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永曜帝国和阿瓦隆帝国爆发战役,需要从总医院挑选合适的医生随行,而玉流光那年刚从军校毕业,他十六入学,至那年五年,寻常人21 岁还在深造,而他却从中脱颖而出,经由直系老师将名字上报到总医院,成为随行军医中的一员。
&esp;&esp;蔺际蔺上将那年到总医院走过场。
&esp;&esp;他过手军医名单,在其中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和一个年轻到青涩的年龄。
&esp;&esp;21 岁,联邦高等军校优秀毕业学员,玉流光。
&esp;&esp;他抬首,场中军医都在。
&esp;&esp;他不认识玉流光。
&esp;&esp;但抬眼那瞬,第一眼便从场中注意到那个容貌过分昳丽的年轻人。
&esp;&esp;身形纤瘦,骨架小,符合 21 这个年纪,就是太羸弱可欺了些,看起来敌不过他一只手,不像alpha,倒像oga。
&esp;&esp;蔺际垂眸。
&esp;&esp;这位第二性别那一栏,写着beta。
&esp;&esp;他合上名单,俊朗的眉眼无波澜抬起,对场中的老师说:“谁是玉流光?”
&esp;&esp;那老师愣了下,大概是觉得蔺际要找麻烦,语气有些生硬,“蔺上将,您找他?”
&esp;&esp;蔺际:“二十一岁,是怎么报上来的?”
&esp;&esp;星际人均年龄五百岁,二十一岁,太小太小了。
&esp;&esp;事实证明,蔺际对天才二字的了解还是不够,接下来那老师以“您不能对年轻人有偏见”为由,全方位向蔺际介绍她学生的优秀。
&esp;&esp;“我们医学系前两年跟隔壁单兵机甲系合作处理了以‘红日’为首的星盗团,蔺上将您应该对这件事不陌生吧?流光那年十九岁,和单兵机甲系的谢相白等成员深入敌营,他们是主要功臣。”
&esp;&esp;“那年谢相白同学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流光救回来的,这事还编进了我们医学教科书里,是经典案例。”
&esp;&esp;老师的欣赏之意话里话外体现得淋漓尽致,“流光绝对是医学上的天才,他记性好,胆子大,不惧血腥,知识储备充足,就差实战经验。”
&esp;&esp;“谢相白那次,是他第一次个人处理这种手术,我这次给他报名就是想锻炼他的实战经验,说不定在军事上他也能帮上什么呢?别小看他,他真的,真的,非常聪明。”
&esp;&esp;极其高的评价。
&esp;&esp;蔺际从不小看任何人。
&esp;&esp;“红日”他有印象。
&esp;&esp;这支星盗团人员庞大到覆盖到隔壁银耀星系,主要成员行踪难以琢磨,联邦派出的军队没有一次能将这支星盗一网打尽。
&esp;&esp;蔺际也多次受联邦请求去剿灭这支星盗,可他有自己的事,阿瓦隆战役不停,他抽不出空。
&esp;&esp;他后来派了手下去。
&esp;&esp;败战而归。
&esp;&esp;当年“红日”被剿,蔺际看过相关新闻,知道是军校学生做出的壮举。
&esp;&esp;他那时只想后生可畏,将来可以从这一届单兵机甲系学生中挑个人重点培养。
&esp;&esp;没在报道中看到过玉流光的名字。
&esp;&esp;他们的聊天,似乎终于吸引到话题主人公的注意。
&esp;&esp;“老师。”
&esp;&esp;年轻人走近,蔺际的目光停留在他面上,停留了超过十秒,这不太礼貌,他后知后觉移开视线,隐隐嗅到些像信息素的白玉兰气息,同时听到年轻人用冷淡的语气对自己说:“上将,你是认为我这个年纪不配当随行医生吗?”
&esp;&esp;蔺际否认:“不是。”
&esp;&esp;用不着“不配”这种尖锐的用词。
&esp;&esp;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esp;&esp;他认为对方也是懂的。
&esp;&esp;这只是谨慎而已。
&esp;&esp;可对方却似乎不懂。
&esp;&esp;和他讲话夹枪带棒的。
&esp;&esp;“哦,那你是要划掉我的名字吗?”
&esp;&esp;蔺际居高位已久。
&esp;&esp;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刺头”了。
&esp;&esp;他想回答,又觉得怎么回答都能被对方找出不对。
&esp;&esp;后来他没有划名字。
&esp;&esp;两人也很久没再见。
&esp;&esp;一个前线最高指挥官,一个随行军医,能在这样的场合见面都实属缘分。
&esp;&esp;“看什么?”
&esp;&esp;回到现实,依然是身着白色工作服倚在门边的青年,他身形高高瘦瘦,双腿修长,踢了踢蔺际的军靴,“回神。”
&esp;&esp;记忆回笼,蔺际收敛了眉眼,垂头看了眼踢自己的腿,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esp;&esp;他看着玉流光带着点生理性水色的眼眸,“你助理说你在休息。”
&esp;&esp;玉流光将手从白色衣兜里取了出来。
&esp;&esp;他的手是做手术的手,雪白干净,根根分明,洗了又洗,硝烟味的污血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