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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璟将军派人送来的信件,”颜淮将桌上的战报递向乔时松,“他们从柳永裕口中审出不少情报,此时靖州内部也算不上铜墙铁壁。二王子被柳永裕算计了一道,正雷霆大怒,又因叁番四次偷袭白云郡无果,北夷王已经对二王子心生不满,还特地派了六王子来监军。”
据探子的情报,二王子与六王子一向都不对付,后者对前者得了靖州这座重城早就心生不满,如今更是为了王位水火不容,阿依勒也曾在闲聊时说过,若不是北夷王威严压着,六王子早已对这位异母兄长下手了。
看来北夷内部也是诸多问题。
正在沉思间,颜淮意识到乔时松迟迟没有接过战报,这才抬头看向对方,发现乔时松正盯着他手中的另一样东西出神。
“延文?”
“啊,末将失礼。”忙不迭伸手接过,乔时松目光还是没有从发簪上移开,他记得玉簪花是七月……
“这段时日辛苦你替我巡营。”颜淮不由得微微蹙眉,将发簪收进怀中。
“这是末将的职责,将军不必这般客气。”乔时松收回目光,“将军还请多保重身体,专心养伤。”
“一点小伤而已,我不会因此延误战机的。”
“有您这句话,宋璟将军那边想来定会减轻不少压力,”乔时松顿了一下,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即便听见他开口唤道,“殿下。”
指尖微微一颤,颜淮的瞳孔不着痕迹地缩紧,随即不动声色地恢复如初。
“对了,刚才太子殿下派了密使前来,听闻将军受伤,特地让人送来上好的伤药。”
“……替我谢殿下好意。”
待得乔时松走后,颜淮在桌案边站了许久,他的手掌落在桌面,不多时,忽地紧紧抓紧了桌沿,目光看向旁侧的地图,靖州周围用磁石插满了布防军阵,而顺着靖州旁侧一路向下,在地图的角落,正好是京城的所在。
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颜子衿才勉强组织好面对母亲时的语言,而仿佛母女心有灵犀般,秦夫人也在这个时候让平妈妈来请她过去。
一天一夜,足够让家中亲人知晓事情经过,不过颜述也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其他家敢不敢将此事说出去那是他们的事,颜家可不准有人多嘴。
颜淮虽然不在家,但有秦夫人坐镇,颜家自然不敢乱,颜述得了伯母准许,自然放开了手脚,这几日代替颜淮处理颜家事务的同时,还将颜明随时带在身边,一点一点教他管家之事。
见了秦夫人他们,颜子衿自然不能再左顾右而言它,将自己在赤江遇险的前因后果,落水失忆后的经历告知,不过她最终还是选择不将真相和盘托出,隐去自己与顾见卿之间的纠葛,隐去自己与颜淮之事,隐去杨家之事,按着当时宴上顾见卿口中所说的版本交代。
秦夫人虽已经提前从颜述口中大体知晓,但从颜子衿口中亲耳听闻,还是心痛如绞,直将颜子衿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我怀胎十月,只得了你一个女儿,如珍如宝地养着,半点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秦夫人哭道,“若是我做了什么罪过,惹得天怒人怨,也该惩我一人才是,怎会让你受此劫难。若不是苍天垂怜,离燕还巢,你我母女岂非就此一别永不相见?”
自颜子衿出世至今,秦夫人何曾想过会与女儿骨肉离散,更莫说颜子衿在苍州的遭遇,哪个做母亲的听了不会心疼,一时不知该恨颜淮欺瞒自己这么久,还是该庆幸他终究还是寻回了颜子衿。
到后面秦夫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将颜子衿紧紧抱着半点也不肯放手,陆望舒和颜子欢在旁边早就泣不成声,若不是平妈妈惦记着秦夫人的身子未愈,出声及时劝了,几人也不知要哭到什么时候。
“如今你既平安回来,有娘护着,你什么都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