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修学院僧开始 第127节(2/2)

&esp;&esp;甚至于陆峰心中都出现了“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想法和念头,但是这想法和念头一出来,便被陆峰搅碎,一点不留,应这种想法,很容易便化作一道种子,在自己心中生根发芽,等闲时间自然无有甚么事情,可是若是真的出现了一丝差错,便如百里之堤,溃于蚁穴。

&esp;&esp;止一点被破,便一泻千里。

&esp;&esp;不过这讲经,止陆峰心中回味这一品,便只是如此回味一二,陆峰便将这经文“砸吧”的清楚,便像是喝酥油茶一般,那一碗酥油茶到底好不好,便从上面的酥油厚度就可以看出来,听经亦是一样,这位罗仁·赞丹尸佛所著的“经注”,亦十分正经,陆峰甚至怀疑,这便可能是甘珠尔亦或者是丹珠尔其中一部经文。

&esp;&esp;止讲经完毕,就在陆峰便还有些想着下一步应如何的时候,那原本映照在了帐篷之上的肉髻佛陀,忽而之间诡韵森森,手持金刚弯刀,竟然直接豁开了帐篷,将诸多僧侣的帐篷都轻易划破,叫他们都出现在了外头!

&esp;&esp;随后,便见到了那厉诡一般的僧出来,将这场地都清了出来,诸多穿着“莲花钦造法寺”僧侣衣的上师便坐蒲团之上,金刚弯刀便放在中间,等待输了之人,割头自尽。便止这一次的场景,陆峰真的无有想到,看着眼前如此场面,陆峰便知道这厉诡欲要如何了!

&esp;&esp;“辩经。”

&esp;&esp;是的,不是别的,便就是辩经!止这一次,这些僧侣所化的精魄,手持金刚弯刀,看其这个样子,辩经,亦是辩命!谁输了,便自己了断,无要叫旁人来帮手。

&esp;&esp;这般浩大的辩经场面,是陆峰压根都无有想到的事情,当然,遑论陆峰,就算是真识上师都亦无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之变化,他抽着水烟,便看到眼前的辩经场地已经形成,便是从跟前的辩经场地来看,都可以看得出来当年“莲花钦造法寺”的殊胜,无知道从何处引来的光芒,化作七彩,凝结成为摩尼宝珠,挂碍在了诸般生长出来的古树之上。

&esp;&esp;而那些古树,翠绿生机,气根如虬,黑光交相辉映,神龛之内,半人高的金佛像隐匿其中,诸多厉诡僧已经坐在了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其余的僧侣前来,和他们进行辩经,在那最高处,也就是陆峰在无尽白塔寺寺庙之中进行辩经的时候,长老们应坐下的法座,此刻却是“了却上师”的营帐,止了却上师的营帐之中有甚么,陆峰却不清楚。

&esp;&esp;但是他也明了,这一切的变化,并都是随着这些护法上师出事而变化的,应若是这些转世重修的护法未有出事,此地便不应如此,成为了另外一个“莲花钦造法寺”的“辩经院”。

&esp;&esp;第182章 传统

&esp;&esp;有人在“了却佛爷”的帐篷之中敲动了法锣,示意开始,但是却无有人有动作,除了厉诡高僧的精魄们坐在了原地蒲团上之外,其余的“僧侣”,便都无一人有所动作,他们都在等待,陆峰亦是一样,他的脑子之中还是刚才讲经的厉诡所言语之三昧,越是细细的品,越是感觉有理。

&esp;&esp;便是如烈日之下干活许久的农奴,忽而得了一碗水,止这一碗水便是浑浊,便是底下黄黑,亦是一碗甘露,陆峰便尝的这味甘露的味道,只想要砸吧着自己的嘴巴,吐着舌头说道:“好喝的,好喝的。”

&esp;&esp;此时此刻的这厉诡讲经,便如同就是这一碗甘露。

&esp;&esp;密法域的经文,不好得,不好得啊!尽管周围危机四伏,但是既然都无能离开此地,他巴不得这厉诡再讲得一些经文,再讲得一点注释,叫他再学习一分,再多进一寸便有一寸的好处,便有多一寸的欢喜。

&esp;&esp;嘎巴拉念珠在他的手中缓缓的拨动,周围的诸位僧人都无有动作,见状,“了却佛爷”帐篷里面的“佛爷”,再度敲打了一下法锣,止这一次法锣响动,便带着一股子的“催促”,“督促”的含义了。

&esp;&esp;“铛!”

&esp;&esp;止这一下,随着铜锣的余韵,忽而便如小潮接着大潮一样,一刹那之间,陆峰的僧袍都贴着他的身体,开始朝着后面扬洒了起来,在场的还活着的诸位僧侣,未曾活着但是被占据了身的其余僧侣,亦一个一个都未曾被吹飞出去,但是诸人都抬头看着“了却佛爷”的营帐,应在那处,诡韵如潮水,不断地从“了却上师”的营帐之中传了出来,随即,陆峰便看到了一具无头独腔的尸首从帐篷之上,冉冉升起。

&esp;&esp;应是一具罪人,他被剥皮、斩首,挂在了旗杆之上,但是其身上的诡韵,却暴戾而又残酷,那强烈的诡韵彻底淹没了诸人,便是真识上师,亦都站了起来,陆峰只觉得那厉诡之上,那独腔之中无尽的诡韵亦从他们自己身上散发出来,无形的斩刀和剥皮刀都贴合在自己皮肤之下,只须一下,陆峰便感觉自己便要掉了脑袋,缺了人皮。

&esp;&esp;乘着诡韵还无有凝聚成形状,陆峰便坦然前行,顺着最近的一位厉诡高僧前去,应辩经亦是阶次第的,越是往上面的,便地位越高,胜场越多,学识越高,既然不能破局,那便寻找一个最优解。

&esp;&esp;陆峰第一个走的飞快,其余的人立马也跟着陆峰往前走,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这场景的变化,陆峰立刻坐下之后,便看到噶宁·仁顿扎西,一位不认识的僧,还有真识上师立刻顺着他,坐在了他的周围几位“僧侣”的对面,亦是选择了对手,“辩经”还无有开始,但是在他们走到辩经场地之后,立刻,那诡韵便不贴着他们了,止几个走的慢的,不管是不是活人,陆峰便都看到他们一步走出来,皮肤,肌肉,白骨,化为了三个部分!

&esp;&esp;连一声惨叫哀嚎都无有,便立刻死气纵横,化作了一个又一个呆滞的无头、无皮的空腔尸体,朝着“了却佛爷”的营帐里面走了出去,在这流水古树的“辩经场”上出现这般的场景,便同样是一种“二元化”,那些其余的僧侣便都找到了自己辩经的对手,但是就算如此,还有诸多厉诡僧侣是无有辩经的对手的。

&esp;&esp;奇的是,这些厉诡高僧都无有再行寻找对手的打算,他们竟然缓缓的走了下来,开始充当“裁判长老”这般的职责,每一位僧侣都无有表情,也无有紧张之情,陆峰亦是如此,应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了自己的紧张之情,便是取死之道。

&esp;&esp;陆峰拿出来了自己的“嘎巴拉念珠”开始转动,转动之间,“嘎巴拉念珠”之上的慈悲和智慧火二者交织,顺着陆峰的手指逐渐弥漫,其余的僧侣亦是如此,但是他们都是仅加持自身,无有任何攻击别人的打算,陆峰亦的转动着自己的念珠,看着眼前的这位厉诡高僧。

&esp;&esp;他和陆峰“嘎巴拉念珠”之中的厉诡高僧并不一样,这一位厉诡高僧现在看上去更像是陆峰见过的“枯荣”二相转换的“瑜伽士”,应他现在看起来是无有死相的,甚至于开始辩经的时候,陆峰都无有看见他身上的诡韵,他就是一个活人,是一个“由死转生”的“活人”。

&esp;&esp;不过他无有和陆峰有任何的目光交流,他就低垂着目光,双手合十,盘膝坐在了蒲团之上,像是他这样的僧人是无有资格坐莲花法座的,整个“辩经场”上,可以坐莲花法座的,应都止有一种人,那便是坐在了最上位的,刚刚从“了却佛爷”帐篷里面走出来的一位僧侣。

&esp;&esp;这一位僧侣,真识长老亦不认识,这就不是扎举本寺的僧侣,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峰第一次从“历史”之中看清楚“莲花钦造法寺”之中的僧侣,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

&esp;&esp;便如眼前的这位僧侣一样,他穿着的衣服,应是“莲花钦造法寺”之中“上师”的衣服,陆峰也无知道“莲花钦造法寺”是否有学院和“六阶次第”学习的成熟制度,止这一位僧侣,反正都可以是“持咒士”,是可以“持咒”,“修行”之人,无论是否有学院,他都是一位上师。

&esp;&esp;他穿着的僧衣和陆峰所见的僧衣完全不一样,辩经这种大仪式上面,他们穿着的都是工整的僧袍,将自己的仪容仪表做的极好,他穿着纯红色的坎肩和僧衣,亦带着尖尖的红色帽子,帽子之上还有一些白色,应是和当地的“巫教”相互交流之后的结果。

&esp;&esp;并且,不管大家修行的法门是不是一样,有些的东西是未曾有过变化的,便如同是僧衣上的装饰物一样,这些东西,便都是肉眼可见的阶次第的体现,陆峰在选人的时候,便已经看的清楚了,顺着他现在背对着的,有水系,有古树的道路继续往前,便可以看到这些上师的帽子亦是在变化,走到了一半中间段的时间,那上面的上师,便都有带着“班智达帽子”的高僧上师了,而刚刚出来的,坐在了最上座的一位上师,若是陆峰无有看错的话,他头上带着的应是只有无尽白塔寺。亦或者扎举本寺主持法王才可以佩戴的“乌夏帽”。

&esp;&esp;是一件极其殊胜的帽子,带着这样帽子的人,是拥有大修为,大佛法,大地位的实权高僧,不止是佛法修为要殊胜,地位亦要高,这一点,他们的帽子和他们座下的法座,是“交相辉映”的,无能作假。

&esp;&esp;面对这样的上师,陆峰是决计不会想到要和他进行辩论的。

&esp;&esp;不说辩论,他便是走到了这些僧侣的面前,都是不够资格,无有这个福气的,应如此,陆峰其实心中也在怀疑,是不是真识上师虽然无有对自己言语之中有所隐瞒,但是他知道的也应不多,所以一些事情,他亦是不太清楚的,否则,便是这营帐之中的所有僧,都不见得可以将这头上带着“乌夏帽”的上师精魄背下来呀!

&esp;&esp;应他也背过菩萨上山,所以他心中是清楚地,那便是怎么样子的驮马,才能驮起来什么样子的资粮。不是陆峰胡言乱语,便不说是带着“乌夏帽子”的这一位厉诡,便是带着班智达帽子的上师精魄,便是了却佛爷,也未必能够背的下来。

&esp;&esp;应他们是“唯一”。

&esp;&esp;“唯一”便是止一个,这又和他们背上山的“菩萨”是不一样的,他们背着上山的菩萨无是唯一,是“菩萨”,亦不是“全部的菩萨”,是他们命格、根器可以承担的“菩萨”。

&esp;&esp;等到陆峰看到了和一位厉诡僧侣对坐的“纰论”的时候,便更是感觉到了一种荒诞。

&esp;&esp;便像是“纰论”这样的厉诡,亦也要参与辩经?

&esp;&esp;他不应现在离开这里么?得到了一座魔口大轮,不躲起来消化,便出现在这里?

&esp;&esp;他的狼皮地图,果然不好拿,连他自己都在这里,便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他和对面的厉诡僧侣中间,在他对面的这位,即将和他辩经的僧侣,他胡子已经很长了,看起来很老,很累,在他的手边还有一根枯木做的拐杖,裸露在外面的双臂皮肤好像是树皮一样。

&esp;&esp;但是面对这样一个人。陆峰十分谨慎,并不敢掉以轻心。

&esp;&esp;应他看到了前面的金刚弯刀,还有盛放金刚弯刀的青石,这青石便好似是一个行刑台,上面渗透上的血迹,已经不知几深,体现出死在上面的僧侣,也无是一个两个,这样的场面再联想到了“莲花钦造法寺”建成的年代,陆峰便清楚,这是一场硬仗。

&esp;&esp;应他知道,这是一场只能剩下来一个人活下来的硬仗,他无知道这个“莲花钦造法寺”的辩经,是天竺传入了密法域之后,经过后来逐渐“本地化”过的辩经形式,还是原汁原味的辩经——最好便不要是从天竺传来的辩经方法。

&esp;&esp;若是最原本的,从天竺传来的辩经方式,便真的是你死我活,无有甚么退让的地步!应辩经在天竺是一件极其常见的情形,便是号称是“施无厌寺”,“地上佛国”的大寺庙之中,辩经日日发生,时时发生,想要证明自己的佛法殊胜,想要证明自己的论点是正确的,那便去辩经院,逐个挑战!

&esp;&esp;名气到了之后,自然有高僧大德出来应对!

&esp;&esp;从下到上,打出无敌的名号出来!

&esp;&esp;输了,便是你的“法”不行,你的“论”站不住脚!高僧大德应辩经失败,当场自戕的,不知凡几!赢了的,立刻成为国主座上宾客,“施无厌寺”,从来不缺少佛子,天才,外来的高僧,本土的大德!

&esp;&esp;便如此,被称之为“地上佛国”的这一座寺庙之中的辩经,这还是比较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