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惜最后仙人哥哥也没答应她们。
&esp;&esp;她们只能照猫画虎。
&esp;&esp;拿着树杈子,努力复刻那一招一式,每天都要多吃一碗饭。
&esp;&esp;仿佛这样,她们就是大侠了。
&esp;&esp;“那俩小孩天天来这里。”
&esp;&esp;万俟修也正提着佩佩和翠翠。
&esp;&esp;他低头收拾碗筷,“若明日她们还来,我都无法吻你,她们一待便是一整日。”
&esp;&esp;这几日他们接吻都少了。
&esp;&esp;万俟修只能在夜里统统补回来,可这样还是不够,他太渴望与青年亲近,嘴唇贴着嘴唇,恨不得时时刻刻,恨不得将他揣兜里到处走。
&esp;&esp;玉流光扯下绸带,闭着眼睛听声音,“不该整日想这些,要努力练剑。”
&esp;&esp;“好吧。”
&esp;&esp;万俟修将碗筷送去外头,打了些井水上来洗。
&esp;&esp;夕阳落幕,天暗了下去,只余下天际线的余光。
&esp;&esp;他在这惨淡的余光下将几只碗洗净,准备回屋时,忽然注意到院子外面站着一身着黑衣,遮着脸的男人。
&esp;&esp;男人身后还杵着一根柱子。
&esp;&esp;“算、命……”
&esp;&esp;万俟修垂下眸子回屋,将碗放回去,再出来时那男人还在,他不蠢,哪看不出这人有目的而来。
&esp;&esp;于是便上前,“准吗?”
&esp;&esp;男人动了动脑袋。
&esp;&esp;他的脸被遮着,只露出一双深到看不清色彩的眼瞳,瞧着竟比那月光森然。
&esp;&esp;声音生硬无比,“试试不就知道了?”
&esp;&esp;“我不算。”万俟修面无表情道,“村子里头想必有人需要这个,若你缺生意,往里走便是。”
&esp;&esp;男人抬起手。
&esp;&esp;万俟修正皱眉,便见对方抛起一枚铜钱,月光从那铜钱的正方孔中穿过,折射的光冷而寒。
&esp;&esp;“——想知道他的眼疾怎么治吗?”
&esp;&esp;月光之下,一阵寒风堪比腊月冬雪拂过,万俟修浑身怔住,蓦然出声:“——你是谁?”
&esp;&esp;“一个算命的。”
&esp;&esp;万俟修转身就走,却在两三步之后停下脚步,他回头,那男人仍然站在原地,仿佛笃定他一定会为这个答案停留。
&esp;&esp;笃定他明知道这其中有异,却还是忍不住想为澜影好,想治疗澜影的眼疾。
&esp;&esp;最终,万俟修说:“到这边来。”
&esp;&esp;两人来到一棵树下,离那木屋稍远,万俟修急于结束这场对话,并不绕弯子,直直说:“要多少算命钱?”
&esp;&esp;“不需要钱。”
&esp;&esp;万俟修呼吸急促,听着他一字一顿道:“——要命。”
&esp;&esp;算命人告知,在那南戎城外的荒漠之地中,生长着一株名为目乌清灵草的药材。该药材稀有,迄今为止只在南戎城外出现过,而那个地方不受规则约束,相当危险,所以万俟修若要去,便像算命人告知的那样——要命。
&esp;&esp;“若你运气好,也并非无功成身退的可能。”
&esp;&esp;算命人道:“如何,赌吗?”
&esp;&esp;“……”万俟修久久无言。
&esp;&esp;他站在原地,“我如何信你?”
&esp;&esp;“没有人要你信。”
&esp;&esp;万俟修:“南戎城在哪?”
&esp;&esp;算命人:“若你决定前往,我可打开前往南戎的法阵。”
&esp;&esp;法阵——功法,剑法,修仙。
&esp;&esp;万俟修怔然回头,看向木屋。
&esp;&esp;他自然想澜影的眼疾能好。
&esp;&esp;可此人的话是真是假不知,且他若走了,谁来照顾澜影?便是这些解决了,他若回不来……
&esp;&esp;“这是含有部分目乌清灵草功效的灵丹。”算命人将瓷瓶抛向万俟修,万俟修匆匆接住,听他说,“一个时辰的功效,你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
&esp;&esp;万俟修将抓着灵丹,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去。”
&esp;&esp;“嗤。”算命人竟发出讥讽的嗤笑,“贪生怕死。”
&esp;&esp;“你懂什么?!”万俟修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若澜影想要,他将命送他都行!万俟修怒说,“你既知澜影眼盲!我若走了他怎么办?他如何行动?谁照顾他起居?不过眼盲而已,天下并非只有这一个法子!”
&esp;&esp;“若有另一个万俟修照顾他呢?”
&esp;&esp;惊意远也怒了,将全身那遮掩之法术撤去,露出和万俟修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装束。
&esp;&esp;他冷冷看着万俟修愕然的模样,“此刻我便是万俟修,你认为他对你的情足矣分清这些么?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