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ss="rd">
&esp;&esp;“轻……轻点,澜……疼……”
&esp;&esp;或许是因为分别太久,思念早已熬成了焦渴的岩浆,又或许是久未经情事的身体尚未准备好接纳这凶猛的入侵。
&esp;&esp;当他滚烫的坚挺瞬间填满你所有的渴望时,撕裂般的钝痛让你忍不住弓起了腰,指尖深深掐入他紧绷的肩背肌肉。
&esp;&esp;澜的动作猛地顿住,被那声痛呼狠狠刺中。他抱着你的手臂骤然收紧,又在下一秒松开,生怕再多一分力便会伤了你。
&esp;&esp;他低下头,湿漉漉的额发垂落,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滴落在你锁骨凹陷处。眼眸里的灼热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措与自责:“抱歉……属下该死。”
&esp;&esp;他依旧保持着深入的状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眉峰紧蹙,呼吸粗重而混乱,强健的胸膛剧烈起伏,却像个做错事被钉在原地的孩子,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esp;&esp;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绝顶高手的样子?倒真像一头被主人呵斥后,收敛了所有暴戾爪牙,只剩惶然的小狗。
&esp;&esp;“我……”他艰涩地开口,声音带着深重的懊恼,“太久……太久没抱你了……想得……快疯了……有些……控制不住……”
&esp;&esp;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饱含着分别日日夜夜积攒的要将他吞噬的思念。
&esp;&esp;看着他眼底的慌乱与痛苦,看着他身躯因极致的克制而颤抖,你的痛楚瞬间被汹涌的爱意取代。
&esp;&esp;你伸手勾住他汗湿的后颈,将他沉重的头拉得更低,直至两人的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esp;&esp;“笨蛋……”你低语,唇瓣擦过他紧抿的唇角,“我又没怪你。”
&esp;&esp;他眼底那刚刚褪去的暗火瞬间以燎原之势重新燃起,比之前更加滚烫。
&esp;&esp;但他依旧死死按捺着身体深处咆哮的欲望,没有立刻动作。他俯下身,额头重重抵住你的,鼻尖相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你唇间,声音带着令人心颤的哀求:“主上……”
&esp;&esp;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挣脱了薄云的遮掩,清泠泠地透过窗纱流淌进来,清晰地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以及脖颈间因隐忍而贲张跳动的青筋——那是欲望与理智激烈撕扯的战场。
&esp;&esp;你仰起脸,主动凑近,在他紧抿的唇角,印下一个吻。
&esp;&esp;下一秒,那只原本小心翼翼按在你腰侧的大手猛地扣住了你的后颈,将你更深地压向他,滚烫的唇舌带着隐忍太久终于爆发的疯狂渴望,急切地攫取了你的唇。
&esp;&esp;这个吻带着攻城略地般的霸道,然而,就在你因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而闷哼出声的刹那,他所有的狂野动作又瞬间凝固,紧接着变得无比轻柔。
&esp;&esp;凶猛的攻势化作了缠绵悱恻的厮磨,舌尖带着无尽的眷恋,温柔地舔舐过你唇齿间的每一寸领地。
&esp;&esp;这个吻漫长而深入,直到彼此肺腑间的空气都快要耗尽,他才喘息着稍稍退开。
&esp;&esp;他望着你因缺氧和情动而泛红的眼角,指腹轻柔地抚过那抹绯红,拭去那点水光,小心翼翼地询问:“……还疼吗?”
&esp;&esp;身体的钝痛早已被汹涌的情潮和爱意冲刷殆尽,只剩下对他这份克制与温柔的沉溺。
&esp;&esp;你迎着他盛满渴望的眼眸,主动抬起腰肢,用身体迎合他依旧停留在深处的存在,声音带着情欲浸润后的纵容:“没关系……澜……动吧……”
&esp;&esp;这声许可,如同打破最后的枷锁。
&esp;&esp;夜风骤然猛烈,卷起庭院中的落叶,沙沙作响,如同为这场迟来的盛宴奏响的序曲。月光流淌在凌乱的床榻之上,将两具疯狂交缠的躯体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圣洁的光晕之中。
&esp;&esp;澜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困兽,开始了最原始也最激烈的征伐。每一次深入都带着要将你融入骨血的力道,每一次退出又带着蚀骨的眷恋。他的动作狂野而充满力量,却又在每一次撞击的顶点,奇异地融入令人心碎的温柔。
&esp;&esp;汗水从他贲张的肌肉线条上滚落,滴在你同样汗湿的肌肤上,你紧紧攀附着他,指甲在他宽阔的背脊上留下道道暧昧的红痕,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也感受着他灵魂深处那份终于得以释放的疯狂爱恋。
&esp;&esp;你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眼眸在情欲的蒸腾下亮得惊人,清晰地映照出你此刻为他绽放的模样。
&esp;&esp;这加诸于身的粗糙与凌厉,在这极致激烈的汗水与喘息交织的缱绻里,化作缠绕在彼此心尖挥之不去的万缕柔情。
&esp;&esp;这场仿佛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疯狂,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巅峰的浪潮裹挟着灭顶的欢愉,将两人同时抛入一片绚烂而空白的天际……
&esp;&esp;最终,一切归于平息,只余下剧烈的心跳在寂静的室内回荡。
&esp;&esp;你们相偎在临窗的软榻上,薄薄的丝被随意搭在腰间。
&esp;&esp;窗外,庭院里的湖水在月光下静静铺展,如同一面被打碎的墨玉镜子。许是前几日那场连绵不绝的暴雨耗尽了元气,池中原本亭亭玉立的荷花,此刻都低低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饱满的花苞无力地合拢着,娇嫩的花瓣边缘破损,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揉碎的心事,蔫蔫地伏在浑浊的水面上,无声地诉说着风雨过后的颓靡。
&esp;&esp;夜风裹挟着庭院里荷花的清芬,悄然潜入。
&esp;&esp;“你回来之前,宛陵一直在下雨,”你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指尖把玩着他里衣的衣襟,“你回来之后,雨就停了。”
&esp;&esp;话音落下,你清晰感觉到圈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他的下巴抵在你光裸的肩窝。他沉默地望着窗外那片波光粼粼的月影,片刻后,低沉的声音才贴着你的耳廓响起:
&esp;&esp;“或许是……知道主上在等。”
&esp;&esp;“在京都时,也总下雨。”他提起归途,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醒了窗外的月色,“将军说,雨停了,路就好走了。”
&esp;&esp;你仰头看他,月光流泻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白日里所有的锋芒与冷峻,显出温润的沉静。他似有所感,垂下眼眸,眼底此刻盛满了柔和的光,清晰地映着你的模样。
&esp;&esp;他俯首,一个轻盈的吻落在你的脸颊上,如同最温柔的月华悄然停驻。
&esp;&esp;“以后,雨都会停的。”
&esp;&esp;湖面的月影被夜风揉皱,又顽强地重新凝聚。你望进他映着月光的眼底,轻声问:
&esp;&esp;“那,澜也会为我停靠吗?”
&esp;&esp;他的下巴抵着你的肩窝,轻轻摩挲着,温热的鼻息喷在你的颈侧,带来一阵酥麻。他的声音混着窗外湖水温柔的拍岸声,低沉得如同叹息:
&esp;&esp;“早就停靠了。”
&esp;&esp;“从十五岁那年,在将军的书房外,第一次听见您说‘我要做鹿家的家主,我要做鹿家将军’开始,就没想过离开。”
&esp;&esp;你心弦剧颤,在他怀中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相拥。鼻尖轻轻蹭着他线条紧实的颈项,那里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下,如同安稳的鼓点,敲在你的心坎上。
&esp;&esp;或许是这月夜的温柔卸下了心防,或许是方才的交心触动了隐秘的脆弱,你靠在他胸前,声音低了下去:
&esp;&esp;“澜,你知道吗?我如今能坐上这将军之位,说到底,不过是父亲膝下唯有我这一个孩子,可我是女子啊……”你微微一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涩然,“要接稳父亲传下的这副千钧重担,非得比旁人多费百倍的气力,流百倍的血汗,才能真正让人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