他的位置，搁在他脖颈的位置。
穆森下巴微低，亲亲她的手腕：“怎么不动了？”
“好累。”
她毕竟不是铁人，试图靠一个月赶一年的进度还是会感到很吃力，而且还生了场病，简直是雪上加霜。
“这次数学感觉好难。”她嘟哝，“是不是月考太简单了，成绩好的人很多，张喇叭急了，要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出的什么刁钻题。
前面出奇的简单，她都以为稳了，结果最后两道函数题题目看着都绕，当时在考场上，徐思艺看到那题第一反应：“这什么东西？”
她收回手，用手肘碰了碰穆森的腰：“你做出来了没？”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他故意的，一定是在炫耀吧。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我怕我大受打击。”
尤其是最后一题，她第二小题写到一半就宣布收卷，要是知道穆森全写完了，她估计得心梗好一阵。
“好久不动脑了，感觉脑子不太好用。”
卧室顶灯亮得晃眼，徐思艺用手背捂住眼睛，迟来的疲惫感深深翻涌上来，她垂头丧气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没关系。”
察觉到她心绪不佳，穆森揽住她的腰，将人翻身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安慰：“不用担心，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我教你。”
徐思艺脸抵着他的胸膛，能听见清晰稳重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按照往常，她应该推开他，对他说不需要你管。
可穆森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徐思艺想，那她偶尔脆弱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毕竟她有个情绪稳定的男朋友。
也许是身份和心态转变的关系，听到穆森做出她没做出来的题，徐思艺不会再有那种嫉妒和不甘心的情绪，只真情实感地感慨：“你真厉害。”
穆森瞳孔微缩。
徐思艺很少夸人，正是因为她很少夸人，她认真夸他一句，即使只是简单四个字，也好比一针浓度很高的催情剂。
徐思艺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等她躺在床上，被人抱进怀里以后，女孩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整个人放松下来。她在他胸口蹭了两下，像爱撒娇的小动物，好奇道：“你不会觉得累的吗？”
仔细想想，她好像没有见过他放松下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