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巨大又空旷的山洞,里面生长着一些发着微光的植物,容渊慢慢的走进去,这里面的气味和环境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你在哪?”,容渊问道。空中传来了一声叹息,这叹息古老又沉重,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这几千年,吾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龙。”容渊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龙的?”空气中的声音闻言沉沉的笑了起来。“龙族是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神兽,有着可以影响天地法则的威力,只是你尚且年幼,且没有得到传承,身上龙族法则不显,但好在那把龙渊,不然吾也是很难感应到你。”“你认识这把剑?”,容渊握着龙渊问道。“哈哈哈,吾当然认识,小家伙,你可知这是龙族至高无上的上古神兵!”,这声音笑了起来,语气中皆是对龙族的骄傲。龙族至高无上的上古神兵?容渊眼神微动,这种东西师姐怎么会有?而且从师姐对待龙渊的态度来看,貌似她并不知道这把剑的价值。这声音继续说道:“龙渊剑是龙族消耗几千年锻造的神兵,以龙骨为柄,以龙鳞为刃,以龙血滋之,以龙魂炼之。”“龙渊出,威力巨大可毁天灭地,也正因此龙渊在天道的制约下几千年就不翼而飞了,如今也不知怎的在你这后辈手里,也算是一个缘分。”“可是它并没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容渊看着手里的龙渊。“它当然有!”,苍老的声音不容置疑道:“尘封千年,它已然沉睡,若要唤醒,定需十滴龙族的心血滋养。”十滴龙族的心血?容渊沉思,龙族的心血百年一滴,那岂不是要等他一千岁的时候才能唤醒?忽然,这个声音问道:“小家伙,你的气味很是奇特,吾闻到了人族灵气的味道,你为何会修炼人族的功法?”容渊思索了片刻,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隐去了龙渊剑的那部分。“原是如此。”,这声音有些落寞:“看到你的出现,吾还以为这世间有残存的龙族,没想到是几千年前龙族留下的火种。”“那你呢?你为何不出去而是在这一方山洞中待着?”,容渊问道。“呵呵,孩子,吾已经作古千年,如今与你对话的不过是吾的一缕残魂。”,那声音回道。这回答虽令容渊心中有些失望,但又在情理之中。“小家伙,你刚才说你仍未寻到龙族传承,所以伪装成人在人族的宗门中修炼人族的功法?”“正是。”“糊涂至极!”,这声音极其不满:“龙与人并非一族,修炼人族功法只会痛苦万分且反噬元寿,若是因没有传承,你也该是修炼妖族的功法,起码并不会反噬的如此严重。”“人族有句话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师姐对我有恩,我要留在师姐身边报答她。”,容渊不假思索的回道。那声音听到容渊的回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震怒的回道。“你学了人族的知识,那他们也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个人族对你如此好,定是有所图谋。”“就算此时她没有图谋,那也是她如今不知你是龙,若日后她知晓你是龙后,还会对你这般好吗?”“恐怕她会拆你的骨头喝你的血!”“将你杀掉用来提升她的修为!”“人族阴险狡诈,贪婪自私!”
“他们忌惮龙族的力量,又渴望龙族的力量!”“若非几千年前人族言而无信,我龙族也不会全部陨落!”“你最不该信任的就是人族!!”容渊惊骇:“龙族陨落是因为人族?”空中传来一声冷哼。“龙族喜杀戮,好斗,但也骁勇善战。当年的抗魔大战,吾龙族身先士卒,可人族背信弃义,说好要为吾等开启十七护魂阵法,却临时变卦,连累龙族身死道损,从此消失在这方世界。”“那是人族先人做的事,和师姐没有关系。”,容渊回道。“人族世世代代皆是如此,难道今日的人族和几千年前的人族有何不同吗?你宁可相信人族也不相信吾?”容渊眼中坚定:“我并非相信人族,可我相信师姐,师姐是这世上唯一待我好的人。”“那你就宁愿日日承受反噬之苦,最终耗尽元寿也要留在那个人族身边?!”“有何不可!”那声音沉默良久,叹息了一声。“你如今是被蒙蔽了双眼,人心叵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待你现出真身,她定会变心。若日后你无法在人族生存就去妖境,龙族天生对妖兽有压制之力,在那里你也可更好的隐瞒住真身。”容渊执拗:“我不会离开她。”那声音似是有些无奈。“罢了,小家伙,世间缘法皆是天定,相遇一场,吾便助你一臂之力,也算吾这龙族先人为龙族做的最后一份贡献了。”话音一落,一滴龙族心血升腾在空中,下一秒就直接落入了龙渊剑中,被龙渊剑吸收掉了。“龙族心血?”,容渊惊讶。那声音比方才虚弱了几分。“几千年来吾便靠这龙族心血才能护住这缕残魂,如今也该让它做点该做的事了。”“小家伙,吾要离开了,在这之前吾再送你一份见面礼,希望你这龙族唯一的火种能够托扶起龙族复兴的众望。”“我…”,容渊的话还未出口,一片灵气风暴在山洞内刮起,无数的灵气从四面八方钻入容渊的身体,似要将他撕裂一般。“啊——!”容渊痛苦不堪,这灵气太过磅礴,他承受不住直接现了真身,一条绿眸白龙出现在了原地。过了整整半炷香的时间,这些灵气的传输才结束。那声音突然大笑起来,却是越飘越远。“哈哈哈,白龙?原来这世间仅存的龙竟是龙族千年难遇的白龙!小家伙,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伴随着那声音的远去,山洞中飘落着点点微光,容渊感受着生命的消逝,突然有些难过。“你要离开了吗?”“小家伙,不要伤心,吾活的已经够久了,吾有一老友在歧脉山,你可去寻他…”,那声音没说完,终究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