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织宛:“那我们慢慢走,你不用推着我,我们慢慢回去好不好?你累了就踩我轮椅踏板上,我们晃悠回去。”
裴羽绛听她说话时也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怀疑自己是不是抗冻能力下降了,居然在宁乡这种城市穿风衣会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但余织宛是寿星,说什么她当然都是会满足讚同的,更况且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现在外面还挺冷的,裴羽绛隻觉得出了警察局就有点冻得慌,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抗冻能力下降,又不理解余织宛为什么大晚上要在外逗留,可慢慢就品出味来。
宁乡居然下雪了。
这一次,天气预报没有准,老天爷跟这座南方城市开了个玩笑,从北方过来的风带领着冷空气长驱直入,没有再给予它特殊的优待。
但南方的雪是湿而柔的,不像北方的大雪纷飞如鹅毛,细软的雪花不是一粒粒分明,而像是雨水一样在空中化开,在路灯底下纠缠着纷飞起舞。
几粒雪花落到余织宛头顶,立马就化成水珠顺着女人的饱满山根往下落。余织宛呼吸间浸满了冷气,但这样的冷气并非是北方那样呛人,十一月的寒风还不是那样凛冽,再加上宁乡独有的湿润温和气候,夹着雪的风也变成了温柔刀刃,拍在脸上细细绵绵。
oga如雪般温柔的嗓音从后方传来,余织宛坐着轮椅,走在裴羽绛开过的道上:
“你不是想看烟花吗?烟花看不了,就看看南方的雪吧。”
“替我看看南方的雪好看吗?”
“好看,就是那么好的日子遇到个傻逼,真糟心。”
裴羽绛一呼一吸间,鼻翼两侧都染上湿润雪粒,她裹紧衣服,没有提起刚刚那个人的异常,没有再问自己关于余织宛的那些好奇问题。
在细密风雪里她抬起手腕,看向渐渐要指向十二点的手表。长分针还在滴答缓慢向前推动,凉冰冰的雪落在她唇瓣上化开成了水,裴羽绛忽然想到,在一些小说里,两位主角都是喜欢在一些特殊时刻接吻的。
或是生日,或是初雪,一切让她们高兴的特殊时间都能用接吻来纪念。裴羽绛看到这些情节一般会快速掠过,完全不懂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缠绵腻歪,怕不是作者在水字数,接吻都能想出八百个理由来。
“余织宛,生日快乐。”
指针来到了十二点整,裴羽绛回过头来对她璀然一笑,知道余织宛看不见,语气也被笑意感染。虽然现在没有蛋糕,但对着宁乡难得一见的雪景许愿似乎也很浪漫,裴羽绛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浪漫绝缘体,就问她:
“你有什么愿望吗?”
余织宛停下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