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战斗由鹿深灵获胜,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一脸得意地看着孔知意,孔知意蜷缩身子捂着腹部笑得喘不上气。
这时,不远处有一道声音在叫孔知意,听上去是个老人。
听见呼唤,孔知意站起身来,喊回去:“外公,我在亭子这里!”
鹿深灵这才知晓来者是她的外公。司显彰的身份并非常人能见,她一想到马上要见到一个如此级别的人物,未免有些紧张。
她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长辈。
转角边有个小灌木丛,行人穿过树丛会带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久,一个头发花白但腰杆挺直的老人背着手走过来,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她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个男人,竟是司之桓。
也对,孔知意的外公就是他的祖父,国庆期间他来这里很正常。
虽然话是这么说,她却更加紧张了。
老人和司之桓走进亭子,孔知意和鹿深灵起身迎接。
孔知意有些惊讶地问:“外公,你不是去钓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人虽身着朴素,但隐隐可觉威压感,这是战场带给他的气质,即使已经来到了和平年代,可依然会保留下来。
鹿深灵其实在此之前就认识他,因为她偶尔会看阅兵仪式,这位老人偶尔会出席。
老人没什么架子,笑容非常和蔼,对外孙女说:“听你外婆说你带了朋友回来,我这个做外公的当然要来见见。”
接着,老人走近,正视鹿深灵,随着年龄增长,他的眼睛逐渐深邃,但眸色并不浑浊,在看她时仿佛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孩子,你就是鹿河的外孙女吧?”
显然这两位老人是认识的。
鹿深灵点头,回答:“是的,他是我外公。”
“我和你外公是旧相识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的外孙女,真是缘分呐。”老人笑得爽朗,接着又说:“孩子,把这儿就当自己家就行,不用客气。”
鹿深灵回以微笑,道:“谢谢爷爷。”
老人回头对司之桓说:“之桓,好好招待客人。”
司之桓点头应是。
然后他笑眯眯地和他们道别:“你们好好玩,我先把鱼送回屋里去。”
确定外公走远了听不到,孔知意怼了怼司之桓的胳膊,不可置信地问:“外公他居然钓到鱼了?”
司之桓耸耸肩,无奈道:“一上午,就一条巴掌大的小鱼,我想帮忙,还不让我插手。”
听见兄妹俩的话,鹿深灵明白了,这老人原来是属于那种人菜瘾大的钓鱼佬,享受钓鱼的乐趣但钓不上来还要硬钓,是一个固执的老头。
三人围着石桌坐下,鹿深灵有些拘谨,坐姿非常端正,相比之下司之桓惬意得多,他靠在椅背上,眺望绿菊花海。
“爷爷家的绿菊今年开得很好,要进去看看吗?”
直到司之桓看向她,鹿深灵这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没有推辞:“好。”
花丛中有几条极窄的小路,是留着给花匠浇水松土用的,司之桓带着她们穿梭在花海中。一边讲解这些绿菊的品种和栽种方法一边用剪刀剪下来了一些花枝。
他剪花枝的手法极为娴熟,避开节点斜着剪断,他专门挑那些开得好的菊花剪断,剪断后拿丝带扎上,不一会儿就扎了满满一大束。
鹿深灵好奇地盯着司之桓的动作,不出声打扰他,还帮他把一些旁余的花拨开,让他更方便地剪取自己想要的花枝。
司之桓把手中的花束用纸包裹好,接着又挑了一朵颜色稍微嫩一些的,这一朵他没有放到花束中,而是把递给了鹿深灵。
鹿深灵带着疑惑接过,问:“这是?”
司之桓直起身,他额角冒了几滴汗,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地闪着光。
他微微一笑,笑容如沐春风,解释道:“我奶奶喜欢插花艺术,她让我挑几朵开得好的剪下来,这些花都是剪给她的。”
鹿深灵刚想问那这朵呢?
一直在前面走着的孔知意回头,对司之桓说:“哥,你剪完了没,你剪完了我也想剪。我想剪几朵做菊花茶。”
“你喜欢哪朵?我帮你剪。”司之桓走到她身边,把她指的几朵花都剪了下来。
对比其他的花,鹿深灵手中的这朵颜色要更淡一些,也更称她身上米色的外套。
微风吹过,她转动着手上的绿菊花,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心头涌上一丝喜悦,难以说明产生原因,她用花挡住唇边扬起的笑,快走两步跟上前面二人的步伐。
回到木屋,司之桓先是把花给奶奶送了过去,然后就来到茶室,和她们待在一处。
屋内有空调,开启25度的风,便很舒适了。他们都在外面晒了很久,此刻只想坐下吹吹冷风,吃块西瓜。
这个季节的西瓜很甜很脆,正好是鹿深灵最喜欢的口感。司之桓看她喜欢吃西瓜,便又多切了几块放到她面前。
孔知意从抽屉里翻翻找找,丢出了不少东西,口中喃喃自语:“咦,应该在这里的啊,怎么会没有呢?啊!找到了。”
翻找一通后,她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鹿深灵偏头一看,原来是一副扑克牌。
“会玩斗地主吗?”孔知意把牌拿出来放到桌上,“要不要来两盘打发时间?”
这就很巧了,鹿深灵最擅长纸牌游戏了,斗地主这种小儿科的游戏,她更是信手拈来。不过唯一克制她的就是牌运了,毕竟算牌技术再好,牌运不行也白搭。
她吃完手里的西瓜,抽出湿巾擦擦手,又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说:“会玩。”
司之桓也转过身子,说:“来吧。”
洗了两遍牌,开始了抽牌环节,好的是她抽到了小王和四个q,但前面的小牌有些杂。整理好牌面,她默默记下牌的数量。
“叫地主。”孔知意兴高采烈地整理着手中的牌,看得出她拿到的牌不错。
鹿深灵是她的下家,摇摇头:“不抢。”
司之桓也跟着说:“不抢。”
“你们都不抢,那我就是地主了。”孔知意勾起嘴角,眼神中带着志在必得的喜悦,随即她用力抽出两张牌,甩到桌上:
“对三!”
“”
“”
两个平民无语。
但鹿深灵还真要不起这对三,她小牌很杂但勉强能连个顺子,出了对九后顺子就连不上了。她咬咬牙,说道:“要不起。”
“”
作为她的搭档,司之桓肯定要接住这张牌,他打了对五出去。
孔知意挑眉,迫不及待地出了个炸弹:“四个4,我炸!”
三四五都出来了,鹿深灵暗暗记下牌数。
见没人出牌,孔知意出了一排顺子。鹿深灵刚好能压得住她,“管上!”
但这么一来她的小牌就碎的不能看了,她递了个眼神给司之桓,示意他多拖一会儿。
三人又来了几个回合,就在鹿深灵猜到90%的牌面后,她觉得是时候出手了。她拿起茶壶,往自己的茶杯中倒了杯水,端起来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