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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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喻青州又是一声轻叹:“造化弄人。”

&esp;&esp;眼瞧要到议事的灵晖阁,始终不紧不慢跟着容瑟的梁慎予忽然附耳过去,“王爷,他是想举荐这个钟仪川。”

&esp;&esp;他声音很轻,只有彼此能听见,容瑟耳根不争气地染上了红,又骤然明悟。

&esp;&esp;喻青州碎碎念这么久,是想让钟仪川在他面前混个脸熟。

&esp;&esp;于是不免窘迫。

&esp;&esp;他是当真没听出喻青州这矜持的话外音。

&esp;&esp;“此人若如你所说。”容瑟故作镇定,“改日本王见见他。”

&esp;&esp;喻青州松了口气,“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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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容瑟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艰难忍到了下班的时辰,正准备与梁慎予一起回府吃饭,便有宫人快步来报:“王爷,侯爷,陛下传定北侯觐见。”

&esp;&esp;容瑟脸色忽变,微微抿起唇,薄情漂亮的眼尾一挑,“干什么?”

&esp;&esp;宫人吓得一颤,低低垂着头:“奴婢不知。”

&esp;&esp;梁慎予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esp;&esp;容瑟比他想象中要坦诚的多。

&esp;&esp;譬如此刻,他的占有欲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esp;&esp;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想将人搂入怀吻到他眼角含泪。

&esp;&esp;压下心头的恶劣心思,梁慎予看似正经极了,谦谦君子一般,轻声道:“我去瞧瞧,你在宫门等我一等?”

&esp;&esp;容瑟丝毫不知这男人在压抑隐藏着怎样的情绪,垂下眼思索片刻,随即竖起食指。

&esp;&esp;“不超过一柱香。”

&esp;&esp;梁慎予忍得辛苦才没笑出声,也没当众失态,点了点头,“一定。”

&esp;&esp;容瑟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警惕那个便宜侄子,谁晓得小白花又要怎么邀功怎么装可怜。

&esp;&esp;但想起梁慎予对容靖和曹家的态度,容瑟垂眸掩去幸灾乐祸的笑。

&esp;&esp;就让便宜侄子等着碰一鼻子灰去吧。

&esp;&esp;摄政王步履从容地走出了宫,上马车后吩咐道:“等定北侯出来。”

&esp;&esp;驾车的云初无声叹气,幽幽应道:“…是。”

&esp;&esp;容瑟起得早就容易犯困,何况今早情绪大起大落,这会儿精神不济,靠在马车里昏然欲睡时,忽然听见外面云初的声音:“王爷。”

&esp;&esp;容瑟抚着额角,清醒了些,“嗯,怎么了?”

&esp;&esp;“虽然僭越,但属下还是不明白。”隔着马车,云初的声音不那么真切,“王爷为何对定北侯另眼相待?”

&esp;&esp;容瑟先是微诧,随即陷入沉思。

&esp;&esp;梁慎予吸引着他。

&esp;&esp;他们拥有同样不幸的过去,但梁慎予背负得更多,容瑟自己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可他肩上还有定北侯府,甚至还有整个大晋。

&esp;&esp;可刀光剑影也好,明枪暗箭也好,梁慎予仿佛总是那么从容,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刀尖上。

&esp;&esp;所有人都说他是英雄,看见的是梁家三郎的担当与强大,可容瑟忘不掉风雪中嘶吼的少年郎,也忘不掉梁慎予深夜坐在他房间时孤寂沉冷的眼神,就像——

&esp;&esp;就像他从没有走出那场风雪一样。

&esp;&esp;容瑟轻轻阖眸。

&esp;&esp;他也从未走出自己的过去,前尘才最折磨人。

&esp;&esp;“我也不知道。”容瑟轻轻笑了声,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两只手轻轻交错,“非要说的话,或许是……”

&esp;&esp;“光从裂痕照进来了吧。”

&esp;&esp;旧事缠绕而来时,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周围遮得密不透风,压得人喘不过气,动弹不得。

&esp;&esp;他怜惜着同样挣扎在旧事中的梁慎予,更没想到,与梁慎予依偎在一起时,那严密的黑暗竟会浮现裂痕。

&esp;&esp;不止是梁慎予在渴求他,容瑟也无法对此无动于衷。

&esp;&esp;他们像是天各一方的两块碎玉,当此间重合,相遇之时,彼此才会变得完整。

&esp;&esp;云初不明白容瑟的话,但听出他的坚定,便晓得他的态度,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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