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人还将手放置在了自己的肩头。
&esp;&esp;不是文尚川!
&esp;&esp;文尚川向来都是居高临下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自己的狼狈模样。
&esp;&esp;他慢慢抬头,只见祈渊那张温柔面庞出现在眼前。
&esp;&esp;沈青临面上露出惊喜。
&esp;&esp;是这个人,就是他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里,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esp;&esp;他哆嗦着转身将祈渊紧紧抱住,衣摆杂乱地散落在地,声音颤抖道:你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对不对?
&esp;&esp;祈渊用力点点头,任由对方将自己搂得紧紧。
&esp;&esp;是啊,我一直都会在呢。不过,现在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可以吗?
&esp;&esp;沈青临闻言疑惑怔愣,松开了紧箍着的双臂,慢吞吞起身跟在了祈渊身后。
&esp;&esp;一刻钟后,二人站在了文家的府门前。
&esp;&esp;沈青临有股子莫名的恐惧,好像进了这扇被封着的大门后,便再也无法逃离出来。
&esp;&esp;祈渊拉着他的手,一脚踹开了贴着封条的大门,步履匆匆地强硬将人拽了进去。
&esp;&esp;身后大门再一次关闭,那猛烈的哐当声,让沈青临心头一咯噔。
&esp;&esp;祈渊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温柔又坚定地将人带到了书房隐藏的密室里。
&esp;&esp;外面大雪纷飞,密室里阴冷潮湿,尽管身上裹着狐裘,可还是抵御不了那沁入骨髓的寒凉。
&esp;&esp;沈青临对这里充斥着无尽的恐惧,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甬道里,他有几次想挣脱那双冰凉的手,可被对方抓得紧紧,都没有成功。
&esp;&esp;他被带到了那个关了他五年的笼子里。
&esp;&esp;祈渊将人往里一丢,笼门哐当一声上锁,沈青临在里面惊惧大喊:祈渊,你做什么,你放我出去!
&esp;&esp;对方并没有回应,而是缓缓吹了吹手里的火折子,点点星火在火折子中弥漫,点燃了墙壁上的桐油灯。
&esp;&esp;橘色光芒为这阴暗的密室增添了一丝暖意。
&esp;&esp;沈青临慢慢冷静下来,眼神不错地盯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对方离去。
&esp;&esp;祈渊蹲坐在了笼子旁,与沈青临平视,瞧着他那因慌乱而低垂下去的眼眸,笑着问道:
&esp;&esp;我是谁?
&esp;&esp;祈渊。
&esp;&esp;你又是谁?说具体些!
&esp;&esp;沈青临,天永国兵部尚书沈长风的嫡长子。
&esp;&esp;如今文家怎么样了?
&esp;&esp;满门抄斩哦还剩下一个文尚川被被
&esp;&esp;你回答的很正确,作为奖励,我现在来救你了,你出来后,我们一起来毁了这个笼子好不好?
&esp;&esp;沈青临一时呆住了,只是愣着点点头。
&esp;&esp;祈渊似乎是对他的配合很满意,一挥手,笼子上那道坚硬的铜锁便迸裂开来,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堆散乱铜块。
&esp;&esp;沈青临迟疑地将自己的手放入祈渊前来接应的掌心中。
&esp;&esp;与方才的冰凉不同,此时的掌心,温度灼热,将他自己的冰凉紧紧包裹。
&esp;&esp;祈渊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把斧头,递给了沈青临,指着那个笼子道:
&esp;&esp;你去将笼子砍断,等砍完,我带你走。
&esp;&esp;沈青临紧紧抓着略带些温热的斧柄,满脑子皆是那句话
&esp;&esp;我带你走!
&esp;&esp;他用力抓着斧头,几下便将这个困了他五年之久的牢笼砍得稀巴烂。
&esp;&esp;扭曲的铁栏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硬,反而好砍的很,犹如木头般易折。
&esp;&esp;祈渊背在身后的指尖上还残留着一丝灵力,转瞬便消失不见,只余嘴角一缕微笑。
&esp;&esp;沈青临气喘吁吁地将笼子砍得稀巴烂后,满身大汗将斧头一丢,邀功似的扭头瞧向祈渊。
&esp;&esp;后者满意地点点头。
&esp;&esp;他伸手牵着沈青临略有湿润的手掌,带着人慢慢沿着蜿蜒曲折的密道往外走去。
&esp;&esp;前方越来越亮,沈青临一颗心跳得飞快,在重见光明之时,他鼓了鼓勇气,小声道:你能留下来吗?
&esp;&esp;祈渊浑身一僵。
&esp;&esp;他缓缓松开了握着的手,双手垂在身侧,双眸瞧着漫天飞舞的大雪。
&esp;&esp;我的心里还牵挂着一个人,所以,抱歉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esp;&esp;语气虽温柔,可回答地干脆利落,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esp;&esp;沈青临掩饰下尴尬的神情,十分理解地点点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小向后退了一步,拱手行了一礼。
&esp;&esp;礼数周到,是世家公子打小便学的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