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波折,关峻总算在凌晨赶到医院,他按徐缭发来的讯息找到病房,向在门外打电话的学姊解释了番便进入了病房。
徐缭发讯息的时间是半小时前,那会她虽然恢复了意识,但身t还是不舒服的,只给他丢了几个简短的讯息,就像知道他一定会找过来一样。
关峻轻轻撩开帘子,看见病床上侧着蜷缩成一团的少nv。不知是残存的恐惧还是认床影响,她秀气的眉宇紧拧,积着尚需抚慰的不安。
他忽然想起徐缭说过自己喜欢侧睡、不喜欢开夜灯但她怕黑,所以习惯把鲨鲨放在睁眼可见的地方……
关峻轻轻啊了一声,他怎麽会记得几年前的聊天内容。
回忆之间,徐缭翻了身,改以平躺的姿势,别扭的睡姿不再,连眉眼的不安都趋缓了些。
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关峻忍不住看向她垂在身侧的neng白小手,思绪立马奔回几个小时前徐缭说的那句。
我跳舞时没碰别人的手啊!没碰!
陡然产生的喜悦与她面上鲜活的表情一起,世界像绽开了灿烂盛大的烟花。然而,对b眼前这幕关峻才知道自己多麽不习惯安静脆弱的她。
犹记毕业典礼那天,伸出手邀请他的徐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睛很亮很亮。
「关峻,跟我一起嘛。」
「g嘛不找别人?」
「不要,我就想找你。」
补充,那眼神又亮又倔,像笃定他不会拒绝,又像她真的不等到他不罢休一样。
「那……我们去角落?」
「好!」
徐缭穿着一件很可ai的泡泡袖蓝se小裙子,走在他前头脚步轻快,夹在身後的发饰丝带雀跃地一晃一晃,时不时转头看他有没有临阵脱逃。
关峻当真没逃,因为从来没想过要拒绝她,想到徐缭哀怨的小模样又有点舍不得。
乐音流转之间,手碰到了一起,有温度、有隐晦的情愫、有不敢说的话。但总归是不留遗憾的。
关峻看向自己的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高中遇到徐缭,是真的让青春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他一个人想的远了,连刚刚在门外打电话联系徐缭父母的学姊进来都不知道。
学姊歉意地对他笑笑,「抱歉,都是我们的疏失才造成这种事情发生。」
「好险人没事,但道歉的话等她醒来再跟她说吧。」关峻没打算抢学姊的工作,瞅了眼时间说,「我走了,如果她问的话再告诉她我来过,不用主动提。」
与关峻道别之後,学姊反覆品着最後那句话。
奇怪……他们不是男nv朋友吗?
後续徐缭出院後一个月小病不断,也顺势地请了假在家中休息。待到她搭火车回学校参加期中考的那天,关峻特意来送她。
「关小狼,你很闲啊。」她嘴里塞着一颗抹茶白巧波堤,边说边看着他手上的草莓波堤,「传讯息就好了啊,你过来我还得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