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奥多(二)(1/2)

这是约书亚的第二世。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的的确确,在死在叛军手里后,他又一次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早就该连同寝宫被付之一炬的大床上。

屋子里漆黑寂静,隐约能听到一点雨声,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的静了。

叛军攻进帝都前,他逃进了混乱区,帝国还存在时令他无比头疼的灰色地带,此刻却成为了他的庇护所。

混乱区的夜晚总是嘈杂不堪,雌虫大声的怒骂,酒瓶破碎的脆响,廉价古董发电机彻夜的轰鸣……

他用身上最后一枚铜币,换来了一副在混乱区毫无用处的耳塞,但是耳塞的质量还是太差了,一开始他几乎彻夜无法入眠。

失眠的夜里,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个低贱的弟弟嚷嚷着什么雌雄平等,就真的掀起了一场叛变,一把火烧毁了帝国屹立了上百年的皇宫。

他派第军团去平息战乱,军团的团长,那个半截身子都要入了土的守旧派老雌虫,居然嚷嚷着恋爱自由,倒了戈。

他派手下全副武装的骑士团前去镇压,一夜之间,为机甲提供能源的的能源矿脉开采地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地震,能源晶矿断了供应,而对面则在一个帝国之前探索了无数遍、压根不可能有矿脉的地方挖出了能源晶矿。

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一定要让他走上绝路、一定要这个国家覆灭一般。

叛军的首领是他未婚的雌君——那个嚷嚷着一雄一雌的弟弟娶了他,然后恶狠狠地细数他的罪行,抛开一大半别的不谈,其中一条竟然是他强迫折辱雌虫们与他发生关系。

强迫?折辱?

约书亚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还是这只虫的脑子出了问题。

虫族将生育和繁衍放在第一位,性交和吃饭睡觉一般是他们的本能,数量稀少的雄虫根据基因等级的高低,享有优先度不同的交配权。而雌虫们的天性就是追求和更高等级的雄虫交配。

约书亚是双s级的雄虫,帝国未来的继承者,如果他想,全帝都已婚的雌虫们会争先恐后排着队和他上床。

他就算把帝国最精锐的、终生不允许婚嫁的骑士团成员睡个遍,圣殿也只会问一句有虫怀了吗?是小雄虫吗?

就那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旧帝国覆灭,圣殿被烧毁,约书亚失去了拥有的一切。国民无法容忍新政府处死一只双s级的雄虫,但是他的弟弟却非要他死不可,于是媒体宣布他已自杀的消息,军队暗中大肆搜捕他,想让他彻底消失。

约书亚可以接受正大光明地落败,但是他不容许自己被一只脑子里只有雌雄平等的草包打败。

那些枉顾雌雄比例出台的一雌一雄的新婚姻法,枉顾基因等级差异出台的平权法,是把这个国家往毁灭的深渊里推。

只要他还活着,就总有一天可以回去。如果无法再次坐上帝位,那他也要亲手为这个国家画上句号。

他不允许曾经属于他的东西毁灭在他之外的虫手上。

然后他遇到了卡西奥多。

这只雌虫在政变前得罪了某位贵族雄虫,被剥了虫翼扔进了混乱区,但是身上残留着一些军雌独有的坚毅特质,和混乱区其他自甘堕落的雌虫有着天壤之别。

约书亚是雄虫,尽管有着已经象征雄虫体能巅峰的身体素质,但在需要动手的地方,武力依旧是他致命的缺陷。

他需要一只能为他开路的雌虫。

约书亚刻意制造了与雌虫的偶遇,假装是落难的贵族亚雌,勾勾手指头就把这只雌虫耍得团团转,替他忙前忙后。

数十个夜晚,他蜷缩在卡西奥多小屋中唯一的一张床上,被头疼和噪音折磨得彻夜难眠。

躺在他旁边的卡西奥多似乎发现了他没有睡着,却一直假装不知道。

然后在某一天晚上,在他几乎被愈来愈烈的头疼彻底打败,生理性痛楚激出的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滚落时,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耳朵上。

一股嗡嗡的宁静将他罩了进去,同时响起的是关节的摩擦声,手指按压发丝与肌肤时的细碎响动。

这些小小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反而让他获得了片刻诡异的平静。

第二天晚上,他刚躺上床,就强硬地缩进雌虫的怀里,不顾雌虫通红的脸颊和无措的退避,命令他整夜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以此换得勉强的安眠。

他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点标记了卡西奥多,从精神到肉体。

雄虫的双重标记能让雌虫在短时间内疯狂迷恋上他,至少在信息素新陈代谢完,或者被其它更高级的雄虫标记之前,他会成为一颗不会轻易背叛他的棋子。

昏暗狭窄的室内,雌虫一声不吭替他烧好一桶清洗用的热水——混乱区水资源和煤炭都很珍贵,但是雌虫从来不会拒绝他。

“我是雄虫,不是亚雌。”约书亚盯着那个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雌虫,刻意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卡西奥多迟疑了一下道:“我曾经是您警卫队的一员,殿下。但是您应该对我没有印象了。”

约书亚呼吸一窒。

所以这只雌虫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早就看出来他是在演戏,却一声不吭,看着他扮演一只落魄的亚雌的戏码。

“你给我滚出去。”约书亚心头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雌虫听话的离开了,但是当天晚上,又犹犹豫豫地走到了床边。

将自己的头埋在一张薄毯下的约书亚听到动静,嗓音沙哑道:“我不是让你滚出去吗?”

“……这是我的床。”卡西奥多小声道,也许是标记让他得到了雄虫充足的信息素,让他盲目地认为自己获得了来自雄虫的短暂安全感,难得硬气了一回:“我只有一张床。”

“有没有雄虫告诉过你你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约书亚怒极反笑。

可卡西奥多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隔着薄毯,他把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耳朵上,像往日无数混乱区的夜晚一般,徒劳地试图替他挡住一刻也无法停歇的噪音。

约书亚捏住卡西奥多的下颚,细细打量他。

雌虫现在的脸尚比上一世青涩很多,却一样的乏善可陈,若是换成从前对床伴无比挑剔的他,怕是看也不会看上一眼。

但是身体好用。

约书亚从不会在有性需求的早晨委屈自己。

他掀开了雌虫藏身的被子,在卡西奥多闪躲的目光里,随手从床上抓过一块软枕,垫在了他腰下。

雌虫红肿的穴口尚且松软,并且无论何时都压根不会拒绝自己。

约书亚从前喜欢肤色白皙的床伴,因为他喜欢在其它虫身上烙下属于他的标记,而蜜色的肌肤会让他留下的齿痕不太起眼。

但是现在发现深一点的肤色也有好处,当雌虫含不住的精液从穴口淌出来时,会显得格外淫靡。

卡西奥多是典型的军雌身材,宽肩窄腰,胸部饱满,背部和大腿肌肉发达……一切耐操特点的集合体。

所以约书亚压根不用顾及自己会不会做过了头——反正他们恢复力强悍。

“为什么不看着我的脸?”约书亚停下动作,不满地把卡西奥多的脸掰正,强迫他看着自己:“我很难看吗?”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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