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2)

&esp;&esp;门咔嚓一声开了,季昭荀平静地飘到门口,看见在外向来维持着温良风度的季明守,竟然算是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

&esp;&esp;隐约间,还能听见他用愠怒的嗓音喊着同一层另一位董事会成员的名字。

&esp;&esp;季明守在公司有股份,占比却少许多。

&esp;&esp;他比较非继承人,当初的继承人是季昭荀的父亲,因此留给几位兄弟姐妹的股份一减再减。

&esp;&esp;这位董事会光看职务,甚至比季明守高。

&esp;&esp;所以季明守这种态度自然引起对方的不满,两人很快吵起来。

&esp;&esp;季昭荀回到窗边。

&esp;&esp;可惜无法碰到任何实物。

&esp;&esp;否则他可以拿起刀,扎入季明守的喉颈。

&esp;&esp;这样玉流光会消气吗?

&esp;&esp;———

&esp;&esp;庄纵在第二天一早又发来消息:【流光,看我买的纹身工具,我正在找视频教程,打算把流光的小狗这几个字纹在手腕上。】

&esp;&esp;玉流光正坐在裴述单车后座。

&esp;&esp;他抓着他的衣服,一手看手机,回复了个句号。

&esp;&esp;庄纵:【流光,你就让我纹吧,求你了。】

&esp;&esp;庄纵:【我好想把你留在我的身上。】

&esp;&esp;庄纵:【我是你的。】

&esp;&esp;庄纵:【流光,我是你的。】

&esp;&esp;玉流光:【随你。】

&esp;&esp;庄纵一看这两个字,都能想象他不耐的表情,更不敢纹了。

&esp;&esp;他关掉了眼前的纹身教学视频,掀起衣服去看自己腹部已经消失的赐字。

&esp;&esp;流光的小狗。

&esp;&esp;庄纵现在都能感觉到神经末梢留下的震颤。

&esp;&esp;冰凉的笔头在他腹部游走,几个瞬息而已,他就是流光的小狗了。

&esp;&esp;为什么马克笔那么容易洗。

&esp;&esp;下次药带个难洗的笔给流光。

&esp;&esp;庄纵自顾自想了会儿,放下衣服,开始搜什么笔难洗。

&esp;&esp;———

&esp;&esp;今天季昭弋没来学校。

&esp;&esp;罕见地,蔚池也没来。

&esp;&esp;要知道从前蔚池风里雨里都出现在学校,算是这一届最服众的学生会会长了,丝毫没利用自己的职权做些什么不利于同学的事。

&esp;&esp;玉流光清净了一天。

&esp;&esp;下午裴述来接他,对他打手语说要去拳馆,五点钟有一场下注会。

&esp;&esp;他已经准备好装备了。

&esp;&esp;玉流光:“你还去?”

&esp;&esp;顿了一下,他打手语——还去拳馆打这个?

&esp;&esp;裴述黝黑的眼睛看着他,固执点头。

&esp;&esp;——在庄家不是长久的。

&esp;&esp;他难得露出点远瞻性——我不喜欢住在庄家,我还是想自己挣钱给你花。

&esp;&esp;拿自己的钱给流光买东西,和拿庄建业的钱给流光买东西是不一样的感觉。

&esp;&esp;前者他能感觉到满足。

&esp;&esp;看着流光用自己的东西,他会愉悦,会兴奋,会心满意足。

&esp;&esp;而后者,钱花出去没有一点实感。

&esp;&esp;或许是因为太多了。

&esp;&esp;花了就是花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esp;&esp;玉流光想了想——是想让我陪你一块去?

&esp;&esp;裴述用力点头。

&esp;&esp;——可以,走吧。

&esp;&esp;裴述换了家地下拳馆。

&esp;&esp;上一次的拳馆,他没有分出生死胜负,他违规了,已经被辞退。

&esp;&esp;这次的拳馆下注人没有黑色拳馆多。

&esp;&esp;馆长看他是明星选手,也不顾季昭荀下的死命令,还是破例让他进来了。

&esp;&esp;玉流光坐在了观众席最佳席位。

&esp;&esp;他身形高挑,身上还穿着薇尔的冬季校服,和黑色阴暗风格调的拳馆格格不入,几乎是一坐下,就吸引了不少注意。

&esp;&esp;离得近的看客注意到他,嘿嘿地凑来聊天,“你押谁赢?”

&esp;&esp;视线里漂亮的青年看都没看他,冷淡道:“裴述。”

&esp;&esp;“我也押他。”一听,看客自觉亲近,凑更近了,“这裴述上次不是在黑色拳馆违规了吗?我可算他忠实观众,每场都押他的,所以追到这来了,他很有搏斗精神,每次都不认输,总能赢,嘿嘿我都赢了好多钱了。”

&esp;&esp;“是吗?”

&esp;&esp;看客:“嘿嘿,那是——”

&esp;&esp;他声音一顿。

&esp;&esp;裁判还没说开始,男人余光扫见擂台上的裴述毫无预兆地冲到了警戒线边缘,戴着拳击套的手欲掀开眼前的线,一双黝黑的眼瞳如恶狗一样瞪视他。

&esp;&esp;——搞什么?

&esp;&esp;男人还没反应,耳边传来一句冷斥:“滚远点。”

&esp;&esp;他回头,鼻息嗅到了浅淡的白玉兰香味,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青年看向了他,不再是模糊的侧脸,而是再熟悉不过的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