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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氤氲，镜子蒙上一层雾。
俞正奇草草了事后，握的一手白浊已被花洒流出的温水冲去，浮在脸上的欲求不满之色在镜中依旧清晰可见。
他低头不再看，关掉花洒套上裤子离开卫生间。
闻海给他留了一盏散发淡暖光晕的夜光灯，已经睡着。
俞正奇关灯躺在闻海身侧，手指在黑暗中摸索，找到了露在棉被外的另一只手。
触感干燥微凉，他叹了口气。
声音放得很轻，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你几时才肯？”
两人同睡同住，像对正常不过的情侣。
然而刚才的事情已成了日常。
他留住了闻海，看他笑容渐渐回来，看他吃下他给做的饭，与他共枕一床入睡的神情宁静得如同以往。
这一切在俞正奇看来，都是和好的信号。
他憋了太久，于是黑暗中，他不再忍耐。
太久没有真正发泄，他的每颗细胞都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上头的欲望烧掉所剩不多的理智，但摸了半天俞正奇也发现不对。
灯光映出被亲吻过，泛着点点水光的耳尖和唇。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看向他，但沾染不上半点欲色的眼。
他被推开了。
那天俞正奇彻夜未眠。
他留住了闻海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法子祛除他心中的芥蒂，再加上闻海容易心软的本质
俞正奇坚信好如初是必然的。
到那刻他才认清
原来对他展露的那些微笑并不那么真心。
原来他连闻海的欲望都挑不起了。
俞正奇几次压制未果，只能放任手指剧烈发颤，如同他此刻的内心。
回忆中爱意溢出的那双眼不断覆盖掉毫无欲色的另一双，又重叠到一起。
他闭上有些发热的眼眶。
会的。他能留住闻海，迟早也能找回从前的闻海。
他不会放弃。
就算这样想，无数次小心翼翼的亲吻与爱抚，只换来恋人性冷淡似的无动于衷。
嘴唇很柔软，俞正奇有时觉得自己在亲吻的是木头。
但有亲近的机会时，他依旧深情而投入，毫不吝啬地表达喜欢，将闻海所有反应细致地尽收眼底。
而且闻海向来不是什么心硬之人。
他象征性的推拒逐渐没了，望过来的目光偶尔带着湿润的温度。
这种感觉在今天更甚。
渐染色t恤褪了一半，露出看起来没什么赘肉但手感软乎的腹部。即将往上的时候，俞正奇作乱的手被制止住。
“停”
闻海拒绝的话语脱口而出，耳尖却有些发红，眼神湿淋淋地垂下，像是躲闪。
俞正奇怎么会错过闻海与往常不同的反应？他任由闻海抓着，低下头吻上了那处不难察觉的凸起。
舌尖隔着薄薄的衣物刺激着乳头，俞正奇换着花样舔了一圈又一圈，不时用牙齿轻磨。
“唔”
手上勒得越发紧的力度和久违的轻微闷哼令俞正奇心道果然如此，他不忘换个方向照顾起另一边。
直至感受到顶在大腿的坚实触感，他才单手撑起身。
闻海耳尖的绯红扩散，蒸出脸颊一层浅浅的粉，湿润的眼不复以往的冷清，反而茫然得无辜。
唾液浸湿的一大片布料紧紧贴合着平坦的胸口，乳尖挺立的轮廓更为清晰。
实在是有点情色。
只是这样看着，俞正奇许久没有真正得到发泄的坚硬下身重重一跳，彰显存在感似地又增大一圈。
与之相比，闻海的那处就有些不热情了。俞正奇嘴腿并用地努力那么久，也只是让它堪堪抬了点头。
可这已经足够令他感到喜悦。
调整位置，俞正奇再次低下头颅。这次，他埋首于棉质睡裤包裹的下身处，先是细密地啄吻一番。
俞正奇很难描述自己是用着怎样的情绪去做这样的事。
明明他曾经对此只有反感，如今却沉迷于性器在嘴里胀大带来的酸麻。
“你够了唔——”大概是被舔到了某个极为敏感的部位，按在俞正奇肩膀的手还未来得及发力就好像用尽了力气。
湿润得像是随时凝结出泪的双眼，瞬息即逝的四目相对，俞正奇心尖一颤，生出满腔爱意，以及一丝长伴他的后悔。
闻海脱力般的重新枕进床里，闭着眼忍住没再发出声音。
俞正奇舔弄得更加卖力，将小网站习来的技巧全数用上。伸手够得着，于是俞正奇还不忘照顾那对尖尖挺起的乳粒。
如他所愿的，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被他听去。
对俞正奇来说，这比春药更能助兴。
不知过了多久。
“嗯”快感即将攀升到顶峰，闻海终是克制不住，下意识地挺弄下身。
很快，精液在炙热的口腔一股一股射出。
突然被来那么几下，俞正奇沉醉的表情卡了壳，一个不慎，按压乳头的手指偏了位。
指甲刮过今夜有点过于敏感的乳尖，造成闻海性高潮前不易被察觉的细微颤栗。
俞正奇没来得及思考，就紧随其后地被淹没于飘然的奇特浪潮之中。
他一直维持着跪伏的姿势，一心想让闻海好不容易起了头的欲望持续下去，反而没顾及自身。哪怕硬得难受，也没空腾出手。
但俞正奇就这样射了出来。
他艰难地吞咽下灌进嘴里的浓郁液体，一边为突如其来的高潮失了神。
酸麻到极点的嘴得到缓解，俞正奇却没能第一时间注意。
最后喘了几口，闻海撑起身，并没有憋许久后得以发泄的餍足，眉宇敛有些许烦躁。
他抿着唇将性器抽离，脚尖没有落地，却踩到别的东西。
濡湿一片，沾到皮肤有点黏腻。
闻海盯了俞正奇几秒，心下了然，眉头微皱想要移开。
俞正奇握住踩在身上不轻不重的脚，显然又起了反应。
他还沉浸在刚才那暖洋般的快感之中，仰脸看向闻海时根本掩不住渴求。
未完全褪去的潮红以及尚存的泪痕，破坏了那份表情想要传达的冷淡不耐。定定望着他的双眸潮润，被脑补出几分从前的深情。
俞正奇握得更紧，还往下压了压。
他用上哀求的语调，没有羞耻，只有渴望。
“帮帮我，可以么。闻海”
俞正奇不会认为那天是例外。
然而唇舌吸吮的技巧越发熟练，闻海却回到了对一切亲密无动于衷，性致缺缺的那个样子。
抬眼间，俞正奇看见闻海放空的目光还有噙着的笑。但他读懂了其中的不耐烦。
大概是为洗完澡不久又被舔得黏腻起来而不爽。
俞正奇暗暗叹口气，伸手捏了捏被他舔湿的胸前一点，像是做最后确认。用的力不轻，于是惹来了不满的一瞥。
他亲了闻海一口，犹豫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不确定今天是不是该就这样算了。
然后闻海沁凉如水的眼神与他碰到一起，顿时放大了俞正奇有意压制的心痒难耐。
那天的几场发泄缓解俞正奇长久以来无法真正释出的欲望，使他精神气爽了好一段时间。
可他现在有点忍不住了。
俞正奇顺着手感细腻的腰，摸到了大腿处再往下，握住了光滑的小腿。
他想象这些圆润趾头踩在他身上时闻海会有的表情，声音暗哑。
“能再帮我么，闻海”
闻海却挣脱了。
茶色双眸一片平静，丝毫没有拒绝恋人小小请求的愧疚。
“明天还要上班。”他敷衍地说，把空间留给了俞正奇，“你自己解决就好。”
俞正奇愣在床上，听浴室被迅速锁上的声响，苦笑出声。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眉目，进展又退到了那晚以前。
俞正奇犹豫一会儿后叹息闭上眼。
自慰能带来的与那晚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光是想想就觉得索然无味。
何况俞正奇渴望的只是因他产生反应、为他脸红喘息的闻海。
但那样的闻海如同昙花一现。俞正奇以为自己找对了方向，然而下一瞬又迷失其中。
刚晾干的床单散发着洗衣粉味，他单臂枕着后脑勺仰躺在床，静待欲望消退。
两人继续过着不咸不淡的同居生活。只要忽略掉性方面的问题，其他倒也还算和谐。
餐具收到一半，俞正奇发现闻海留了伞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