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关承酒担心的事随时会发生,只要明天他们一醒,全世界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好,那些盯着关承酒的人也会来伤害他,于是关承酒不敢接近他,他也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陪他演戏。
其实哪有那么多呢。
哪有那么……
关承酒见他蹙着眉,犹豫了一下,低头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
宋随意立刻猫似的往他怀里拱了拱,很快像是换了一个梦,眉间也逐渐舒展开。
见状,关承酒也睡了。
这一晚的事又好像触动了什么,他再一次见到了梦里宋随意。
宋随意脸上的表情很慌,两隻手在腿上紧攥着,攥得骨节都泛着白。
“随意。”关承酒轻声叫他。
“王爷……”宋随意立刻看向他,脸上依旧没几分笑,如果细看还能看见他脸上淡淡的青黑。
“怎么了?”关承酒皱了皱眉,“不是什么大事。”
“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宋随意说着,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毫无预兆,好像忍了很久后忽然开闸,哗啦啦的。
关承酒隻觉得心臟被重重凿了一下,他闭了闭眼,说:“你没事就好。”
“这是第几次了?”宋随意问他,“有人盯上我,你可以跟我说,大不了我不出府,不出门,让人日日夜夜守着,也不用你……不用你做这些。”
关承酒依旧闭着眼,沉声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把你关起来。”
“难道我现在就自由吗?”宋随意看他的眼神暗了下去,轻声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陛下……”
“不是陛下。”关承酒叹了口气,“随意,陛下是我看着长大的。”
“所以就不会害你了吗?”宋随意道,“王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不是天真。”关承酒道。
“是,不天真,你是自愿的。”宋随意垂着眼,苦笑道,“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不生气,你是不是还觉得他长大了,觉得他做得很好。”
“随意。”关承酒沉声製止他,“别闹。”
宋随意道:“我现在不闹,难道要等你死了再闹吗?自从帮陛下扫平那些障碍后,你有多久没遇过这些事了?”
“一直都有。”关承酒道,“这次不是陛下。”
“是,不是陛下。”宋随意笑了,“就白静丘那个胆小鬼,没有陛下默许,他敢对王爷动手?王爷,这种话你骗骗自己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