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伸出手,与黎洛快速地握了一下,非常有效率。
&esp;&esp;这人也不问黎洛的来历和目的,好像自始至终就知道一样,在与黎洛简单认识了一下之后,就拿出了电子屏,看了一下时间。
&esp;&esp;“你先跟着我,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esp;&esp;初来乍到,黎洛也只能愣愣地答应了下来。
&esp;&esp;她瞟了一下阿清手里的电子屏,也看到了上面的时间:
&esp;&esp;“18:50。”
&esp;&esp;第858章 愧疚
&esp;&esp;“您是这儿的管理员吗?”
&esp;&esp;“我是安保部的,平时接待这类的杂活,都是我来做。”
&esp;&esp;阿清的步伐很快,黎洛只能同样加快脚步,才能勉强跟上。
&esp;&esp;对方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每次询问,都能非常有效率地回答上来。
&esp;&esp;穿过那些闪烁的炫光,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栋建筑前。
&esp;&esp;阿清也没有进去,只是就这么站在建筑前,时不时地看看手中的电子屏。
&esp;&esp;“这是在做什么?”黎洛有些好奇,但她也没细问,就在这静静地等待着。
&esp;&esp;但看着那带着封条的建筑,黎洛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esp;&esp;“这是那间发生失踪案的会议室?”
&esp;&esp;她小声地说了出来,阿清也听到了她的嘀咕,点了点头,确认道:“没错。”
&esp;&esp;原来这就是那间会议室,黎洛好奇地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esp;&esp;“为什么要在这等着?”黎洛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向一旁的阿清问道。
&esp;&esp;“会议室的监控坏了,没人观测,每天傍晚七点整,里面就会传出声音,我怕有意外,所以在这盯着。”阿清言简意赅地回答着黎洛的问题。
&esp;&esp;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有些复杂,似乎还有一些更重要的理由。
&esp;&esp;“监控坏了?为什么不让人来修?”黎洛不解地问道。
&esp;&esp;“我自己就可以修,但里面是案发现场,不能随便进入,只能上报梦网,让特定的维修人员来修,但是我已经上报一周了,还是没人来。”
&esp;&esp;说到这,阿清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栋建筑,好像在看着一位危险的敌人。
&esp;&esp;黎洛也注意到了阿清的不安,她想了想,询问道:“您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esp;&esp;她能猜到,这起二十多年前的失踪案,肯定有很多隐情,眼前这位梦都科研所的安保人员,说不定就知道些什么。
&esp;&esp;听到黎洛的询问后,阿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那栋建筑,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esp;&esp;片刻之后,他指着那会议室的门口,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二十年前,失踪案发生的时候,我就站在那里。”
&esp;&esp;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了最开始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愧疚。
&esp;&esp;“我和同事已经发现了会议室里面有些不对劲,但是我让他留了下来,我跑去汇报,结果……”
&esp;&esp;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并不想触及那些痛苦的回忆。
&esp;&esp;“如果当时是我留下来,老平就不会失踪了……”
&esp;&esp;“你的那位同事,叫老平?”黎洛轻声问道。
&esp;&esp;“对,李平,平平安安的平,年纪比我大上不少,工作的时候非常照顾我,什么事情都抢着做,就是不太喜欢新事物,有点古板……”
&esp;&esp;回忆着老平的样子,阿清苦笑着摇了摇头。
&esp;&esp;霓虹闪烁着,这位梦都科研所的安保似乎始终承受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愧疚,只有在面对外人时,才能将内心的苦楚倾诉出来。
&esp;&esp;二十年来,阿清一直在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让老平留下来。
&esp;&esp;老平还这么听话,明明年纪大他这么多,还这么听他的。
&esp;&esp;“他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我呢?他要是拒绝我的安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esp;&esp;阿清不明白,为什么悲剧总是降临在好人身上。
&esp;&esp;那起失踪案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略显诡异的故事,但对他来说,却是缠绕在心头上,二十年无法散去的阴影。
&esp;&esp;现在监控损坏,每晚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次地把他拖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傍晚。
&esp;&esp;一个不久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大活人,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消息……
&esp;&esp;阿清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地对黎洛诉说着自己的愧疚。
&esp;&esp;他无法和身边人说这些事情,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倾诉这些事情只会让别人觉得他矫情。
&esp;&esp;但忘不掉就是忘不掉。
&esp;&esp;时间没有让二十年前的阴影减少半分,反而让愧疚酝酿得越来越深重,将阿清困在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傍晚。
&esp;&esp;听着阿清的诉说,黎洛也叹了口气。
&esp;&esp;这些悲剧的苦楚,终究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