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章(1/2)

“你服不服!”沈清辞一剑挑飞她的符箓,踩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台板上,剑尖抵着她的喉咙,“服不服!”

“服你大爷!”

商惊秋猛地抬头,额头撞在他下巴上。

沈清辞吃痛后退,反手一掌拍在她心口——商惊秋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重重砸在台上,又是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台板。

沈清辞走过去,鞋尖碾着她的太阳穴,笑得残忍:“青云宗垃圾,炼丹师垃圾,你就是个垃圾!垃圾就该爬着!现在舔干净我的鞋,我饶你不死——天衍宗的地盘,杀你,谁能拦我?”

药药在意识里急得转圈:“宿主!捏碎玉牌啊!别死啊!好多积分没花呢…”

商惊秋咬着牙,疼得眼前发黑,却含糊道:“闭…闭嘴…死不了…”

商惊秋的右手在台板上蜷了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血痂顺着指缝裂开,渗出血丝。

可下一秒,一点金芒突然从她掌心渗出来,像熔了的碎金,顺着掌纹漫开,没等沈清辞反应,金芒“嗡”地炸开,直接穿破脚下的青石台板!

裂纹顺着台缝蛛网似的爬开,碎石子“哗啦啦”往下掉,青烟裹着金芒直冲天际,撞上云层的瞬间,厚重的乌云像被利刃劈开,翻涌着往两边退,露出头顶澄亮的天光。

紧接着,金芒里坠下道流光。

那是柄巴掌大的小锤,锤身刻着细密的暗纹,裹着紫电,坠得极快,破空声“咻”地划破空气,砸在台中央时,地面猛地一震!

“轰隆——!”

小锤瞬间暴涨,眨眼间就成了丈高的巨锤,锤身暗纹被金芒点亮,像活过来似的流转,光带顺着锤柄绕到商惊秋手边。

气浪以巨锤为中心炸开,台下观众齐刷刷往后退,衣袍被掀得猎猎作响,远处的古树枝叶“哗哗”乱晃,连高台上的长老都忍不住睁眼,指尖攥紧了座椅扶手。

沈清辞离得最近,直接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决斗台的玄铁柱上,“咚”的一声闷响,铁柱都震出了裂纹。

他像断线的风筝似的摔下来,咳着血蜷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沫,抬头时,正好看见商惊秋晃悠悠地站起来。

她左眼肿得睁不开,只剩右眼亮得吓人,沾血的手扶住锤柄,指腹蹭过流转的光带。

天地间的灵气突然疯了似的往巨锤涌,像条条发光的水带,绕着锤身打旋,又顺着锤柄钻进商惊秋体内。

她原本虚浮的脚步稳了些,猛地攥紧锤柄,胳膊上的肌肉绷紧,带着巨锤往沈清辞身边砸去!

“砰!”

巨锤砸在沈清辞脚边的台板上,青石瞬间碎成齑粉,裂纹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灵力冲击波直接把他掀得翻了个身,又一口血吐出来,肋骨“咔嚓”响了声——显然是断了。

没等他爬起来,巨锤“嗡”地一声,化作流光钻回商惊秋掌心,消失不见。

她踉跄着挪过去,抬起沾着血和尘土的脚,直接踩在沈清辞脸上,鞋尖碾了碾他的颧骨,吐掉嘴里的血沫,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淬了冰的狠劲。

“给我…舔鞋…杂种…”

沈清辞的脸被踩得变形,挣扎着想抬手,却被商惊秋又往下踩了踩,眼尾扫到台下天衍宗弟子惊怒的脸,又扫到高台上沉默的长老,她右眼弯了弯,笑里全是冷意——方才他怎么踩她的头,现在她就怎么踩回来,一点都不少。

商惊秋的胳膊抖得厉害,指尖比出的“一”悬在半空,缓缓转了半圈。

正对上云舒和叶灵的方向。

她左脸肿得老高,右眼却弯成月牙,嘴角沾着血沫,笑起来像株被风刮折却没断的野草。

云舒拄着木杖,一瘸一拐地往前扑了两步,眼泪砸在衣襟上,却使劲鼓掌,声音哑得发破:“师姐!赢了!你赢了!”

叶灵站在她身边,抬手按了按眼角,指尖沾了点湿,偏过头轻咳一声,却对着台上喊:“好样的!没白教你卸力诀!”

而决斗台边的老槐树下,月色像洗过的银纱,落在千寻谕发梢。

她白衫沾着夜露,垂落的青丝里别着片枫叶,侧脸线条柔得像浸了墨的宣纸,唯独看向台上的眼,亮得能盛下整片星空。

商惊秋转头时,正好撞进她的目光里——没有喊话,没有动作,风卷着落叶停在半空,两人对视的瞬间,却像熬过了千百年的光阴,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商惊秋胜!”

裁判长老的声音终于炸开,商惊秋又转了半圈,胳膊更抖了,那根“一”字,缓缓变成中指,指尖对着高台,嘴角还勾着桀骜的笑。

下一秒,她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仰面往后倒——眼尾最后扫到的,是道白影飞扑过来,带着熟悉的、清冽的竹香。

千寻谕落在台上,稳稳接住她软倒的身体,手掌贴在她后心,淡青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涌进去,像温水裹着她的经脉。

她低头看着怀里人苍白的脸,沾血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轻得像怕碰碎她:“别怕,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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