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既要联合，又要独立。”
&esp;&esp;“但这些纠结好像自始至终都存在，我们身为人类，想不明这意识与个体的偏移带来的后果，只能在无尽的思辨中沉沦。”
&esp;&esp;“这是偶然，也是必然。”
&esp;&esp;……
&esp;&esp;在拥有超脱人类的强大能力之后，很多王川迷茫了，他们有些觉得自己已经不算人类了，有些觉得自己还是人类，只是获得了一些常人没有的东西。
&esp;&esp;意识越乱，记忆越乱，这种思辨就越频繁，他们就像是倒入水中的不同分子团，相互交杂、混合、产生反应，又产生新的分子，新的分子又和其他分子产生反应，循环往复，最后只剩下一些无法再产生反应的惰性物质……
&esp;&esp;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但同一个人的无数多个灵魂交杂在一起，还是会让他们产生迷茫。
&esp;&esp;作为一位还保持着理智的个体，王川在纠结了一段时间过后，狠下心来，用那件能够隔绝感知的遗物切断了与其他“王川”之间的联系。
&esp;&esp;他不想再步入那些“王川”的后尘，不想自己哪天心软，把意识借了出去，归还的时候已经不是自己了。
&esp;&esp;他将自己的“永生”能力局限在了本体与本体创造的分身之中，尽可能地减少能力的使用次数，成为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个体……
&esp;&esp;“我猜，之所以这么多王川的世界都消亡了，他们却还活着，和这件遗物也脱不了干系。”
&esp;&esp;“它好像……在帮我们活下来，引导我们进行融合，我回想起来到深渊六层的经历，发现有点太顺利了，好像处处都透露着巧合。”
&esp;&esp;“找到其他王川的时候也一样，突然就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突然就遇到了他，好像冥冥之中早就规划好了一样……”
&esp;&esp;说到这，王川突然严肃地看向小白，问道：
&esp;&esp;“你的那位主人，很有可能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他也进入了深渊，对吧？”
&esp;&esp;“他在深渊里探索时，也非常顺利，对吧？”
&esp;&esp;“你知道他携带的遗物吗？是不是……也是一把剑？”
&esp;&esp;第998章 前方无路
&esp;&esp;“他在深渊里，的确一帆风顺。”
&esp;&esp;“他携带的遗物……”
&esp;&esp;小白的眼眸闪烁，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esp;&esp;“没错，有一把剑，那把剑就是将你们联系在一起的罪魁祸首吗？”
&esp;&esp;“嗯。”王川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esp;&esp;说到这，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esp;&esp;他又看向了那在拼命地降低存在感的飞剑。
&esp;&esp;“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来历了吧？”
&esp;&esp;“知道了。”飞剑缓缓地飘了出来，来到了王川身边。
&esp;&esp;“你是本体，我是分身。”他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
&esp;&esp;听到这样的话，王川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本体和分身的区别，只是我的权重大一点，你的小一点而已，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esp;&esp;“所以，你要把我回收了吗？”飞剑继续问道。
&esp;&esp;“不，我已经适应了没有你的存在，如果再把你回收了，我就不是我了。”王川平静地解释着。
&esp;&esp;然而，听完王川的解释，飞剑犹豫了一会儿，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可是，你不把我回收回去，你不是一直不完整吗？不完整的你，还是你吗？”
&esp;&esp;“……”
&esp;&esp;在飞剑问出这个问题后，王川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看得飞剑又颤了一下，想要往后飞去。
&esp;&esp;但王川眼疾手快，直接跨步上前，抓住了飞剑。
&esp;&esp;“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飞剑焦急地喊道。
&esp;&esp;“你不是想让我把你回收吗？”
&esp;&esp;“没有！我只是在和你讨论个体和存在的关系。”
&esp;&esp;“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纠结在这种事情上会发疯的，以后别再说了。”
&esp;&esp;“好好好，不说了。”
&esp;&esp;明明是王川的“分身”，飞剑却完全是另一种性格，也许是那多年牢狱生活彻底地改变了它，又或者是它的意志被设定成了这样，在遇到危险时，内心的怯懦总是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esp;&esp;王川握了一会儿飞剑之后，就放开了它，任由它逃到了莫灵身后。
&esp;&esp;王川的目光也重新放回了莫灵和黎洛身上。
&esp;&esp;“你们接下来，是准备要离开了吧？”
&esp;&esp;黎洛点了点头。
&esp;&esp;“是要去哪？”
&esp;&esp;“去深渊之底。”黎洛再次脱口而出。
&esp;&esp;果然，每个人听到这个答案，都会愣一下，王川也不例外。
&esp;&esp;“去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