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得?停不下来,就像抓着他?的手,不停地往他?手里塞刀子。
快点割伤我、快点伤害我呀,我知道你和?他?们是一样的,来吧,我准备得?可好了。
可他?还是没有,他?对我说,让我再活一次。
他?抱住了腐烂得?血肉模糊的我,手上没有一点刺。
我在那个苗寨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努力把自?己捏出一个人的形状再走到他?面前。
我决定不再回避对他?的喜欢,在心里偷偷喜欢着他?,但我实在配不上他?,就做个朋友就很?好了。
那我就不能吃醋他?来前女友的姐姐家住,也?不该在乎他?有没有孩子,不和?他?闹别扭。他?后?来对我解释了那些误会,其实没必要?的,我不在乎了,因为那些都不影响我喜欢他?、以朋友的身?份偷偷喜欢他?。
我决定重?新开始了,他?在的时候我就不进到茧里去,我在他?身?边可以感觉到内心安宁。
我会和?他?做朋友,做一个超级合格的朋友,直至他?找到下一个想追的人。
——
叶满又?开了床头的小灯,在笔记上慢慢写字。
运动后?身?体软,没什么力气,他?写的字也?有些虚。
凌晨一点,叶满还是没睡着,运动也没解决他的失眠,就起来写字。
写完他?轻手轻脚起床,翻出那些信。
他?翻出那些不一样语言的信,然后?用手机查询,一点一点翻译。
十?几分钟后?,韩竞醒了,他?没睁眼,就问:“睡不着吗?”
叶满趴在床上,咬着笔看他?,轻轻“嗯”了声。
韩竞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看他?两秒,叶满以为他会劝自己睡觉时,他?忽然问:“小满,饿不饿?”
叶满:“……”
他?摇摇头,说:“不饿。”
韩竞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慵懒:“等办完事,我们绕路去一趟东兴。”
叶满:“你有事要?办吗?”
韩竞:“去吃烧烤。”
叶满疑惑:“那里的烧烤很?好吃吗?”
韩竞:“那是219国道线终点,沿海,比邻越南,海鲜种类多,香料口味很?有特色。”
叶满说:“好。”
韩竞:“从那里直接去广东。”
叶满:“好。”
韩竞盯他?一会儿,问:“在做什么?”
叶满抱着那一本子的信起身?,从两个床的空隙跳了过去。
这还是叶满第一次主动上韩竞的床,韩竞怕他?摔,伸手扶稳他?,叶满就在韩竞身?边跪下,然后?噗通趴下了。
“这是一封上世纪的外国信,”叶满低声说:“睡不着翻译了几句。”
深更半夜,两个人头碰头翻译,叶满写着写着,转头看韩竞,他?睡着了。
叶满枕着胳膊,目光轻轻地从他?高高的眉骨描过,到他?深深的眼窝,韩竞长着一张异域特点的脸,闭上眼睛时,他?神秘又?漂亮。
他?三十?六岁了,如果自?己活到三十?六岁可以这么漂亮吗?唉……不会的。
韩竞的呼吸声平稳安宁,借着床头暖橘色的光,叶满顺着他?挺拔的鼻梁向下看,落在了他?稍显锐利的唇上,心跳有点加速了。
再跳就睡不着了,他?赶紧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臂弯里,忽然出现一点困意。
他?不想走了,就趴在韩竞的身?边,慢慢地竟然被?瞌睡虫传染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很?好,两个人开着车在市里慢慢转,试图找到信的发出地,但很?遗憾,那封信里的地址已经拆了,变成了商业街。
这有点棘手,问了好些人,也?去过邮局,但一整天下来,没有任何线索。
其实叶满早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十?几年的时间过去,找不到人才是正常的。
但他?还是有点沮丧。
既然找不到发件人,那他?们就该离开广西?,去下一个地方了。
但在那之前,叶满纠结了很?久,操老能给他?的电话号码,他?不知道该不该打去打扰。
可如果那个人已经有谭英的线索了呢?
韩竞出去买东西?了,只剩叶满在酒店。
夜晚城市灯光璀璨,从酒店高层看出去,几座山立在市里,流水蜿蜒穿城。
叶满坐在窗边剪视频,手边是一杯奶茶,韩奇奇依偎在他?的脚边,呼呼大睡,一切都很?平静,叶满在那段时间里恍惚有种幸福的错觉。
直至,视频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