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苦点累点,能好好活着,她也不会害怕。
可是,陶岱卓打死的丫鬟和仆妇数量要更多……
房门忽然被拍响:“出来吧,两位夫人,郡主有请!”
林夫人不安地看向曾夫人。
曾夫人叹气,起身道:“走吧。”
除了服从,她们没有其他选择。
回到院子,这里早已站满了人。
曾夫人扶着林夫人下去,易静旖一瞧见她们的额头,便皱起双眉。
“回房这么久,这伤口都未处理?”
曾夫人下跪:“郡主,并非不处理,而是……没有纱布,也没有药了。”
“没有?那么你身上穿着得是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在前线打你们汉人的士兵们也缺纱布,没有多余的能够给你!莫在我这里摆出娇贵的模样,快去处理了!”
“是,是!”
曾夫人起身,要去搀扶林夫人。
易静旖又叫道:“且慢!你们屋内,可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是谁?”
“去!”易静旖看向自己的贴身婢女,“去她们屋内找找!”
“是!”婢女从马上下来,快步朝她们的房间进去。
“你们就在此处理伤口!”易静旖将自己的匕首摘下抛来,“割开衣裳,包一包!”
曾夫人弯身拾起匕首,转眼望向林夫人的额头。
林夫人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小声道:“来吧,没事的,这模样也恢复不了。”
“她额头这道口子倒是给了我好主意,”易静旖朝院中站着得其他女人们指去,“来人,拿起你们的匕首过去,在她们的额头上各划一刀!看看是真皮还是假皮,看看那血留下来,会不会让皮肤上的妆化了!”
所有人瞪大眼睛。
好几个仆妇跪下来:“郡主,我们不是汉人,我们是您的子民!”
“对啊,我们是北元人,我们是草原上的子民啊!”
她杀人如麻
易静旖不为所动,她坐在马背上,已快三十五岁了,但保养得当,她看上去与二十五并无差异。
近卫们从马上下来,纷纷拔出匕首,毫无犹豫地朝仆妇们走去。
跪在最前面的仆妇闭上眼睛,冬日的大雪都不曾让她这么发抖过。
一个近卫一把揪起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
匕首一下划过她的额头,近卫便走了,去往下一个,宛若在草原上杀牲畜放血一般。
易静旖冷冷地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抬眼看向婢女离开的拐角:“图兰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个近卫走到曾夫人跟前,就要揪起曾夫人的头发,听到这句话,停下朝易静旖看去:“郡主,小人去看看。”
“去吧。”
曾夫人已绝望地闭上眼睛,闻言,她睁开双目,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名近卫离开,但刚到拐角口,一道鞭声乍响,银光如蛇,“啪”地一声,缠住了他的喉咙。
近卫忙抬手去抓,银鞭上倒刺乍现,疼得他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指。
而后下一瞬,银鞭被倏然收紧,所有的倒刺扎入他的脖颈,脖颈处的动脉破裂,鲜血狂涌喷出。
易兰成和易静旖几乎同时叫道:“阿梨在那!快!”
士兵们一下拔刀冲来。
率先过来的,来几个惨叫几个。
跑来得弓箭手,连瞄准都来不及,也被放倒。
疾射而出的弩箭不是射穿他们的脖子,就是穿透他们的双目和喉咙。
夏昭衣已退到六米外蹲下,一手抬着,一手握满箭矢,不断往臂弩里面填充。
一次可填充十根,她右手满抓得这一捆箭矢很快就清空。
好在她这一下午没闲下,手中空了,就立即再抓满一把。
她的速度一直非常快,中间几乎没有半点停滞,单只手也能精准抓出每次的十根箭矢。
八十多个士兵从另外一边绕来,夏昭衣迅速起身,握满箭矢的右手将箭矢扔回斜背着的小布袋里,往腰侧一摘,银鞭再度破空而响。
同时绑着臂弩的左臂,一把匕首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