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算那金属再坚硬，也无法承受住“无限提升的力量”。
&esp;&esp;它们的强度肯定有一定的极限，只要超过极限，庞大的力量就会直接将其粉碎。
&esp;&esp;“羊头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esp;&esp;身披着这件外套，黎洛居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如一只羊……
&esp;&esp;人类的思想是被局限在一定的逻辑之内的，而羊头人似乎没有这样的局限，它懂得利用自己的能力创造出一些奇怪的局面，以此来创造出心中的“杰作”。
&esp;&esp;而在创作的时候，它心中的渴望会被慢慢满足，这种感觉会和战斗的快意叠加在一起，抚慰内心的狂躁与杀意，还有那种红绳蠕虫带来的使命感。
&esp;&esp;这更像是一种——弥补。
&esp;&esp;用创造带来的乐趣，来弥补内心的“求不得”。
&esp;&esp;黎洛感受着那外套传来的情绪，也非常新奇，作为人类，她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复杂且多变的情绪，一团乱麻在心中交织，但行为却果断而专注，自我、杀意、红绳蠕虫的意志三权分立，三权分立之外又是各种各样的杂乱思绪，就像是一团“规则的混沌”。
&esp;&esp;黎洛能感觉到，当羊头人想出对付敌人的方法之后，是开心的，战斗获得成果之后，也有一定的自豪感，但在这些正面的情感之中，又夹杂着一些负面情绪：
&esp;&esp;“打败了对方，就没得玩了，好无趣。”
&esp;&esp;“怎么又没杀死我，好弱。”
&esp;&esp;“好痛，打架好痛，下次不打了。”
&esp;&esp;“我要吃草，这里有没有草吃。”
&esp;&esp;“你为什么不是草！你是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esp;&esp;“羊群去哪里了？”
&esp;&esp;“该交配了……找不到交配目标，放弃。”
&esp;&esp;“这里是黑色的，害怕。”
&esp;&esp;“我的肚子里有人在听我说话，嘘，不能让她听到，她是坏东西。”
&esp;&esp;“哦，她理解我，她是好的，给她草吃。”
&esp;&esp;“我草呢！是不是你偷我的草！”
&esp;&esp;“杀！杀！杀！”
&esp;&esp;“想交配了……”
&esp;&esp;……
&esp;&esp;这就是羊头人的念头，它一秒钟能蹦出无数的念头。
&esp;&esp;但是它做出的行为和它的念头是无关的，它一边生出这些念头，一边身体专注地战斗，这些念头有时候会干扰到它的行为，让它做出一些符合想法的行为，但大多数时间都根本猜不到它想要做什么。
&esp;&esp;而黎洛的思想，也是可以控制羊头人的行为的，但羊头人的身体有时候会不听，因为黎洛对它发出的命令是羊头人无数指令中的一个，它只会“选择性”地听。
&esp;&esp;黎洛发现，她的思考速度对于羊头人来说，居然算是“慢”的，羊头人的神经似乎在无数战斗中变得无比敏锐，思考速度变得极其快速，但这样也让它的思绪显得更加“混沌”。
&esp;&esp;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羊头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比她要“聪明”得多……
&esp;&esp;眼下，那被链条捆绑的菱形金属上火星越来越多，同时还发出了极其尖锐的摩擦声，羊头人似乎也完全没有考虑过会引来其他的敌人，就这样不断地加大扭曲的力度，链锯也疯狂地旋转着。
&esp;&esp;在那些细小的链齿上，又长出了无数旋转的链锯，在那些小链锯上，又分出了无限的链齿，无限的分形填充着链条与金属间有限的空间，在扭曲的巨力下破碎又重生。
&esp;&esp;链齿越小，就越脆弱，也更容易破碎再生，强度不断提升，力度不断加大。
&esp;&esp;终于，在那摩擦声之中，出现一声尖锐的“吱吖”声。
&esp;&esp;那是……金属变形的声音。
&esp;&esp;菱形金属再也无法保持原本的形状，周围那些负隅顽抗召唤出的光圈也轰然破碎，似乎因为结构的破坏，能力也受到了限制。
&esp;&esp;但那链条还在继续收紧，分形的链齿不断压缩着空间，把菱形金属的几个尖角直接捏成了圆角，上面的棱也被彻底抹平。
&esp;&esp;变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终于，像是达到了某个极限，黎洛听到了一种不属于金属的碎裂声，像是一块脆玻璃，在重压之下，轻轻地碎掉了……
&esp;&esp;第931章 破碎的构造物
&esp;&esp;明明是金属，却传来一种玻璃的声音，黎洛可以肯定，这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任何一种材料。
&esp;&esp;链条的收缩停了下来，在力度达到菱形金属的承受极限之后，这种材料似乎开始了“自动摧毁”。
&esp;&esp;原本坚硬的金属材料就这样“碎掉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在表面蔓延，又向内部不断延伸，一些像是玻璃碎渣一样的金属小颗粒被挤压得离开了金属体，然后在触碰到链锯上的锯齿时被切分为更细的金属粉……
&esp;&esp;那被压缩在有限空间中的金属构造体，没有像正常金属一样被扭曲，而是直接破碎了开来。
&esp;&esp;当裂纹继续蔓延，那链条中已落满了银白色的金属粉，又被仍在飞速旋转的链锯搅得四处飞散。
&esp;&esp;忽然，黎洛看到那些飞散的粉尘中，亮起了几道刺眼的光芒。
&esp;&esp;那光芒并不是金属摩擦产生的火星，而是一种像是激光一样的细长光线，从那破碎的表面裂痕中渗透出来，又被包裹在链条空间中，不断折射，渐渐消散。
&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黎洛还没看清楚，又有无数的激光爆了出来，就连羊头人的视野都被晃了一下，当视线逐渐恢复，再次看去之时，那金属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成堆的粉尘，刚刚还肆虐的激光也没了踪影。
&esp;&esp;而在那些金属粉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坚固的物体。
&esp;&esp;那是一把，只有手臂大小的银白短剑，没有剑格，也没有剑鞘，只有光秃秃的剑柄，上面接着泛着寒光的剑刃，看起来不像是一把剑，反而像是一根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