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重新躺回自己房间的床上,她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一早,宋心悦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厂长!出事了!” 院门外传来保卫科孙勇焦急的喊声,声音大得几乎整个院子都能听见,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
宋心悦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戏开场了。
她迅速穿好衣服,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家里人都被吵醒了,顾振邦正皱着眉往院门口走,顾清和则快步上前,一把拉开了院门。
顾振邦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孙队长,出什么事了?”
孙勇脸上满是焦急:“厂长,不好了!昨儿半夜,梁家后面的窗户全被人打破了,而且…… 而且梁家还被人泼了血!食堂的王大厨刚才去看过,说那些血应该是猪血和羊血,满地都是,看着吓人得很!”
顾振邦的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竟有这种事?走,去看看!”
宋心悦站在一旁,眼中的兴奋一闪而过,连忙凑到姚玉兰身边,笑着说:“妈,我也去看看热闹。”
姚玉兰早前从顾振邦口中得知,丁文佩曾觊觎金玉芝的房子,对梁家本就没什么好感,闻言便笑着点头:“去吧,别凑太近,注意安全。”
“好嘞!” 宋心悦应了一声,刚要跟上顾振邦的脚步,就听到王雅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弟妹,我跟你一起去!”
宋心悦回头应了一声,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清瑶,笑着问道:“小妹要不要一起去?”
顾清瑶看着宋心悦眼中藏不住的兴奋,想着自己刚回顾家没多久,正好需要跟嫂子们打好关系,便也点头:“二嫂,大嫂,我也去吧,正好趁着这机会熟悉下家属院的环境。”
“行啊,一起去!” 宋心悦笑着应下,三人快步跟上顾振邦和孙勇,朝着梁家所在的筒子楼走去。
一路上,不少家属院的住户也听说了消息,纷纷从家里出来,往筒子楼的方向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听说了吗?梁家昨晚被人泼血了!这是得罪谁了啊,下手这么狠?”
“可不是嘛!我刚才听人说了,窗户还全被打破了,碎玻璃落了一地,看着老吓人了!”
“梁家平时看着也没跟谁结仇啊,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事儿?”
宋心悦跟在人群后面,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暗自得意!
丁文佩想挑唆别人来惹她,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很快,众人便到了梁家楼下。远远望去,只见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墙壁往下流,在地面上积成一片片污渍,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引得不少人皱着鼻子往后退,脸上满是嫌恶。
梁母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拍着大腿,哭得撕心裂肺:“哪个杀千刀的啊!这么缺德!不仅泼我们家血,还打破我们家窗户,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丁文佩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
顾振邦皱着眉走上前,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梁婶子,昨晚事发的时候,你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比如脚步声、说话声之类的?”
梁母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哭着说:“没有啊!昨晚我们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听到哗啦一声泼水的声音,然后就闻到一股腥气!”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等我赶紧开灯一看,屋里到处都是血!我们吓得都不敢出门,直到天亮了才敢喊人……”
孙勇在一旁补充道:“厂长,我刚才问过隔壁的住户,他们说昨晚听到打弹弓的声音,听动静至少有三个人,而且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没声了。”
“等他们出来看,早就没人了。””
宋心悦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梁母和丁文佩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只是个开始,要是丁文佩还不知收敛,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得安宁。
丁文佩挨打
顾清瑶站在宋心悦身边,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没想到家属院里竟会发生这种事,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王雅琴则在一旁小声跟宋心悦嘀咕:“这梁家到底是得罪谁了?下手也太狠了,又是泼血又是打窗户的,看着跟寻仇似的。”
宋心悦笑着摇摇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以前结下的仇,现在找上门来了吧。”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丁文佩,正好对上丁文佩看过来的眼神 。
宋心悦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故意提高了些声音:“我听说,丁文佩的二哥没少为非作歹,说不定是他惹了仇家,现在仇家找不到他,就找上梁家来了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议论起来,目光纷纷落在丁文佩身上。
梁母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丁文佩面前,对着她又打又骂:“好啊!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肯定是你二哥惹的祸,现在寻仇,寻到我们家来了!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楼道本就狭窄,丁文佩退无可退,只能硬生生挨着梁母的打骂!
粗糙的手掌落在胳膊上、背上,带着积攒的怒火,疼得她龇牙咧嘴,却连躲的余地都没有。
这些天,丁建国没了,爹娘跟侄子们被下放的消息,让她很是难过,可更让她难过的,是梁家态度的骤变。
她早没了能依靠的娘家,又连累梁永康错失了这次晋升的机会,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也全填了娘家的窟窿。
如今的她,没工作、没住处、没靠山,若不低头忍耐,怕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嫁进梁家十五年,她早已习惯了梁母跟梁永康母子俩对她的奉承跟讨好,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这段日子的隐忍本就憋着火,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当众打骂,羞耻与愤怒像潮水般涌上来,让她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
“好了!” 丁文佩猛地发力推开梁母,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尖刻,“什么丧门星?扫把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是在宣扬封建思想!”
她这话刚落,一直闷声蹲在一旁的梁永康终于开了口,“住口!家里都乱成这样了,你还想闹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