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徐思艺皱眉，毫不客气地骂他：“你有病吧。”
他不会以为那个兄妹谣言是她放出去的吧？苍天明鉴，她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要知道，高一刚入学的那几个星期，就因为这谣言，她的抽屉里堆满过各式各样的东西，大部分是希望她转交给穆森的情书和礼物。
那会正是她和穆森闹得最严重的时候，徐思艺也不可能为这种小事，屈尊纡贵主动找穆森说话，杀鸡儆猴了几个人，就再没受到此类骚扰。
回想起来这茬，徐思艺突然抬起腿，半个膝盖跪在了餐桌上，她往里蹭了点儿，跪稳了以后，把另一条腿也搁了上来。
她小时候是个好动分子，小孩子嘛，都喜欢往高处爬，尤其爱站在桌子上俯瞰众生。
为了小公主人生安全着想，家里的桌子都是经过特殊定制的，承重力很强，十七岁的徐思艺站在中间蹦蹦跳跳都不会塌。
然而，穆森不知道这点。
见她爬到桌子上，他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的，伸手揽住徐思艺的肩膀，语气不自觉加重：“说话就说话，突然闹什么——”
话未说完，徐思艺勾过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这边带，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脸。
距离瞬间拉近，穆森半弯着腰，呼吸顷刻加重，只能僵硬着身体，任由她柔软的指腹在脸上游走。
尽管他不明白她的意图，尽管她触碰到的地方都烫得出奇，像染了火。
徐思艺只是单纯想仔细看看穆森的脸。
许是多年朝夕相处，这些年里又有大半时间的针锋相对，她早已看习惯这张脸，也不太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仅凭张脸就被他所吸引。
从锋利的下颌，往上是高挺的鼻梁，极薄的眼皮。
他的皮肤真好，脸上几乎找不到毛孔，更没有青春痘这种烦人的东西，平时用的哪个牌子的护肤品？徐思艺天马行空地想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耳朵尖一点点红了起来。
他的眼睛也很好看，眼尾细而狭长，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配上那双不带情绪的眸子，在冷漠与勾人中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今天的穆森格外听话，像个大号娃娃，一瞬不眨盯着她，爬上桌子的徐思艺终于得以和他平视，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她一个人。
徐思艺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收回手，感觉再摸下去，她的脸颊要烧起来了。
好吧。
不得不承认，穆森确有几分姿色。
即使他没有那么优秀，抛开所有外界因素，只看他这张脸，徐思艺也是愿意把他当小白脸养上段时间的。
而且。
他的服务态度真的很到位。
徐思艺干咳两声，掩饰掉某些带有颜色的回忆。
“摸完了？”
大号娃娃骤然发出声音，不冷不热的冷哼声，把沉迷幻想包养小白脸的某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想站起来，逃离开他的包围圈。她显然忘了自己如今的位置，甫一站起，桌子重心不稳地晃了两下，徐思艺跟着没站稳，像只可怜的小鸡仔，往前一扑腾——摔在了穆森身上。
两腿分开，腿心正对着他的腿心。
徐思艺：……
穆森：……
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还是徐思艺承受不住这尴尬的局面，率先开口，略有点底气不足：“我可以解释。”
她原本想把锅全甩在这张破桌子上，还有卖这张桌子的厂商，说好承重力强，人蹦蹦跳跳都没事呢？虚假广告能不能退钱？
然而，她又想到受力不均的道理。
算了。
徐思艺咬住嘴唇，还是先从他身上下来，喝瓶牛奶降降温再说。
她刚迈开腿，腰间抵上一只手，把她往前推了点，这次，徐思艺清晰感受到抵在腿间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