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贺洛听后更是尴尬,有种想要缩成一团,或者弹射逃离这个地球的冲动。

缠在下水口的长发而已,跟吃剩的火锅又或者冰箱里要扔的食材又有什么区别?厨余垃圾还要更恶心,沈暮白都上手帮他收拾了,他也更多是在感慨这人竟然会做家务。

可一想到洗澡时脱落的头发被沈暮白拾起,他莫名有种私生活被侵入的感觉……即便这是在沈暮白的家中,他自己才是那个入侵者。

沈暮白却像对他九曲十八弯的心理活动浑然不觉,随手捞起一个抱枕,坐到他身边。

一股潮湿的水汽味,混着浴后身体的微热席卷而来,贺洛顿时浑身绷紧。

“为什么是长头发呢?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沈暮白问。

贺洛眨了眨眼。这个问题十个人有九个混熟了之后就会问他,可他没想到,沈暮白不是剩下的那一个。

说出来大概又要遭嘲笑。可沈暮白问了,他还是有点想说。

“其实没什么。我刚出国那年霓语英语都不好,害怕去理发店,后来头发长了,去上学就扎起来,我同学夸我很……漂亮。所以就一直留着了。”

贺洛说着,偷偷观察沈暮白的表情,却见男人一脸欲言又止。

“你笑吧,我批准了。”贺洛没好气地说。

可沈暮白歪着头打量他很久,最后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确实很漂亮啊。”

贺洛微怔,半天才反应过来沈暮白说了什么,立刻手脚并用爬到沙发另一端,离沈暮白最远的角落,抓起一个抱枕挡在自己身前。

“你……我要告你性骚扰!”

沈暮白缓缓挑起眉梢,一脸难以置信:“你对我意见就这么大?别人能夸你,我就夸不得?”

贺洛也愣住了。是啊,为什么沈暮白夸他,他就觉得别扭,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他把脸埋进抱枕里:“你……你不是连和解都不愿意吗?那还夸我干什么,不该往死里嘲笑我?”

沈暮白还真的笑了,是那种无奈轻笑,可贺洛朦胧地感觉到,他不是在笑自己。

下一刻,手中抱枕骤然被撤走,沈暮白对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小贺,我没有不愿意和解。”

贺洛茫然地眨了眨眼。

沈暮白沉吟片刻,继续说了下去:

“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以为你要退回到上下级关系。只谈公事,没有私交,不挑我刺,不打我不骂我,不哭也不笑……那对你和我来说,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我不想那样。”

贺洛听得是两眼一黑,天旋地转。

原来他精心筹划的一场全蟹宴,蟹蟹的谐音梗,完全没能传达到。他恨沈暮白像块老木头!

以及在沈暮白心目中,他的形象竟然有这么差……

可沈暮白宁可他这样,也不想他做个乖顺员工和正常朋友。

思量至此,他竟萌生出无穷无尽的底气。似乎他只要肆无忌惮地做他自己,不论好坏,沈暮白都会全盘接受。

那,他是不是也该接受沈暮白的全部?刻薄和温柔,或许都是这个男人的真性。

温柔背刺

“我懂了, 打你骂你还不简单?”贺洛不觉笑起来,积压在胸中令他呼吸不畅的那些困惑,也都随之散去, “那你也可以对我又坏又好。”

“嗯,我们这样就好。”沈暮白状似欣慰地点头, “所以我现在可以夸你了吗?”

那双黑眼睛仍然直视着贺洛,让他嗅到浓烈的隐患和不安——要是他点了头, 会不会再次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他微启双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片刻后, 沈暮白似是放弃逼问他,潦草结束了话题:“不逗你了。明天还上班, 早点睡。”

贺洛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上班是凌驾于一切迷茫和烦恼之上的悲报。

沈暮白好人做到底,一路送贺洛到了主卧床边, 细心告诉他床头灯的开关指令和实体按钮的位置,又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温水。

“晚安,小贺。”沈暮白垂眸低笑道。

“晚安……暮白哥。”贺洛坐在床沿, 对着转身离开, 轻轻带上房门的高大背影,喃喃地说。

当夜,记忆海绵床垫和柔软轻盈的被子包裹着贺洛的身体,织物的气味混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香气充满鼻腔。

这是沈暮白的床……

脑中止不住地涌出胡思乱想,可不过多久他就坠入梦乡。

他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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