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追求强大、追求极限、追求真相、追求永远……
&esp;&esp;人类不再脚踏实地，转而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esp;&esp;结果，当然是满地鸡毛，社会崩溃。
&esp;&esp;强大是没有尽头的，极限也只是个宽泛的概念，没有绝对的真相，也没有绝对的永远。
&esp;&esp;试图追求这些不存在的东西，只能被扭曲的欲望束缚得越来越深，求而不得，逐渐丧失对正常事物的判断。
&esp;&esp;他们变得“疯魔”，也只是时间问题。
&esp;&esp;想到这，莫灵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esp;&esp;人类又在追求无尽的资源，但真的获得无尽的资源后，又会落入无边的空虚，直至疯魔。
&esp;&esp;那人类到底应该追求什么？
&esp;&esp;莫灵迷茫了。
&esp;&esp;一个剩了半截身子的人类躯体飘在他的不远处，正用那空洞的眼神盯着远方，手臂僵硬地落在两侧。
&esp;&esp;莫灵现在似乎和这空洞的躯体一样迷茫。
&esp;&esp;“你在想什么？”
&esp;&esp;王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esp;&esp;“我在思考人类存在的意义。”莫灵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esp;&esp;“……”
&esp;&esp;王川沉默了，他大概也没想到莫灵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esp;&esp;他迟疑了一会儿，对莫灵说出了一句话：
&esp;&esp;“人类存在的意义就是思考人类存在的意义。”
&esp;&esp;……
&esp;&esp;是这样的吗？
&esp;&esp;莫灵好像被王川给点通了，一瞬间竟然没有这么迷茫了。
&esp;&esp;“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esp;&esp;他决定不再去胡思乱想，专心完成自己的“破坏任务”。
&esp;&esp;“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背包内部装着的东西，你要找到一个能看到背包本体的方法，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能力需要‘看到’才能发动吧？”
&esp;&esp;“是的。”莫灵肯定道。
&esp;&esp;“那这还挺麻烦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先往代价最密集的方向靠近，就是‘人’最多的地方，我们先汇合。”
&esp;&esp;“好。”
&esp;&esp;第979章 代价之海
&esp;&esp;在指引完莫灵前进的方向之后，王川的声音又消失了。
&esp;&esp;他总是这样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莫灵也习惯了。
&esp;&esp;在确定了“人”最多的方向之后，莫灵就朝那边迈起了脚步，然而，他脚一跨，周围的一切便飞速后退，就像是他站在了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之上，速度突然变得飞快，周围的景色都变成了残影，无数的人体从他身边掠过，甚至有些差点撞到了他身上。
&esp;&esp;似乎刚刚没看清楚这些人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esp;&esp;他在这个白色空间的“速度”似乎被加快了许多倍，轻轻一动，就能移动很长的距离。
&esp;&esp;这还挺难适应的，为了不撞到那些越来越密集的人体，莫灵只能放缓自己迈动脚步的速度，像是做着慢动作一样，缓缓上前，可周围的一切还是在高速后退，他的一个小动作都会引起空间的颤动。
&esp;&esp;杂乱的人体朝他飞来，他下意识地躲避，躲避的动作又会引起新的晃动，又是无数密集的残肢扑面而来……
&esp;&esp;过了一会儿后，莫灵终于放弃了。
&esp;&esp;他发现那些“人”即便撞到了他，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是感觉有些瘆人罢了。
&esp;&esp;这些存放在这里的“多余代价”，似乎并不像正常的人类那样温暖，而是像冻库里的肉一样，冰冰凉凉的，拍在身上还会留下一股凉意。
&esp;&esp;莫灵就这样任由着“风吹雨打”，渐渐来到了更密集的地方。
&esp;&esp;他终于发现除了人体之外的其他东西了，大概是因为他离开了“人体代价储存区域”，来到了另外的区域。
&esp;&esp;这里的东西千奇百怪的，有更加扭曲的人体，甚至还有些看起来很完整的人，还有一些怪模怪样的异种生物，白色的空间里还飘着一些不知如何描述的小物件，似乎是某种生物与死物的结合体，强行糅合在一起，非常古怪。
&esp;&esp;到处都充斥着飘来飘去的“代价”，就像是周围的“太空垃圾”都盘踞在了这里，那些原本到处乱飞的事物也因为撞到其他物体，停了下来，汇聚成一团乱糟糟的聚合体。
&esp;&esp;里面有人、有动物、有异种、有金属、有塑料、有石块……只要能想到的东西，似乎都能在里面找到。
&esp;&esp;但这还不是最奇特的构造，再往更深处走，莫灵发现了一些更加难以理解的“造物”。
&esp;&esp;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是怎么形成的：
&esp;&esp;一个“人”，站在了一个巨大的雕像上，他的脚变成了白色的树根，盘踞在雕像的头上，那雕像雕刻的形象似乎是一只长着牛角的猪，但猪的下半身又是像高达一样的机器人，原本是石头的雕像，上面又出现了金属一样的零件，零件的表面贴上了五颜六色的彩色塑料，塑料的外面又生长出了人的皮肤和毛发，黑色的发丝在白色宇宙里飘荡，昭示着这奇怪构造体的存在。
&esp;&esp;“这是个啥啊？”
&esp;&esp;看到这东西之后，莫灵看了很久，他想不到这些毫无关联的事物是怎么被捏合在一起的，也无法理解这像是“ai生成”一样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