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个能够与外界互动的个体。”
&esp;&esp;“风吹拂过指尖、声音回荡耳畔、鼻间嗅到花香、眼前闪过美景，在不断地刺激下，这个能与外界互动的‘个体’，才逐渐变成了‘我’。”
&esp;&esp;思想只是无根浮萍，自然界没有什么“我思故我在”的奇妙生物，这个“我”，也不过是在感知刺激下产生的意识波动，帮助生物更好地区分“外”与“内”。
&esp;&esp;如果没有了感知带来的“外”，“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esp;&esp;莫灵的思绪渐渐模糊了起来，失去了所有感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适应的事情，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思想正在变得越来越迟钝。
&esp;&esp;“自我，正在消失。”
&esp;&esp;“外”与“内”之间的隔阂，正在消失，化作一片混沌。
&esp;&esp;莫灵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那些未坍缩的气味分子，感觉到了天尽山高空中的一切，巨大的藤蔓正在翻滚，气泡眼球正在旁边担忧地看着自己。
&esp;&esp;“这是幻觉吗？明明没了感知，却还能感受得到。”
&esp;&esp;“这是‘我’感受到的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感受到的，然后把信息传递给了我？”
&esp;&esp;莫灵此时已经有些混淆了，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存在。
&esp;&esp;“好想看看我自己……”
&esp;&esp;“要是，有一面镜子就好了。”
&esp;&esp;“我能看看我是谁，我到底存不存在。”
&esp;&esp;莫灵一边想着，一边“抓”住了那幻觉中的气味分子。
&esp;&esp;一团灰蒙蒙的物质直接被一个凭空出现的正方体空洞吞噬。
&esp;&esp;紧接着，那团分子就突然出现在了莫灵那如无根浮萍一般的“思想”中。
&esp;&esp;然而，这还没完，那顽固的气味分子居然随着莫灵的想象迅速坍缩，直到变成了——
&esp;&esp;一面镜子。
&esp;&esp;“啊？”
&esp;&esp;莫灵彻底懵了。
&esp;&esp;“我做了什么？”
&esp;&esp;“……”
&esp;&esp;“我把幻觉里的东西，抓到了思想中？”
&esp;&esp;第639章 光的背面
&esp;&esp;那面镜子，就这样固定在了莫灵的思想中，无论他想到什么，这面镜子始终存在。
&esp;&esp;而且，这面镜子还能清晰地反射出想象中的画面，在感知缺失的状态下，镜子把所有一闪而过的念头都照得异常明亮。
&esp;&esp;“镜子？”莫灵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esp;&esp;他没想到，自己的传送，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生效。
&esp;&esp;他愣愣地凑了上去，站在了镜子前。
&esp;&esp;思想的光线在脑海中反射，照在了莫灵的自我之上，又映射在了镜子中。
&esp;&esp;在那光的背面，他的样貌清晰地显示在了镜子之中。
&esp;&esp;那是一个金属质地的方块，无比光滑。
&esp;&esp;尘封的思想再次突破，莫灵那浑浊的思维直接被镜中的画面击穿，映照而出的金属光芒在思想的空间中不断折射，最终填满整个空间。
&esp;&esp;“原来，我长这个样子。”
&esp;&esp;关于自我的枷锁，也被那锋利的金属光芒切开，一切的迷茫都瞬间化为乌有。
&esp;&esp;此时此刻，莫灵也终于理解了那气泡眼球的谜语。
&esp;&esp;“光的背面，原来就是镜子中的我吗？”
&esp;&esp;光线照向镜子，反射出来的方向，不就是背面吗？
&esp;&esp;莫灵此时也有些无语。
&esp;&esp;“为什么它不直接告诉我，让我用镜子照照自己？”
&esp;&esp;他突然想到，那些眼球，被藤蔓创造之后，似乎就一直飘在空中，可能也没见过什么镜子，所以才会用“光的背面”来表示镜子的存在。
&esp;&esp;这么一想，莫灵的心情也好受许多。
&esp;&esp;眼下，他还要仔细地看看这面镜子的作用。
&esp;&esp;把镜子转了一个方向，莫灵瞟向了方块的周围，在那金属光芒的阴影中，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
&esp;&esp;然而，待莫灵看到方块周围的场景之后，他彻底懵了。
&esp;&esp;“怎么在这里？”
&esp;&esp;五颜六色的书本正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之上，这书架高高地延伸到看不到的天空中，而方块就处于这些书架的包围之中。
&esp;&esp;而这个地方莫灵也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