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水多, 杂草长?的茂盛, 拐个弯路就被挡的严严实实。
一直走到山谷中间, 明?明?是大?晌午,陆鹤明?却总觉得不对劲。
眼看着要走出去,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陆鹤明?低了低头,收回了视线。
很快,从山上跑来一队人,大?热天带着帷帽还用?黑布蒙面。
陆鹤明?抬头瞄了一眼, 又老老实实低下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领头的那人头脑活泛,立马接了话头过来,诚惶诚恐地上前,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这位大?哥,我?们做点生意不容易,护送商队一趟,也就够家里人吃个饭。这样吧,这里是十两银子,请兄弟们喝酒,大?哥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吧。”
那大?哥哼了一声,说的话倒是很有礼貌:“看来你们真是从外地来的,我?们才不要什么银子这等俗物,货物就放在这吧,各位跟着我?们上山即可?。”
陆鹤明?把手举起来,一副窝囊的样子,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显眼。
“十两银子?都跟着走!你们几个,看着东西别丢了。”
领头那人还在讨价还价:“大?哥,给你们一百两银子,您和兄弟们买点好酒喝如何,我?这批货真的很急,若是不能及时?送到,我?们是一分钱也拿不到啊。”
说着领头那人还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我?的这些兄弟们,各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大?哥,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
话没说完,一把大?刀就落在了他脖子上:“别说这些没用?的,老老实实跟着走,不然第一个把你砍了。”
他们声音没有收敛,陆鹤明?离得算远,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暗自?思索着。
这个场景,颇有些像他们从襄阳去武昌参加乡试时?,路过的那个村子。
没有伤害他们,反而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把人弄到了山上去。
后来他只听说那个村子被管控了起来,更具体的反而没有了解。
难道真是邪教?
他这半年也算走遍了整个漳州,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漳州的山大?多陡峭,这边又很少有人来,树枝野草长?的茂盛,一行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幸好他们一群人都是练过的,才不至于走不动。
“在这等着,我?先去请示祭司大?人。”
陆鹤明?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绷着的那根弦铛地一声断了。
祭司大?人。
还真是他想的这样。
山匪就已经如此猖狂,敢把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弄到山上来,很难想象背后已经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陆鹤明?不知道这个祭司大?人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这个山里到底有多少人。
“把他们都排好队,一个个都带到祭司大?人跟前去,你们这些人,别说话,不然等山神震怒,我?们都逃不过去!”
跟着他的人十分信任,看着像是已经习惯的样子,眼神紧紧盯着他们,生怕惹了山神。
也没让他们做什么,只是几块石头前面放了一碗水,让他们挨着上前,滴一滴血进去。
很像滴血认亲。
陆鹤明?跟着大?家用?针扎了一下,滴进去之?后毫无反应,旁边的人看了一眼便?让他往一边走去了。
“过去把那碗水喝了。”
陆鹤明?低声应了一声是,估摸着应该是迷药,但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家里了。
林言坐在窗边的桌子前写写画画,听见他的动静,才发现?他醒了。
“你醒了?”
陆鹤明?揉着额角,“我?怎么回来的?卫陵光?”
林言端了一杯水给他:“不是他,你们还在山里晕着呢。”
“他人呢?”
“你回来时喊了郎中来,说完睡上几个时?辰,卫将军便?先走了,说明?日再来找你。”林言站在他跟前,帮他揉着:“还疼?”
陆鹤明?把额头抵在他胸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再睡会儿还是起来吃点饭?”
陆鹤明?直接抱住他的腰往床上倒:“你陪我?睡会?儿吧。”
林言无奈,但也没拒绝,两人抱着又睡了一个多时?辰。
中间吃了晚饭,又飘起了雨。
再躺在床上时?,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才聊起今日的事。
陆鹤明?大?致和他说了说:“……还得仔细查查,等明?日不下雨了我?就去萧阳县看看。”
陆鹤明?回想起他上次去萧阳县,萧阳县令恭恭敬敬,但他那次并未真正走到各个家里去。
现?在想想,很是不对劲。
林言摸了摸他的脸:“让卫将军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