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子,听完老汉和你说的历史,是不是醒悟了,开始觉得咱们陛下是千古以来第一个做人的大魔了?”
&esp;&esp;“……”
&esp;&esp;“要老汉说,没经历过那些活不如死的日子,就别对着现在抱怨了,好好找个营生,短你一口饭吃?”老伯此时说话,更多的便是劝诫了,“像俺们这种活得久的老东西,这双招子,没瞎。”
&esp;&esp;“少年郎啊,你赶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去吧,别在这田里羁留,向西,去九重天——”老伯道,“若老汉年轻个五十岁,现在一定会去陛下的麾下!”
&esp;&esp;老汉牵着牛离去了,他驮着的是要去城里卖的谷,远去的时候仍然哼着粗犷的歌儿。
&esp;&esp;“烧,而不死。稗草啊——”
&esp;&esp;老牛哞了一声,与老伙计相依为命,缓缓走在重归平静的田埂上。
&esp;&esp;殷无极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心中迷惘不知何时消去了些,只是清浅地阖起眼眸,心道:“我不能辜负我的百姓。”
&esp;&esp;“……是他们,选择了我啊。”
&esp;&esp;风吹起,稗草依旧在田野上依依。
&esp;&esp;第309章 水清无鱼
&esp;&esp;以云端城炉鼎案为由, 牵扯出南疆巫族,谢衍在中洲掀起了一场足以席卷仙门的暴风。
&esp;&esp;风雨之中,与南疆没有勾连的宗门家族稳如泰山, 率先支持, 甚至颇为期待涉案者腾出位子;牵涉其中的坐立不安, 打探到是有人不长眼在圣人头上动土,无论谁说情都不好使,要切割的赶紧切割,只得自认倒霉了。
&esp;&esp;随着案情的深入,过往旧案被翻出倒查, 一时间风声鹤唳。
&esp;&esp;微茫山上,主导这一切的圣人,正在天问阁里教他新收的弟子白相卿弹琴。
&esp;&esp;“错音了。”谢衍斜倚在窗前, 阁外是蒙蒙的雨声。他一边翻看手中卷轴, 一边分心听着时断时续的琴音,语气淡漠。“再弹一次。”
&esp;&esp;“是,师尊。”少年白相卿慌忙停手, 意识到自己仓促之间,竟然把宫音拨成了商音。
&esp;&esp;白相卿跪坐在琴台前, 仰望着逆光中的白衣圣人。
&esp;&esp;他是行于人间的仙神, 让人仰望。他居然能够拜这样的人为师, 真是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