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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贼!整个地球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偷不到手的,大至卫星,小至一滴眼泪,只要出得起价钱,而且符合她的原则够刺激!她就肯出手,黑黑白白她一概不论。而这次她的委托品是一颗心,一颗男人的心,她必须偷到那个男人的心,而且粉碎它!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集财富、权势于一身的花花公子。他爱女人,真正的喜爱她们,但他的爱最长不会超过七天。他打碎的芳心比他吃过的饭粒还多呃,洋人很少吃饭,哦!应该说他打碎的芳心比他吃过的巧克力还多!而他最喜欢吃巧克力了,尤其是第五大道的戈迪伐巧克力,一天不吃个两、三磅不过瘾。也许就因为如此,使得他在枕边呢喃细诉的爱语也显得特别甜蜜。于是,终于有那么一天,被他抛弃的女人们联合起来对付他,打算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她们上至瑞典公主、下至美国名模,全都愿意付出最高的代价请她去偷他的心,然后让他也尝尝心碎的痛苦,也让他体验一下一颗真心被践踏得体无完肤时是什么感觉!出场匆匆一瞥,让你心醉神迷,让你失魂落魄,无法不爱我任务:偷取依凡;桑德斯的心,并粉碎之时间:半年之内代价:任你开价一个男人的心嗯!这倒有趣。沉小蜜一口咬住西瓜冰棒,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片刻,没多久,电脑萤幕上便开始一列列显现出她所要的资料。依凡;桑德斯,三十三岁,金发碧眼,拥有恶魔般俊美的外表。十岁进哈佛,十三岁入麻省,同时在牛津进行文学暑修及寒修,精通七国语言。二十一岁时父母因飞机失事去世,之后同时继承父亲称霸西方世界的瑞林财团,及母亲在亚洲首屈一指的哈福财团,并合并为一堪称举世无双的庞大财团瑞德财团,成为全世界最富有、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无情阿波罗”是媒体给他的称号,意谓他有火焰般的热情,却也有颗无情的心,俊逸潇洒、尔雅风趣的依凡;桑德斯,以粉碎女人心闻名于世。但这个名称只是更增添了他迷人的魅力,所有认识他的女性,无不甘愿以双手奉献出自己一颗赤诚热爱的心,只想把这个俊美的恶棍诱入婚姻的牢笼里。被他无情地一脚踢开,无论对方的身分有多高贵,或外貌多么绝色出众,这段眷恋期绝不超过七天。多情亦无情,依凡;桑德斯可说是个集矛盾于一身的男人。一颗男人的心唔的确够挑战性喔!“又有任务啦?”一颗秃秃的脑袋倏地从她肩后探过来,小蜜“唔唔!”两声,继续敲击着键盘。没多久,依凡;桑德斯更详细的生活习惯、品味爱好、运动兴趣等等又刷地一下子挤满了整面萤幕,小蜜拿下冰棒慢慢舔舐着,并指着萤幕上“曾交往过女性”项目下密密麻麻的名单。“看到没有?爷爷。这男人简直是女性公敌嘛!难怪会引起那些被甩的女人的公愤,集体聘请鬼手神偷去给那个男人一个教训!”小蜜冷哼两声又道:“就算她们付不起我们所要的代价,我也要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沉光乙收回脑袋,拉来另一张椅子坐在一旁,精光四射的双眸在小蜜的脸上细细审视着。刚满二十岁的小蜜,心形的细致脸蛋上带着一抹迷人的怒容,十六分之一的洋人血统,使她拥有比纯粹东方人更深邃的五官,挺直小巧的鼻子可爱地微翘着,流转的眼波显示出她有一颗大胆伶俐又敏锐的心灵。与她精灵般的容貌相配的则是一副娇小纤细的骨架,整体而言,她就像个充满阳光与欢笑的顽皮小精灵,拥有一颗自由飞扬的心,把他所教导的独立自主发挥得淋漓尽致。偷盗是沉家的“祖传家业”而今,仅剩沉光乙及小蜜爷孙俩的沉家,出任务只是为了要维持世界第一的宝座而已,因此,代价并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任务必须够艰难、够刺激、够具挑战性,才能凸显出“鬼手神偷”确实足称世界第一。但若就私心而论,沉光乙并不希望小蜜继承家业,然而,小蜜从六岁父母双亡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八岁不到,就吵着要在他的“任务”中参一脚,十岁时就有足够的能力与胆识孤身出任务,之后更陆陆续续在课余时兼了不少“差。”到了十五岁,她已通晓五国语言,更将沉光乙的本领“偷”去了八、九成,直到前两个月五专毕业证书一领到,她便名正言顺地要求正式“下海”唉!现在若要叫她停止出任务,怕已是来不及了吧?“你要接?”“当然,”小蜜奇怪地瞥了沉光乙一眼“难道爷爷要接?不会吧?虽然爷爷的易容术天下无双,但”她瞄瞄沉光乙那颗滑不溜丢,连苍蝇站上去也会滑落“悬崖”呜呼哀哉的大光头,不禁噗嗤一笑。“难不成爷爷要扮尼姑去引诱那个花花公子?”沉光乙挑挑眉,随即转眼注视着萤幕上那张有如恶魔般俊美的脸。“你打算怎么进行?”“干嘛?考我啊?”小蜜说着,狠狠咬下一大口冰“首先就是搜集资料罗!这些”她指指电脑。“都只是些表面的资料,我需要确实的了解他真正的个性和喜好,再考虑该设下什么样的陷阱来请君入瓮。”沉光乙回眸打量她半晌。“你不会自己也掉进去了吧?”“我?”小蜜大大的哈了一声。“那怎么可能?水哥我都不喜欢了,哪会喜欢这家伙?这家伙会比水哥漂亮吗?”“那怎么能相提并论?”沉光乙翻了翻白眼。“若水是‘女人’,这家伙可是个真正的男人耶!”席若水是沉光乙在某次出任务时带回来的孤儿,沉光乙一直当他是自己孙儿般疼爱照顾,原本有意让他来承接衣钵,却没想到他只对“女性事务”有兴趣,譬如化妆、美发、时装、烹饪等等。“真正的男人?去!”小蜜不屑地挥挥手“男人是吧?我们学校可多得很呢!酷哥、帅男、书生、运动健将、痴情公子、花花公子统统都有追过我了,也没一个让我有感觉的,说不定”她滑稽地挤挤眼。“我也跟水哥一样喔!”同性恋!?不会吧?沉光乙再一次扬高双眉。“你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吗?”小蜜舔着冰棒耸耸肩。“是没有啦!可是,我也不喜欢男孩子呀!”沉光乙又凝视着她考虑半晌后,才点点头。“那就带若水一起去。”“那当然,我还需要他帮大忙哩!”沉光乙想的却不一样,他是希望席若水能帮他看着小蜜,若是她有什么不对劲时,能及时通知他赶去援助。女孩子大了,总是会让人担心的!纽约曼哈顿上东区,沿麦迪森大道北行,在纪梵希和德洛伦索公司开的商店对面便是卡莱尔饭店,这是一家专门接待国家元首、名人富豪的高级酒店,花费极为昂贵,除那些极富之人外,任谁都望而却步。此刻,在卡莱尔饭店内,装饰着路德维格;贝梅尔曼斯所绘的迷人壁画的酒吧里,依凡和挚友克霖背靠着吧台闲聊,而依凡那张俊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会令人怦然心动的微笑,对每个靠过来打招呼的女人表现出无懈可击的优雅风度。“嘿!你又在挑选下一号牺牲者了吗?”克霖语气轻快的揶揄道。“前天你不是才和那个叫莎坦的约定要去巴黎共度三天吗?”“三天?哦!不,两天就很多了。”依凡笑咪咪地回答“虽然莎坦满听话乖巧的,但”他耸耸肩。“没办法,我就是厌倦了。”“又厌倦了?”克霖以不赞同的眼光斜睨着他。“这一次多久?不到四十八小时吧?”依凡再一次耸耸肩,没有给予他任何答案;因为他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回答,克霖都不会感到满意,事实上,他对自己也感到不太满意。外界对他的批评他自然清楚得很,然而,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更无法勉强自己,当厌恶感一生,倦怠靶就会源源而来,能维持微笑直到挥手道别,就已算是相当有风度了。或许他真是如外界所说的,是个被女人宠坏的男人吧?问题是,他真的很喜欢女人啊!只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完全符合他的标准罢了。若是以他过去交往过的女人来作评断,基本上,女人若是太能干,就会令人乏味,而豪爽的女人又缺乏女性魅力,过于娇柔的女人照顾起来太累,成熟的女人则世故得令人生厌,天真的女人却又无知得可笑,活泼的女人太三八,沉静的女人单调无聊老天,这世界上难道没有一个女人能综合所有的优点吗?他并不要求女人必须拥有多出色的外貌,毕竟再亮丽的姿色都会有褪色的一天,然而,若是仅相处几天,甚至几小时就令人厌烦,又如何让他为两人的未来做长久的打算呢?所以,他只能不断的寻找下去,寻找一位能让他保持长久喜爱之心的女人,届时,或许他会考虑婚姻的可能性。依凡偷觎好友一眼,暗暗的摇了摇头,即使是他,也无法真正了解他的想法,没事就爱劝他赶紧选蚌牢笼将自己绑住,以为这样便可以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了。狗屎!克霖也不想想自己还不是光棍一个,凭什么要求他赶紧定下来?而一旁的克霖也的确如依凡所料的,正暗暗算计着依凡。依凡是个好朋友,更是个天才般的企业领导者,但同时也是个混帐透顶的花花公子,女人看到他,就像蜜蜂见了花粉一样,被他俊逸的外貌所吸引。而依凡对那些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几乎是来者不拒,却又无心专情于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所以,女人在爱他的同时,却又恨他,恨他之余,却又无法忘情于他。虽然克霖深信,这世界上一定有某个女人能令热情善良的依凡安定下来,但依凡似乎对找个适合的老婆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想自由自在地流连于花丛间。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克霖想道,以他的年纪,应该要定下心来结婚,为庞大的瑞德帝国生个继承人。但他也了解,绝对不能用强硬的手段来逼迫依凡,否则一旦挑起依凡的执拗性子,反倒会弄巧成拙。想到这里,克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连串适合的妻子人选,当他正想提出来时,却见依凡露出两个深陷的酒窝,动人的笑容马上将刚踏入酒吧内的美丽女人吸引了过来。克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天哪!这世界上难道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诱惑吗?凭良心说,依凡确是真心喜欢那些和他交往过的所有女人,只不过,这感觉总是维持不了多久,能抓住他整整七天的注意力,就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克霖专注地凝视着俊美迷人的依凡,一抹忧虑不禁在他眼中浮现,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锁住他的心呢?好美我真的好美喔!席若水站在穿衣镜前,摆出各种ps,目光迷醉地盯着镜子里那位美若天仙又千娇百媚的男人。“老天,让我死了吧!”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小蜜,夸张的大声哀叹。“不要告诉我,你不但是个玻璃,还是个自恋狂!”席若水立即抛给她一记卫生眼。“可是人家真的很美嘛!”那种明明是男性嗓音,却带有女性娇柔的语调,实在让人觉得很怪异。“是是是,你是很美,可是”小蜜抱着一叠资料进来扔在小几上,最上面是一本富士比杂志。“现在没时间看你了,先来看看这个男人吧!”席若水风情万种地拂了拂乌黑亮丽的长发,婀娜多姿地摆着臀部走过来拿起杂志一看“哟!这种男人喔!”他不屑地将杂志扔开。“我不喜欢这种男人,我喜欢阿诺史瓦辛格,席维斯史特龙也可以,或是”“stp!”小蜜手一摆“没人叫你喜欢,?”她捡回杂志再塞进席若水的手里。“我只是叫你看他、研究他,然后”“没兴趣!”杂志又砰一声被摔回地上。小蜜很有耐心地又捡起来放回他手上。“水哥,先看再说,我要你”“!”席若水想也不想的拒绝。
“水哥!”小蜜倏地大吼一声,惊得席若水往后连退两步,还怕怕的直拍胸脯。“干嘛啊!这么吓人?”“叫你看你就看,哪来那么多废话!”小蜜再一次捡回杂志丢进他的怀里。“你再给我扔一次试试看,小心我得你满头包!”席若水噘起嘴“看就看嘛!”他好委屈地将勾魂眼投向杂志封面。“真奇怪,是你出任务又不是我,干嘛要我研究这个男人嘛!我可是纯粹帮忙性质的耶!譬如帮你易容改装啦!帮你”“啪!”的一声,只见一整叠资料全都堆到杂志上了,压得席若水险些跪到地上。“全都要看!”“不是吧?”席若水不敢置信地惊叫。“这我要看到哪年哪月啊!”“我管你啊!”小蜜大剌剌地坐到小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晃荡。“给你一天。”“一天!?”席若水再一次尖叫“哪有可能!”他看了看厚厚的一叠资料,随即走到小蜜身前蹲下。“拜托啦!小蜜,任务是你要接的,我只是来帮忙兼吃包子喊热的,干嘛要这么累啊?”小蜜诡谲地嘿嘿一笑。“因为你要先去试探他。”“试探?”席若水困惑地攒起秀气的眉头。“试探什么?”“试探他是不是和你同一国的啊!”“和我一样?”席若水忙推开厚厚的资料,审视杂志封面上的人物好半晌后,才不可思议地回望小蜜。“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一个女人多得数不清的花花公子吗?”小蜜“唉!”了一声。“你真笨耶!说不定他是用这种方法来掩饰他的真正性向嘛!”席若水略一沉思。“也对,像他那种大人物,要是被人家知道是个圈中人。还真是不太好听哩!”“所以说罗!你得先去试探他一下才行。”席若水的媚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即兴奋地叫起来“你是说我可以换女装罗?”“是啦!是啦!”小蜜不耐烦地挥挥手“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先以女装在公开场合和他搭讪,等他看中你之后,就相约黄昏后,然后”她顿了顿。“你应该就知道要怎么做了吧?”“知道,我知道!”管他是不是和喜欢的男人约会,最重要的是能穿上漂亮的洋装、晚礼服,这才是最值得开心的事。“知道还不赶紧看?”席若水连声应是,同时乖乖地趴在床上开始研究资料。小蜜则起身来到窗边,遥视斜对面不远处那栋十七层高的豪华公寓大楼。他们来到纽约之后,就直接住进这栋位于第五大道的公寓房。之所以选择这里,最主要是因为这里最适宜观察依凡;桑德斯的出入动静。她必须先掌握依凡的时间行程,可这并不容易,因为他的行动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所以,她又多花了一些时间去找出他某些特定的习惯,或做某些动作前的预兆,譬如在没有女友陪伴时,他会在清晨到中央公园沿着环绕水库的道路跑步。他是第五大道戈迪伐巧克力的死忠拥护者,一天不吞个两三磅不爽。由所驾驶的车子颜色,便可判断出他的心情好坏,譬如红色是表示他的“奇檬子”high到最高点,黑色则代表少惹他为妙。和女伴分手前,必会至第五大道的蒂芬妮珠宝店让女伴自行选焙一件分手礼物,而和女伴分手当晚,就会至各宴会、酒店,寻找下一任“牺牲者继承人”但却不一定会马上找到。对于女伴,他没有特定的喜好类型,但也不是来者不拒的。他最喜欢到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正对面的斯坦厄普餐室用午餐林林总总不下数十项,而小蜜必须根据这些小细节来逐步策划,并实行“盗心计划。”这件任务真的很不容易,但是,在小蜜心里,却觉得好刺激哩!从布鲁克林桥下的河边咖啡厅里往窗外望去,曼哈顿闻名的摩天楼群远远的耸立在河的对岸,轻松的乡村风格、仿佛置身游艇中的悠闲气氛,使得紧绷的心情霎时放松。依凡和克霖站在餐厅外的凉台上,啜着餐前酒并远眺曼哈顿依然璀璨的闪烁灯光,克霖不经意地往后瞥了一眼,本想看看他们的餐点是否准备好了,不料却被落地窗边一位高贵典雅的绝色美人给吸引去全部的注意力。“好美喔!”他情不自禁地赞叹。“真是好美!”美人!?依凡闻言立即转过身,顺着克霖的视线看过去,可才看一眼,他便不屑地冷嗤一声,又回过身去凝望着河对面,克霖不由得诧异地拿手肘去撞撞他。“怎么?这么美的女人还引不起你的兴趣吗?或者是漂亮女人看太多,你的眼界更高了?不过”克霖又望向那个美人,后者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般侧过头来,旋即对他扬起一抹温柔恬淡的微笑。“你实在很难找到比她更美的女人了!”他下了结论。依凡似乎颇觉有趣地瞄了他一眼,嘲讽地道:“我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癖好?”克霖收回视线,不解地蹙了蹙眉头。“什么癖好?”依凡轻笑一声。“男人。”“男人?”有好一会儿,克霖似乎听不懂依凡的意思,而后突然惊讶的倒抽一口气,继而猛地扭过头去瞪着他心目中的“美人。”“她是男人!?”“没错。”“你怎么知道?”克霖依然不敢置信地问。他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是看不出来那个美人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像男人,唯一能证实她“身分”的颈部却被一条丝巾给遮掩住了。“感觉。”依凡淡淡地道。“见鬼了!”克霖咒骂。“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证据呢!原来只是感觉啊!那也就是说,你并不能确定她是否是男人罗?”“我当然能确定!”依凡说着又瞟了“美人”一眼。“他给我的感觉很恶心,这就已经很足够了。”“妈的!”克霖又骂了一句。“当你看到满身肥肉的胖妞,或是老得可以做你祖母的女人向你示爱时,难道你就不会觉得恶心吗?”“不会,”依凡肯定地回道。“会可怜、可悲、可叹,或是哭笑不得,却绝不会恶心。”“狗屎!”克霖再骂。“你又怎么知道男人就会给你恶心的感觉?”依凡耸耸肩。“因为我在很久以前就碰过好几次了,最后一次我还真的在确定对方是男人之后,吐得险些把肠子都给呕了出来。”克霖追问:“为什么最后一次才”依凡猛地翻个白眼“该死!因为我们亲过嘴了,可以了吧?”他愤然地道。“之后只要遇上那种男人,我就自然而然的会产生恶心的感觉,懂得要及时避开‘危险’。”克霖微张着嘴看了他好半晌,继而又回过头去盯着美女瞧个不停“可是,这么美的女人”他喃喃道,随即又甩甩头。“不,我还是无法相信!”“那你就去试试看罗!”依凡侧过身来向他举杯敬了敬。“祝你好运。”克霖皱起眉。“怎么试?”“连这个也不懂?”依凡好笑地膘他一眼“声音哪!男人的声音再怎么伪装,都比女人要低沉沙哑许多。”“可是,也有的女人天生就拥有较低沉的嗓音啊!”克霖反驳道。“那就只剩两种办法,你自己选择吧!”“什么?”“想办法弄掉丝巾,瞧瞧他是不是有喉结的存在。”他闲闲的说。“另一种呢?”依凡倏然一笑。“直接问她是不是男人罗!”席若水忿忿地冲进门、忿忿地甩下皮包,再忿忿地踢开高跟鞋,最后忿忿地将自己扔进沙发里。“臭男人!他以为他是谁啊?”满脸怒容的他,却依然看起来娇媚可人。“真以为我会喜欢他?去!浑身没几两肉,明明是男人,却一副娘娘腔的样子,让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会喜欢他才怪呢!”他这不是在说他自己吗?小蜜闻言,险些失笑,赶紧回过头去咳了几声,压抑住想爆笑的冲动后,才凑过去问:“情况如何?”席若水白了她一眼。“看我的样子就知道罗!”小蜜忙拖来椅子坐在他面前头,追问:“来,把详细的情形告诉我。”席若水妩媚地将一绺垂落的发丝挑回耳后。“不就那样罗!我按照你说的在最能吸引他视线的地方坐下,可是,首先注意到我的却是他的朋友”“克霖吗?”“我怎么知道他是哪根葱?”席若水没好气地应道。“反正过来向我搭讪的不是依凡,而是他的朋友。”“依凡都没过去找你吗?”“没有。”席若水撇撇嘴。“他只看了我两眼。”“才两眼?”小蜜颇意外地上下打量着席若水。“你这么美,他居然也只瞧了两眼而已?”“还说呢!”席若水又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人家一眼就看出来我是男人了!”“耶?”小蜜大为吃惊。“真的那么厉害?”他委屈地嘟起嘴“他的朋友就是不相信才会来试探我,想尽办法要弄掉我的丝巾,所以,我就很干脆地告诉他我的确是个男人,结果问”席若水懊恼地咬了咬下唇。“你真该瞧瞧他的脸色,他的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鸵鸟蛋了,接着,他就跑得比飞还快地溜了!”“那你有没有”“有!怎么没有!”席若水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去找他了,可是,他不但根本不让我接近,甚至叫他的朋友来告诉我,我让他觉得很恶心,所以,请我不要再试图接近他了。”小蜜的双眸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嗯!那就不是了。”她喃喃自语道。“当然不是!”席若水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天哪!真是累死人了”又揉了揉脚丫子。“哦!我得常常练习穿高跟鞋才行,”接着,他又傲然地挺了挺胸。“不过,我的身材很不错吧?”“是啊!”小蜜应了一声,同时双手齐伸“噗噗!”两声,掐破席若水造型完美的“胸脯”援救不及的席若水,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女人的骄傲”顿时在他胸前淌下一片哀怨的泪水。“啊”席若水又惊又怒地摸索着胸前“没有了、没有了我最好的一对”他顿住话语,旋即将冒火的双眸锁住爆笑不已的小蜜。“小蜜,你太过分了,明明知道这是我最好的一对,居然就这样给我终结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小蜜依然笑不可抑“大不了我做一个更好的赔你罗!哪”她也挺挺自己成熟坚实的胸脯。“就照这个尺寸,如何?漂亮吧?”“去!”席若水嗤之以鼻。“小肉包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小肉包!?”小蜜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并眯起双眼。“你敢说我是小肉包?”“不是吗?”席若水不屑地斜眼打量了她一下。“哦!那就小笼包好了。”“小笼包!?”小蜜那高八度的尖锐叫声险些刺破席若水的耳膜。“席若水!”小蜜挥舞着两只高跟鞋,直朝落荒而逃的席若水追去。“我%%^!%!%##%”面积八百四十三英亩的中央公园是纽约市的大花园,许多人常来此观鸟、赏景、骑自行车、野餐、骑马、慢跑、溜冰、散步等,有时也会演出莎剧及举办摇宾、民族、古典等音乐会。不管天气好坏,或是一天中的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到慢跑者从大街上不同的地点进入中央公园。而那些慢跑者经常身穿昂贵的名牌服饰,与该地区大多数居民稳重、保守的外表形成有趣的对比。此刻,正是清晨五点多,在这六月初夏的时分,天气依然是满凉爽的。依凡以中等速度从第五大道进入中央公园,在经过德拉寇露天剧场时,只见一位孤身坐在木椅上的矮小老太婆突然起身,上前两步要捡拾滚落在地上的苹果,却忽地跪落在地上,开始凄惨的呻吟不已。依凡毫不犹豫地快跑过去,扶着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坐回原位。“老太太,你没事吧?”厚重的老花镜片后的眼眸瞥了他一下,随即更大声地哼哼哀哀了起来,满脸的皱纹更像是大象长鼻上的皱褶一般,全挤成一堆了。“我关节炎膝盖好痛啊”老太婆抱着右膝盖可怜兮兮地呻吟道。闻言,依凡半跪下去,两只修长的手掌,在她瘦小的膝盖上,轻重有致地按摩起来。“喂!多用点力啊!年轻人就这么点力气吗软、软!轻点、轻点,你想捏断我老太婆的脚啊嘿、嘿!要是不愿意,就不必勉强了,真是的,年轻人帮老太婆按摩一下就这么不情不愿的,用点力呀你”一点也不知道何谓感激的老太婆,不断以粗嘎沙哑的嗓音又是命令、又是责骂、又是批评、又是冷嘲热讽地恶言恶语指使着依凡,同时一双灰色的瞳眸从老花眼镜后方仔细打量着依凡。依凡微蹙着浓眉,神情严肃、专注。嗯!有同情心,也非常有耐性,不像传闻中的冷酷,老太婆暗忖,应该是在与女友分手时才会显露出他的无情吧?突然,长而浓密的睫毛向上煽了一下“老太太,好点了吗?”依凡温柔的问道。心脏不由自主地咚的跳了一下“当然没有!”老太婆忙道。“你以为关节炎那么好处理吗?哼!你要是没耐心就算了,你走吧!走吧!让我老太婆一个人在这儿疼死好了!”依凡很有耐心地为老太婆按摩着,同时也给了她更多的时间去审视他。他很高,比她所认识的任何人都高,连蹲着时都比她坐着还高,她猜想,他至少有一八以上,甚至一九,又高又结实,像豹一样精瘦的身材,而且俊美!微卷略长的灿烂金发,覆盖着他形状美好的头颅,让他看起来像个精致的雕像,而深邃的五宜更显得完美无瑕。无怪乎人们要称呼他为阿波罗,闪亮如日神般的出众外貌,浑身散发出无可言喻的男性魅力,还有难以遮掩的自信与权威、睥睨群伦的气势,这男人简直该死的迷人透顶!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一颗从未悸动过的心,竟然开始重重地敲击起来了,而且似乎还迫不及待地想蹦出胸口。她情不自禁地用力捂住胸口,免得一颗心真的跳了出来,可下一秒,她又发现脸上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甚至连呼吸也有如狂犬病发作般的粗重喘息着。她猛然合上眼,暗忖:该死!镇定下来,别忘了你是鬼手神偷的继承人,历经过多少风浪艰险,再困难的任务也不曾令你皱个眉头,没道理会为了一个该死的花花公子乱了心跳!好半晌后,她睁开眼,却赫然瞧见依凡正以怪异的眼光凝视着她,她不由得惊喘一声,慌乱地推开他仍然握在她膝盖上的手。“好了,行了、行了!”她说着,并抓起丑陋的大提包起身。“我要回家了。”“要我送你吗?”依凡体贴地问。“不必了、不必了,”老太婆粗鲁地挥挥手。“我只是有关节炎,别以为我老太婆得了老年痴呆症,我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呢!”望着她老迈伛偻的身躯缓慢地朝公园外缓步走去,依凡不禁皱起了眉头。好奇怪的老太婆,如果他没记错,最近一个多月来,似乎常常看见她哩!同时,龟行的老太婆也在暗忖着:,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好戏应该可以上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