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为什么艾丽卡像开了挂一样,三天杀一个中级血魔,十天砍一位血族男爵。这些吸血鬼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前仆后继过来给艾丽卡送经验?
回来撒西达才短短一个月,艾丽卡的级别就像是坐上了直升机,蹭蹭上涨。姜瑜好不容易通过自己对破碎到七零八碎的剧情微弱的了解,爬到了主教的位置,艾丽卡就已经是能开出银猎枪打一发子弹的红衣主教了。
再往上升,就是能和大教皇齐名的教皇级别了。这合理么?姜瑜费解,知道女主天生自带光环,也没见过光环到这种程度的啊!这还是他创造的人物么?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叼?
“小瑜,发什么呆呢?”艾丽卡问,甩了甩高马尾,利落干净地将不久前用过的银质十字架别回绑在大腿上的收纳袋里。
吃过午饭,姜瑜为了搞清楚艾丽卡到底是怎么拥有这个神奇的外挂,主动提出要跟她一起出来历练,并且以二人很久没磨炼出招为由,拒绝了她的保护,拿了武器要和她一起作战。
事实证明的确不需要姜瑜出手,在城郊的森林里,两人还没走出几步,一只中级血魔很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艾丽卡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速度快的,甚至姜瑜都没能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
喂!你好歹是只中级血魔啊!就这样完犊子了?都不挣扎一下的么?你是不是被绑架了?如果被绑架的话,麻烦你吱吱声,我帮你除掉威胁你的人啊!
姜瑜面上露出一副赞叹神情,心里却疯狂吐槽。离谱,实在离谱,有这么厉害的血猎,在血族早该传遍了消息,怎么还能出现这样的愣头青,硬往枪口上撞的呢?
“嗝屁啦,我发现真的很不对劲。”姜瑜在心里呼叫他的专属系统,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一人一统显然找到了最和谐的相处模式。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提的不提,凑在一起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插科打诨,斗斗嘴皮子,才是相处之道。
“姜老师,这是好事儿,女主角的愿望一步步实现,您的完成度就越高,您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嗝屁啦应道。
“说了多少次不要用儿化音,你想害死我?”姜瑜差点没绷住脸笑出来,他连忙低头,收拾好表情。
“师姐,您现在是越发神勇,我看要不了多久,您会成为我们整个斯科国的英雄!”姜瑜想起自己刚才一直在发呆,艾丽卡已经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快走几步跟在她身后,嘴里说着漂亮话。
“你啊!就会逗我开心。我这还差得远呢,听说我们大将军菲尔特,一天可以打六发银子弹,这比咱们开国元勋罗尼还要强!”艾丽卡头也没回,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顺嘴答道,“真希望有一天能亲眼瞧瞧大将军的风采,六发银子弹,他的精神力得有多恐怖啊!”
这人我熟啊,这不就是我写的男三号么!姜瑜回忆起这段剧情,入了宫的艾丽卡光芒四射,正直青壮年的陛下和大将军很难不被她吸引,男二号皇帝,男三号大将军,都是艾丽卡的忠实追随者,可艾丽卡一心除魔,拒绝了他们的追求。
这是原文的走向,不过此时看艾丽卡的语气,多少对大将军起了爱慕之心。
“师姐看上菲尔特将军了?”姜瑜问。这题我会,这不就是当红娘拉郎配么!况且原剧情里菲尔特也爱是上了艾丽卡的,既然艾丽卡动了心,只要我把他们凑到一起,肯能能成。
艾丽卡却话锋一转,“说什么呢,我只是拿他当榜样,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像他那么厉害,又或者,有一天能超过他!”
姜瑜却一脸懂王的表情,揶揄道:“我明白的师姐,我懂,我懂。”
“哎呀好了!不说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再到前面去转转,就回去吧!”艾丽卡双颊绯红,跺跺脚,不想理会姜瑜,一溜烟跑远了。
又现场围观了一次艾丽卡击杀中级血魔的盛况,姜瑜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诧异了。谁叫人家是女主,有时候是运气极差,但更多时间都是运气爆棚。人比人,气死人,姜瑜按下心中的吐槽,沉默地与艾丽卡并肩。
还没离开森林,天已经蒙上了黑影。两人倒不怎么怕,毕竟一个是连男爵都能单枪匹马杀掉的血猎,一个是完全不会真死掉的开挂作者。
“嗝屁啦。”姜瑜默默在脑海里呼唤。
“我在,姜老师。”嗝屁啦很快就回应了姜瑜的呼叫。
“帮我查下女主的仇恨值和愿望完成度。”姜瑜接着问,“男主的数值呢,上上次说查不到好感,上次又说系统故障,这次呢,还有什么借口?”
嗝屁啦一怔,立马监测了一遍姜瑜的所有数据,若不是数据显示没有任何异常,他差点以为姜瑜发现了什么。
“姜老师您误会了,前几次的确是我们系统升级造成的bug,不过现在已经修复了。”
“系统检测中,请稍后……”
还没走多远,一阵强劲的烈风猛地刮过,二人皆是一惊。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么?”艾丽卡问,她一手去掏口袋里的十字架,一手护在姜瑜身前,警惕地环顾四周。
周围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的声响都是二人的错觉,艾丽卡不敢掉以轻心,她低声吩咐:“小瑜,跟紧我。”
就在刚才,她清楚地感知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感觉很熟悉,总觉得在哪感受过。
“没事的师姐,应该只是单纯的风吧?”姜瑜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况且今天也不是自己那个该死的纹身发作的日子,首先排除凯恩的可能。
如果是别的什么血族,艾丽卡打不过,不是还有凯恩给自己的那个尾戒嘛,只要摸一摸那个尾戒,谁也逃不掉。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隐约看见城市的影子,刚要松口气,一个强大的、带着阴冷云杉气味的气场铺天盖地袭来,艾丽卡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如今她精神力也强健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血猎了。压下喉头的腥甜,艾丽卡稳了稳心神,想要抬头。
更强的气息袭来,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按在艾丽卡头顶,强行让她抬不起头来。
是凯恩。他怎么在这?姜瑜疑惑,可又不敢表露出任何异样,他蹲在艾丽卡身后,小声询问艾丽卡状况如何。
“呼……唔、好强、小瑜,你先走、我、我拖住他……”忍了又忍,艾丽卡还是咳了口血出来,抹了抹嘴,从收纳袋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银枪。
卧槽,艾丽卡这是要硬上啊!姜瑜急了,必须要阻止艾丽卡的行动。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有好办法,只好用最粗暴的招数,趁艾丽卡不备,悄悄抬手,使出浑身力气,一个手刃击在了她脖颈。
可惜他是满腹理论毫无实践经验,艾丽卡一声惊呼,转头去看背后更加错愕的姜瑜。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为什么艾丽卡没晕过去?姜瑜尴尬到脚趾都紧扣在一起,完全没考虑过艾丽卡挨了自己一个手刃,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情况。
“噗……”空气中传来嘲笑声,姜瑜还没反应过来,艾丽卡已经在他面前昏过去了。
“真有趣啊,姜——瑜——”凯恩从黑暗里现身,姜瑜后颈一凉,毒蛇一般阴森黏腻的气息就缠了上来。
剧痛袭来,姜瑜皱眉忍受着凯恩突如其来地进食。
“你、你干嘛突然……唔好痛……”不知为何这次的感觉和之前都不同,凯恩看似轻柔小心的吮吸,却给姜瑜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你他妈的、能不能、唔、给个痛快?”双手在凯恩胸前胡乱捶打,全身的力气被抽离,该来的情欲却意外地没有到来。姜瑜还没将疑惑问出口,就昏死过去。
克制地抽出尖牙,凯恩收起吃饭的家伙,恢复了冷静。
虽说这并不是自己的真心,可他霸占姜瑜的时间的确太久,为了不增添更多的麻烦,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要结束这场闹剧。
“醒醒。”凯恩用脚尖踢了踢艾丽卡,想起刚才姜瑜笨拙可爱地想要击昏却没成功的模样,忍不住又想笑。
“唔……啊!是你!你是血族亲王!”艾丽卡刚想去摸银猎枪,就被凯恩巨大的气压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一边挣扎一边试图寻找机会下手,“上次饶你不死,你竟胆大到还敢追到这里来?别以为你是亲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皇家血猎一定会将你消灭!”
“好啊,我等着。”凯恩小心把依然昏睡着的姜瑜揽在怀里,无所谓地答,“三日后,就在你们皇宫门前,叫上你们最厉害的,那个谁,噢,好像叫菲尔特的,听说很能打,让我瞧瞧,究竟是什么货色,呵。”
无所谓地笑笑,凯恩转身欲走,艾丽卡掏出十字架往凯恩的方向用力掷了出去,叫道:“站住!把我师弟放下!”
“呵,不自量力。”小小的十字架被巨大的蝠翼轻轻一弹,瞬间碎成粉末。
……
“你要做什么?”
“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你他妈的别乱来!他现在承受不了太多的!”
“我知道!啰嗦什么?你在教我做事?”
“你!”
“好了,都冷静冷静,这次的事儿要尽快处理完,后面也不能再发生像这次的情况了!你们太乱来了!”
“对,之前定好的规矩,你凭什么不遵守?”
“嘶……别他妈的在这啰嗦!”
……
“呃啊!”姜瑜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并不是在自己家里,倒像是附近的上神殿。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姜瑜甩了甩脑袋,努力去寻找刚才在梦里听到的蛛丝马迹,可他越回想,忘记的越多,最后头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梦里的记忆。
“嗝屁啦?你是不是还没告诉我,数据到底如何了?”姜瑜一骨碌爬起来,在脑海里追问。
可惜寂静一片,无人应答。
姜瑜赶到时,凯恩和菲尔特将军已经打了几个回合,一群高等级血猎围在外面,强撑着身体密切注视着二人的举动。
凯恩的亲王之力覆盖住了整个皇城,除了段位高的教皇,其他人早已被安排遣送到其他城市,避免无辜人士受到侵害。
菲尔特此时已经开出了两枪,凯恩左臂和右腿各有一个无法痊愈的血窟窿,在汩汩向外冒血。
“卧槽,该死,凯恩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怎么动不动就想找死?”姜瑜见此情形,不知该如何,顾不得别人的异样眼光,拼命往里挤。
凯恩早在姜瑜踏进皇城的一刻就发觉了他,远远瞧着他脸上焦急的神情,内心甚至升起一阵快意。
菲尔特不愧是战神,的确有两下子,不过想杀死自己,恐怕还差点。不过,这些马上也都不重要了。
“凯恩!凯恩你又在做什么?就那么想死么?你想过我的处境么?既然你知道我必定是要保护你的,为什么你还要三番五次地做这样危险的事?你真的以为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无敌的存在了?当真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姜瑜在原着里从未给凯恩设立过这样疯狂寻死的性子,他今天就是想知道凯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急了?这是在关心我?”凯恩手腕灵活翻转,一团黑雾扑在菲尔特身上,经久不散,只听得阵阵惨叫。
“小瑜!你在做什么?”艾丽卡站在大教皇身边,不敢置信自己的师弟竟然会关心一直血魔的死活,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身为主教,竟公然为血族说话,你师父是这样教导你的?”大教皇皱着眉看向前不久刚崭露头角的占卜血猎,原以为他也会像他的师父康纳德一样,终生为国家大事所呕心沥血,如今看来,却是个与血魔勾结的小人。
“来人,将他拖下去,好好看押。待此战结束,再做审判。”大教皇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段位远在姜瑜之上的主教上前,企图拿下他。
凯恩嘴角冷笑,挥了挥手,那几人立刻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姜瑜冷眼瞧着,事到如今,恐怕也没办法再跟朝廷交好,但只要凯恩不死,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是啊,大教皇大人,您说的没错,我的确和这只血蝙蝠交好,不,不仅仅是交好,他还是我的伴侣!”
他妈的,今天凯恩若是死了,你们这些蝼蚁一个也逃不掉!姜瑜心中暗骂,这会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凯恩那边,说不定他一个高兴,就撤退了也说不定。至于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再说吧!
“嘶……”一番话传进凯恩耳朵里,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有些得意。
姜瑜的话如巨石投湖,引起了轩然大波。从未听说过血猎和血魔结为伴侣之事,尤其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几乎极具了全撒西切的所有高手,寡不敌众,二人双双死在这里都说不定,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来。
“小瑜……你怎么……”艾丽卡无法抑制决堤的泪水,师弟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功学习本领,如今却亲眼看着他离经叛道、站在了全血猎的对立面,更有可能的,是他无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惜,太迟了,不过听你这番话,不论有几分真心,倒也值得了。”凯恩把手上的污血仔细擦掉,朝姜瑜招了招手,“过来,小老鼠。”
浓厚的血腥味混合着云杉气息,姜瑜乖巧靠在凯恩冰冷的怀抱里,倒真像是一只瑟缩成一团的小老鼠。
凯恩张开巨大的蝠翼包裹住怀里的人,缓缓飞到半空。他用干净的右手在姜瑜颈侧婆娑,贪婪地吸取他身上发散出来的茉莉香气。
“你为什么,总要寻死?”姜瑜问,“你明知道我……”
后面的话凯恩听不到,但他知道这回创世者并没有撒谎,扯了扯嘴角,答道:“父神该隐曾经告诉我,只有死亡,才能脱离这个世界。我也渴望着去更高级的世界看看,可惜,没人能够杀的了我。”
“放屁,该隐他……”姜瑜气得七窍生烟,该隐在他书里根本没出场过,更别提和凯恩说话了,这种鬼扯的话,也指望能糊弄他?
正准备辩驳,只听一声枪响,凯恩闷哼一声,遮天蔽日的翅膀被挣脱了束缚的菲尔特一枪打中,阴惨惨的日光透过染血的伤口透了进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第三枪了,再中两枪,该隐来了也救不了你!听我的,先收手好么?你想离开这世界,我帮你想办法,啊,我帮你想办法,求你,求求你了!”姜瑜急得额头直冒汗,他一边絮絮叨叨想劝凯恩收手,一边在心里疯狂呼唤嗝屁啦,想企图从嗝屁啦那里寻求帮助。
“抱歉,姜老师,男主求死心切,恐怕此次你的任务注定要失败。”嗝屁啦冷淡的声音响起,置身事外的说道。
姜瑜更无语了,他怎么从嗝屁啦这番话里还听出了些许期待?这里俩人,一个一心求死,一个巴不得自己任务失败,天哪,自己都是合作了些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啊!
“他妈的,他死了世界不就崩坍完犊子了?我任务失败事小,不过是受点惩罚罢了。可这个世界要是完全毁坏,那凯恩、艾丽卡,和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消失殆尽……每个故事都是我的心头肉,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
“可是,他们不过都是你创造出来的,于你而言,这一切都是虚无的。”嗝屁啦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我赋予了他们生命,但日子却是他们真真切切在过着的!我爱着他们,我爱每一个被我创造出来的世界,我不允许发生这种事!”姜瑜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叫出来,凯恩低头看去,虽听不到声音,但也感受到了怀里小老鼠剧烈的情绪波动。
“别担心,小瑜,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凯恩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瑜还没来得及出声,他惊恐地发现世间万物都在一瞬间定格,抱着他的凯恩也越来越透明,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他重重跌落,一直跌进了耀眼的光芒之中。
“欢迎回来!姜老师,您的任务失败,男主发动自爆,炸毁了整个世界。”嗝屁啦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姜瑜垂着头瘫坐在地,没回答。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传说,搭上自己性命不说,还要拉整个世界做陪葬?
“按照规定,您将被送去惩罚空间,接受惩罚。”嗝屁啦的声音不知为何,出现了些许瑕疵,像用锐利的指甲在金属板上刮蹭一样,刺的姜瑜直皱眉头。
“怎么了?你……”一句话还没说话,耀眼的白光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看不到头。
“嗝屁啦?嗝屁啦!你在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姜瑜从小就害怕黑暗,像这样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黑,就像突然变成了盲人,吓得他立刻曲起腿,抱紧了自己。
无人应答。
不知过了多久,白光重新亮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
“即将为您传送,惩罚世界,请在限时时间内,攻略两位男主角,才算任务完成,否则,将消除记忆,永远留在惩罚世界……”
“卧槽?也太无情了!嗝屁啦,刚才怎么了?你说句话啊!”姜瑜眯着眼,“都说是惩罚世界了,还要限时攻略两个男主?这谁能做到啊!我看你们诚心想让我死吧?!”
他暂时还无法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光亮,伸出手在虚无里瞎抓了几下,却没想到真的有双手握了上来。
姜瑜蓦然睁眼,那光亮刺的他立刻流出眼泪,可怎么也看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别怕,只当是去度假的。”温柔的声音,似是顾泓意。
“顾泓意?是你么?”姜瑜吓了一跳,他不是应该在那个被修复好的世界,跟白褚幸福美满?怎么会在这里?
“传送倒计时——3、2、1……”突兀的电子音打断了姜瑜的问话,熟悉的感觉袭来,他只得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失去了意识。
……
“你做什么?刚刚为什么要出声?”嗝屁啦的声音,他好像越来越人性化了,说的话也有了更多情绪波动。
“凯恩成功了啊!我们该告诉他真相的。”顾泓意满不在乎地答。
“目前还不能妄下结论,主神那边又不是吃素的,再等等吧。”一个蓝色的液晶显示屏出现,上面写满了代码,嗝屁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凯恩这样乱来已经给我造成很大的负担,你们能不能安分一点?”
“哦,知道了。”顾泓意撇了撇嘴,转身走开。
不远处躺着一具残破的身躯,时不时还闪出些数据条,顾泓意坐在床边,“就你聪明,我们要是不救你,看你怎么活,哼!”
姜瑜睁开眼,发现自己穿着破烂的囚服,正躺在臭气熏天的干草堆上。他爬起来瞧了瞧,好家伙,这惩罚世界竟然是古代。
“嗝屁啦,在不在?”姜瑜试探着在脑海里询问。
“即将为作者传输本世界剧情——”
不是嗝屁啦,只是公事公办的系统提示,姜瑜失望了片刻,又打开脑海里的操作面板,仔细查看。
“本惩罚世界杂糅了作者两部同为古代背景的,分别为《暗流》和《曙光》。作者需要同时攻略两本中的主角攻,四皇子言希,和将军秦悲风。”
“啊?玩这么大的么?”姜瑜傻眼,这两本他还有些印象,《暗流》讲的是璃国四皇子言希,从一个沉默寡言、几乎不参与朝政的闲散王爷,到步步为营,一点点获取了夺嫡斗争的胜利,成功继承大统;《曙光》的故事则是灭国将军秦悲风,数十年如一日的隐忍和历练,最后为覆灭了的玉国重振江山的故事。
但不管是皇子还是将军,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同时攻略两个人,瞧瞧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恐怕连他们的面儿都见不到吧?
还没来得及吐槽,系统冰冷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任务限时五年,您需要完成以下几点:一、两位主角攻对您的爱意值皆在80以上;二、帮助言希成功登基,三、帮助玉国完成复辟。”
“what?”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同时攻略两个完全是敌对阵营的人就算了,还要一边帮助上位,一边完成灭国,我怕是三头六臂也搞不定吧?姜瑜脸都绿了,这种任务根本完不成吧?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成心耍我是吧?嗝屁啦呢?被你们搞到哪去了?叫他出来说话!不,叫你们主神出来,小爷我要跟他拼了!叫他自己听听,这任务,这一条条的,这像话么!”姜瑜在脑海里疯狂输出,可全都像重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这个系统好像听不到他说话似的,仍然在自顾自地出声。
“为作者赋予额外数值,目光潋滟如水、身段袅袅多姿,极品菊穴口穴一副,请作者在适当时候合理利用。祝您旅途愉快!”
“我操你大爷的!”没忍住,这句话不是在脑海里,而是真真切切地从他口中叫骂出来,什么叫“极品菊穴口穴”?他脸上一阵青紫,尼玛敢情我又是来当飞机杯了呗?
“什么声音?”姜瑜的叫骂引来了看守的狱卒,见他醒了,开门去拖他。
“啊?做什么!这是要去哪?”姜瑜立刻怂了,架着自己的狱卒皆人高马大,好像一只手就能把自己脖子拧断。
“呵,少耍花招!”根本不吃这一套,两个卒子粗暴拽着姜瑜一路经过了无数个绑了犯人的牢房,无一不是血肉模糊、惨叫声不绝于耳。
惨了,我不会也要被绑着打个皮开肉绽吧?啊,对了,竟然忘了问,我是什么身份这么重要的事!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是谁,因为他刚一被扔下,就有一只脚踩上了他的脊背。
“唔……”脊梁一阵剧痛,这具身体弱不禁风,只被踩着脊背,就两眼一阵发黑,耳边也嗡嗡作响。
“啧啧啧!可惜了,姜瑜,你我原本同为太子,本宫瞧你也算是仪表堂堂,不过如今,成为我璃国的阶下囚,不知作何感想啊?”
璃国太子?姜瑜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里的情节,既然是两本杂糅的产物,那就是把玉国被灭的罪魁祸首嫁接到璃国头上,那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璃国的太子,应该是——
“言朔!你有本事放开本宫!只会躲在旁人背后玩些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姜瑜一秒进入角色,咬牙切齿地咒骂,脊背上的力度又更重,胸腔挤在地上,呼吸困难,“咳咳……”
“真是好笑。”言朔好整以暇地看这位敌国太子目眦尽裂的滑稽模样,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吩咐道,“去,拿三碗‘滥春’过来,本宫要亲自喂玉国的太子殿下喝下。”
“是。”有人低声应了,而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滥春,是这个世界里独有的春药,大多都是花柳巷里的妓子和小倌儿所用。普通人稍作沾染,便会欲火焚身,非要在床笫间大战几百回合才能作罢。三大碗滥春,恐怕姜瑜从此之后,哪怕有一日不做那档子事儿,都会饥渴难耐,被情欲折磨致死……
卧槽,这言朔真是残忍啊!怪不得系统要给我什么“极品菊穴口穴”,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脚下的人拼命挣扎,言朔的耐心告罄,叫人把姜瑜绑了,他拍了拍手,坐在一旁等待。不多时,三大碗用滥春熬成的汤药呈了上来,言朔一脸坏笑,端起一碗,钳住姜瑜的下巴,不由分说就往里灌。
“咳咳、你、你不得好死!”姜瑜一边抵抗一边呛咳,还不忘瞪着桃花眼放狠话,“终有一日,玉国会、会卷土重来,杀、杀了你们这群……咳咳咳……”
三碗滥春下肚,言朔满意于自己的杰作,眯着眼,心情愉悦。拿过马鞭,到底还是抵挡不住鲜血的诱惑,他生性残暴,最喜欢看那些战俘在马鞭下皮开肉绽、尖声惨叫的模样。
“啪!”
“唔嗯!”浸了盐水的马鞭抽在身上,立刻叫嚣着烧起火,却又因为刚刚被迫喝下大剂量的滥春,那些火焰成了挑起欲望的钩子。姜瑜一边拼命忍着喉间的惨叫,一边却无力地承认一个事实,若再被抽几鞭,他可能真的会泄!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狠话的气焰越来越小,不多时,他垂着头,只剩微弱的呼吸,和四肢百骸传来的酥爽。
言朔看着有趣,竟然有人被马鞭抽的血肉模糊体无完肤的情况下泄了身子,该说不愧是滥春么?今日看到这样别出一格的景色,也算没有白来。
姜瑜被兴趣盎然的言朔折腾的反复射精,不过那人很快又觉得无趣。原本是想听这个敌国废太子的惨叫,结果倒叫他在鞭下爽的射出来。言朔扔了鞭子,“去,将咱们的太子殿下送进鼎玉楼,务必叫那里的妈妈好生管教。”
“姜瑜,至高无上的太子殿下,一朝成为花柳巷里最低贱的娼妓,不知这份礼物,你可喜欢?”姜瑜垂头喘息,身体的颤抖让他浑身绵软,只好瞪着饱含泪水的双眼,无声控诉。
“哎呀呀,看看这双桃花眼,这谁看了能把持的住?将来定会成为鼎玉楼里的头牌呀,太子殿下,本宫很期待有那一日。”
玩够了,言朔心满意足地离开,姜瑜被几个下人像对待抹布一般,朝身上泼了两桶凉水,算作清理。
“啊!——”布满血痕的身体骤然被凉水刺激,痛得他实在承受不住,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姜瑜被绑着双手,侧躺在一张不算柔软的床褥上。他挣动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也随即醒来,如无数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将他捅穿。
“系统!系统!”他痛的龇牙咧嘴,一肚子怒气,急需找系统这个出气筒发泄一番。
可惜系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应答,气得姜瑜在脑海里打开了面板,胡乱操作一气,仍不觉得爽利。
“这惩罚世界也太可怕了吧!上来就给我来个皮带炖肉套餐,这我哪吃得消啊!再说了,我这一身伤,什么时候能养好?就算养好了,是不是还要被逼着接客?主角攻就算了,那都是我的好儿子,要是被那些肥头大耳满腹流脓的人给糟践了,老子回去第一件事就把你们主神骨灰扬了!”
姜瑜一肚子气没地方出,也不管系统是真的听不见还是假装不理他,一顿撒泼。
“监测到作者对主神出言不逊,警告一次。”系统果然是装的,可惜姜瑜想道歉也晚了。
“哎!我错、错……啊啊啊啊卧槽!我杀了你!”熟悉的电流传遍全身,给姜瑜来了个椒麻套餐,外焦里嫩。
“系统,我跟你打个商量行么,你能不能帮我把这痛给屏蔽了?真的很痛啊!”缓了口气,姜瑜不费力气就掉出眼泪,楚楚可怜。
“抱歉,姜先生,您没有足够的点数来兑换这项特权。”系统终于理他了,如果忽略掉他的残忍回答的话。
插科打诨,姜瑜适应了身上没一块好皮的痛麻,双手被反绑着,连知觉都没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今他身体等同于得了性瘾,一天没有男人,就会饥渴而死,在遇到两个主角攻之前,他该怎么度过呢?
还有,言朔那个挨千刀的把自己扔在这花柳巷,若说没人监视他是不信的,又要怎么避人耳目,成功与两位老攻相认?
时间只有短短五年,既要让言希登基,又要让秦悲风率兵重来,他一个小小的、最低贱的妓子,真的能做到么?
一堆问题堆积在心头,姜瑜眉头紧锁,成功在想出应对措施之前,睡着了。
……
“呵,还是这么可爱。”顾泓意坐在准备空间,盯着大屏上姜瑜熟睡的面容,痴痴地笑。
“姜老师果然离了我不行,才一会儿,就找了我那么多次。”嗝屁啦的声音响起,杂乱的代码正在蓝色显示屏上飞速谱写,“你们别再乱来了,算我求你们,出了这个世界,都好好回去等着,行么?”
远处有更强烈的光芒,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顾泓意眯着眼往那边看了两下,撇了撇嘴,“说的容易,哪个不是猴急猴急的,莫说他们,叫我见了,也想冲进去找那些混蛋拼命。”
“还好你们没有被赋予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再打起来,我真是一个头十个大。”嗝屁啦说话像是刚学会中文的老外,语调滑稽,逗的顾泓意直笑。
“你有头么你?”
“多管闲事!”
“系统,我根本出不去这鼎玉楼,任务又是限时的,你能修改剧情,叫那俩男人早些来见我么?”
排在姜瑜前面有几个扶柳之姿的倌儿,正挨个去净房例行浣洗身子,里头有两个龟公忙的不可开交。姜瑜跟在一群人的最后,垂着头,看不到神情,他趁机在脑海里找系统交涉。
“对不起,姜先生,我没有这种权限,主角攻什么时候来,我也无法操纵,不过你可以想办法。”系统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姜瑜身上伤刚好没几天,就被换了个房间,门口有两个八尺大汉守着,除了龟公和妈妈,没人能自由出入。刚要发作,前面几个等得百无聊赖的公子发现了他的存在。
“瞧瞧,这不是新来的太子殿下么?怎的不声不响跟在后头,殿下,您的仆从和侍卫呢?来人啊,给咱们太子殿下让让道!”故意拿捏的嗓音听的姜瑜眉头紧皱,他想上去给他两拳,叫他好好说话。
“怎么,殿下也来跟我们这些花柳巷里最贫贱之人一起浣肠?噢,莫不是晚上也要一同接客?哈哈哈,不知殿下的穴肏起来,是不是真的与咱们不同啊?哈哈哈哈……”
两人说话的声音传到前头,一时间引得更多人好奇地回头盯着姜瑜,他像是脖子上栓了绳的猴儿,任人围观。
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姜瑜眼角带泪,低头不语。他如今是亡国之徒,像这样的羞辱往后只会更多,若今日都遭不住,那还不如早些寻死来的痛快。
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秦悲风,他胸中又涌起了希望。只要找到秦将军,玉国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他一定要隐忍,哪怕被碾进土里,也要挣扎着在泥淖中开出花来。
思及此,姜瑜像是突然开窍,想到了吸引主角前来见面的办法。
这几日在璃国都城璃城里,有条新鲜事儿传遍了大街小巷。被灭国的玉国太子姜瑜,定于下月初,在鼎玉楼首次出台,全璃城的人都可以前往鼎玉楼一览他的风采,且出价最高者,可以买下他的初夜。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敌国太子的初夜是何滋味,许多人都想尝尝。
这样轰动的新闻自然也飘进了宫里,罪魁祸首的言朔听完下人上报,笑得花儿似的,直呼有趣,盘算着到时要多带些人去瞧瞧,那个丧国之犬的模样。
同样注意到消息的,自然还有正隐姓埋名在璃城里四处寻找太子下落的玉国大将军秦悲风。
听完系统汇报,保证该知道消息的人都知道了,姜瑜才松了口气,挤出个笑容和正坐在屋里和他攀谈的老鸨周旋。
“妈妈,谢谢您暂时替我保住了贞操,您放心,他日我定将全力以赴,为您多赚些银钱。”姜瑜姿态放得低,他说服这老鸨搞这一出,还破费了些功夫。
看到如今的成效,老鸨满面红光,摆摆手,“公子哪儿的话,进了咱们鼎玉楼,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跟我见外,这几日我安排专门用药液给你把穴滋养着,到时候一定叫你舒舒服服的。”
不是叫我舒舒服服,是怕买主不高兴吧!心中冷哼一声,姜瑜面上不显,一副感激不尽的神情。又你来我往的拉扯了几句,老鸨才托着臃肿的身子,心满意足地离开。
得此摇钱树,鼎玉楼往后的生意恐怕要更上一层楼,只要伺候好这尊大佛,还怕没钱赚么?
可惜,姜瑜的初夜早就给了手里的这根红珊瑚做的玉势。他被喂了太多滥春,一日没有东西捅进后穴,便万箭穿心般痛苦。也不过就去了一日净房,老鸨就安排了单独的人每日过来为他仔细清理身子,再也不用去那间臭烘烘的公共净房了。
被调整数值的后穴只有最初被插入时的疼痛,很快就接纳了异物的入侵。红珊瑚材质很特殊,那玉势毛毛躁躁的,像个刷子,敏感的穴肉甫一接触,却更加兴奋地吮吸起来,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姜瑜仰头喘息一声,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身体真不错,若是以后去其他世界也能一直这么爽就好了。”他没忍住,精关大开,泄在手心。
高翘的屁股里仍插着大红色的玉势,姜瑜跪趴在床上,头枕着手臂喘息,额头上淋漓的汗打湿了碎发,一双桃花眼噙着潮红。此时屋里若有旁人,定要不管不顾扑上去干个昏天暗地才算痛快。
离定下的日子还有四五天,姜瑜屋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日他正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大喇喇地自渎,刚要射时,忽听得一声轻得如同风声一般的喘息在屋里响起,顿时心中一紧。系统每当这时候都是回避的,若闯进屋之人不是两位男主中任意一人,他恐怕等下就要和那贼人同归于尽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那粗糙的石头却在他敏感的腺体上狠狠一刮。
“嗯啊!”一声泄了浑身力气的呻吟从喉间毫不遮掩地哼出,出了精的男人瘫软在床上,红唇微张,喘出的薄气断断续续,看得秦悲风下三路炙热一片。
他蹲守了许久,才终于在今日,趁鼎玉楼守卫换班之际,悄悄潜入了关押太子的厢房,没想到却撞上了这样一副香艳景色。
太子在他印象里,始终不苟言笑、书生气十足,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见到这样千娇百态的一面。
千娇百态?秦悲风被自己的用词吓了一跳,这明明是用来形容女子才对,怎的自己会用它比喻太子殿下呢?
他十几岁就进了军营,鲜少会顾及自己的欲望,若有,也不过是与将士们一同捡个青楼窑子,发泄一番就了了,秦悲风在脑海里仔仔细细想了许久,似乎找不到任何一个妓子,能与眼前的姜瑜相媲美。
不,不对,这是他们玉国至高无上的太子,那些低贱入泥肮脏不堪的妓子,如何能与之相比?他简直是大逆不道!
“谁在那?出来!”
胡思乱想间,姜瑜已穿戴整齐,方才描在眉间的媚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紧锁眉头,薄唇轻抿,虽不怒自威,可秦悲风却觉得这副样子更让人想要欺身而上,毫不怜惜地将他按在身下蹂躏。
混账东西!他内心暗骂自己的不着四六,一边快速从暗处走出,跪在姜瑜面前。
“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呼,松了口气,姜瑜想,差点就要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了,不愧是我的好大儿!没记错的话,秦悲风比我足足大了十四五岁,叫声叔叔都不为过。不过,谁叫他是我创作出来的呢,年纪再大,那也是我儿子。
正神游,秦悲风却迟迟没听到动静,悄悄抬头去偷看,那人眼尾还带着没散去的情欲,喘出的热息依旧不算平稳,这样想着,他下身越发硬的发胀,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拧了一把大腿,好叫自己清醒一点。
姜瑜一眼就看见秦悲风包裹在棉麻衣裤里鼓鼓囊囊的二斤肉,整日被那死物折腾的也烦了,这身体又是鲜少的极品,不如今日就让我试上一试?
“将军快请起!如今我已不是您的殿下,切莫再说了。”扶着秦悲风的双手让他起身,姜瑜却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秦悲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那个身躯没骨头似的,隐约有淡淡的檀香勾进他的鼻翼,叫他底下那兜子孽根又更硬了几分。
姜瑜摸着秦悲风身上紧实的肌肉,看那脖间隐忍的喉结一上一下拼命忍耐,坏心大起,伸手抚了上去。
“将军,如今我被人强行灌了滥春,得了癔症,一日得不到慰藉,便要肝肠寸断而死,今日你乱闯进来,坏了我的好事,你说,该如何赔呢?”姜瑜的话句句都是钩子,钓的秦悲风恨不得立马就顺杆爬,可仅存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该如此。
“殿下!殿下您冷静些!是末将无能,末将定为您找到解药!将您从这里救出去!唔……”滚烫的命根突然被凉手握住,片刻的失态,秦悲风喘出一口热息,抱起黏在身上的姜瑜,就要放在床上。
“出去?如今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出去又能去哪儿?况且,也没什么不好,整日脑袋里只有那些腌臜事儿,倒也叫我少悲恸些……”姜瑜改搂着那人的脖子,伸着头去吻那颗滚动的喉结,“将军寻我定然废了不少心血,姜某无以回报,可怜这肉根硬了许久,不如让我替您纾解吧!”
“殿下……唔嗯……”秦悲风最后的理智被那两瓣柔软香甜的唇吞吃殆尽,什么君臣之理,什么礼仪道德,统统飞到九霄云外,姜瑜湿凉的舌头在他粗糙的唇上微一舔舐,他立刻如浇了油的烈火,烧起万丈高。
蹬掉脚上碍事的靴子,秦悲风跪坐在床褥上,飞快替他脱去松垮搭在身上的袍子,茶色的瞳仁越发深沉。二人散乱的青丝缠绕在一起,给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事,又平添了几分暧昧。
姜瑜的后穴早就因为若有似无的触碰泛滥成灾,秦悲风的大手探入,摸了一手淫水,他把外袍撩开扣在腰间,露出了青筋缠绕的绛紫色肉具。
“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家伙,秦悲风这老东西是属狗的吧!姜瑜腹谤,那日他勾引秦悲风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确是尝尽了甜头,这几日靠玉势自慰的时候,还总是回味起那日的餍足,只是双腿间的大片青紫让姜瑜发了愁。
没几日就是名义上售卖“初夜”的日子了,那人在自己腿上又啃又咬,留下了不少痕迹,若到时候被言希看见了,知道自己并不是初夜,怎么收场啊!
对,姜瑜就是这么自信,他已经笃定了到时候买走自己初夜的必定会是另一个主角攻——璃国四皇子言希。
他对言希也非常了解,虽然表面看着沉默木讷,谁都不得罪,也从不掺和其他皇子的明争暗斗,但谁叫姜瑜是亲妈,言希的伪装在他面前几乎就是裸奔。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他更喜欢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其他皇子斗的头破血流。
像自己如今这样一个棘手的身份,也许旁人觉得麻烦,但对言希来说,却是一份绝佳的助攻。
这一日的鼎玉楼真可谓是人声鼎沸、鼓乐喧天。只消花上一壶酒钱,便能入内一睹敌国降太子的尊容。许多平常从不曾踏足这里的人,为了看个热闹,也都破天荒地前来,倒叫楼里的那些倌儿们好生忙活。
姜瑜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虽然他还挺喜欢在里写男主角去花柳巷寻欢,又或者把秘密基地设置在青楼倌馆之类的地方,但今日的景象,确确实实地震撼了他“稚嫩”的心。
原本定下的环节是姜瑜当众在二楼的舞台上抚琴舞剑,吸引宾客。可他根本不会弹什么古琴,和系统好说歹说磨了几天,才得了系统的应允,答应帮他掌管身体几分钟,完成整套抚琴和舞剑的表演。
言希带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五弟言琮,毕恭毕敬地跟在太子言朔身后,在二楼正对舞台的位置定了个包厢,这会儿正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姜瑜舞剑的身姿。
言朔向来外放,见之前被自己折辱过的敌国太子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任人品头论足,甚至晚上还要为不知是谁的买主温床,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还没到竞拍环节就醉倒了。
姜瑜自然知道这几位皇子身在何处,表演完毕,趁着大厅乱作一团,他端着事先准备好的茶水,叩开了那间厢房。
言朔醉的厉害,躺在屏风后的软榻上呼呼大睡,姜瑜躬身走到言希和言琮面前,跪在地上为他们沏茶。
言希心有不忍,方才看他表演时,便有种悲凉之感,如今又这么近地看着,那眼尾一片赤红,像是刚哭过一般,又要被强迫着展露笑颜,对他人卑躬屈膝,若那时战败的是璃国,自己的处境又会比他好多少呢?
言琮因为年纪尚小,权当跟着两位哥哥出来游玩,听闻此人正是前不久战败的玉国太子姜瑜,便怀着几分好奇,想伸手去摸摸那张苍白泛红的脸,怎么看都像是这鼎玉楼里培养出来的顶级小倌儿,怕不是个噱头,好多赚些银钱吧?
那孩子的手刚一碰到姜瑜的脸,他立马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躲开,手上没拿稳,刚倒的茶水一股脑全浇在言希的外裤上。
姜瑜吓得瑟缩成一团,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公子饶命,奴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他眼角挂着还未垂下的泪,艳红的唇紧抿着,中间都失了血色,声音里的颤抖更像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里被长期打骂而折了腰。
滚烫的热水浸湿了言希的外裤,他被烫得不轻,却无法对眼前之人发怒。
姜瑜见言希不做声,便大着胆子抬头去看,那双桃花眼里盛了太多情绪,惶恐、难堪、不甘、羞愤,言希呼吸一滞,嘴巴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回应。
“无妨,公子起来吧。”
刻意瞪大的双眼顷刻间滚落两颗豆大的泪珠,姜瑜再忍不住,垂首伏在地上,肩头颤动,闷声哭泣。
“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做什么啊!”言琮被吓了一跳,他只不过想摸摸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皮究竟是何触感,怎么就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呢?
言希却看明白了,他伸手想扶姜瑜起来,手僵在半空,如今自己也还羽翼未丰,跟在太子身后时常如履薄冰,自顾都不暇了,又凭什么去可怜他人呢?
“公子,奴知道您身份不凡,您救救奴,救救奴吧!”姜瑜的声音九曲委婉,哀怨又凄凉,言希刚要起身,想叫守在外面的下人去马车里拿条新裤子换上,姜瑜却带着满脸的泪痕,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奴不会给您惹麻烦,您有用得上奴的地方,奴定会肝脑涂地……奴不想,不想被那些人染指,更不想卖什么初夜,委身他人之下!”温热的触感透过浸湿的衣料传入言希心底,他低头看了姜瑜片刻,心里飞快地在盘算得失。
“是奴僭越了,还望公子勿放在心上。”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姜瑜松开手,抹了抹脸上的泪,起身离开。
言希却像是被勾了魂魄,人都离开许久,久到裤子上那些水渍冰冰凉地贴在大腿上,黏腻难耐,还浑然不觉。
忙碌又荒唐的狂欢终于临近尾声,姜瑜的初夜被人以五百两黄金的高价买走,价格之高,是整条花柳巷从未有过的。老鸨脸上笑开了花,不仅姜瑜卖了个好价,就连那些平日里没什么生意的倌儿,也在今日赚了个盆满钵满。
姜瑜回房梳洗,专属的龟公尽职尽责地替他把后穴洗净,只待良辰吉时,送他入那扇提前布置好了的厢房。
秦悲风从屏风后走出,蟒蛇一般缠住姜瑜瘦弱的身躯,自那日与殿下在床榻缠绵,他就暗中发誓,此生定会守护这个人,哪怕献上一切。
“殿下,这些脑满肠肥、精虫上脑之人,连替您提鞋都不配,怎敢痴心肖想您的身体?不如让末将直接杀了就是。”他双目通红,方才躲在暗处瞧那龟公替姜瑜浣肠,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一想到等会儿不知是何等低贱卑劣之人要和他的太子在床褥上翻云覆雨,就嫉妒得恨不得一把火将这鼎玉楼烧个干净。
姜瑜拢了拢耳边的发,倚在秦悲风壮硕的胸膛,狡黠地笑道,“将军好大的醋味,莫不是今儿在外头吃了饺子?”
“不急,我总要先瞧瞧到底是何人,出手如此阔绰。你若不放心,便躲在暗处,等我叫你,再出来杀了也不晚。”话音刚落,姜瑜扭着脖子凑在那颗不停滚动的喉结上,落下个吻。
秦悲风几乎是立刻就硬了,鼓鼓囊囊的裤子抵在姜瑜股间,顶的姜瑜嗤笑出声。
“原先怎的没发现将军如此纯情,只是一个吻而已,竟动情至此?”
没人回答,秦悲风掰过那张面捏一般的脸,低头吻上去,像要宣誓主权一样,在两片薄唇上又啃又咬,姜瑜招架不住,使了浑身的劲才推开那人。
“好了,闹也闹够了。”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姜瑜正色,眼眸里再无方才那些孟浪轻佻神情,他满脸冰霜,盯着跌坐在地的秦悲风,一字一句地说,“今晚的人,我有九成把握,应当是璃国皇子,若我能顺利搭上,就离我们的大计又更近了一步。秦将军,你切莫忘了,如今你我皆是丧家之犬,早就没了什么尊严,只要能活着,能一点点完成复国之计,我都不惜一切代价会去尝试,莫说是这肉体凡胎,就是要我的项上人头,我也绝不会犹豫!”
秦悲风深深望着他的殿下,不再是从前那个翩翩公子,即使被人踩进了尘埃,也看得见那根挺直的脊骨,这样的姜瑜,叫他如何不爱?
“殿下,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为玉国……”话还没说全,姜瑜一根手指堵在他唇上,叫他噤声。
“将军赤诚之心,我早知晓,只是如今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若还看得上,这副残躯,你收下就是。”姜瑜跪坐在秦悲风腿间,俯身凑上去,又将方才那个未完的吻重新完成。
房门传来清脆的声响,是龟公催促他好出发去服侍买主了。
秦悲风呆坐在原地,一双眼里氤氲着滔天的欲望,但他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地看他捧在手心的殿下,换上华服,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
事先准备好的厢房装饰的像是间婚房,姜瑜推门进来,环顾四周,心底嗤笑,到底还是古人会玩,不过是妓子卖个初夜而已,弄的好像什么大喜日子似的。
屏风后坐了个人,他屏住呼吸,是不是言希,成败都再次一举了!
那人听见动静,转身看过来。不是言希,姜瑜立即起了杀心,但又怕有旁的变故,只好耐着性子坐在那人身侧,微微羞赧地问。
“相公如何称呼?”
“公子误会,我家主人有事,恐怕要晚些才来,您不介意的话,还请稍作片刻。”原来是个下人,姜瑜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提心吊胆起来。
“那奴斗胆一问,您家主人是?”
那人只笑,并不回答姜瑜的问题。
姜瑜如坐针毡,想起被他遗忘许久的系统,百无聊赖在脑海里问,“系统,难道我算错了,来的人到底是不是言希?”
系统:“对不起,姜先生,您没有足够的点数兑换查询男主位置的功能。”
他妈的!我就不该问!姜瑜嘴角抽搐,这个系统和嗝屁啦简直不能比,同样是系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就算嗝屁啦也不告诉他答案,但好歹还能陪他耍耍嘴皮,解解闷啊!
亲爱的小屁屁!你到底在哪啊!虎落平阳被犬欺,小爷我如今好惨啊!姜瑜在脑海里一顿吐槽,系统破天荒地出声回答。
“您的系统因您上个世界男主自爆问题,如今正在禁闭室思过,您如果顺利通过惩罚世界,才能救他。”
肩上的担子又更重了啊!姜瑜眉头紧皱,刚想反驳,就看见眼前的男人起身,木门轻启,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姜瑜勾唇一笑,不愧是我!
盛着泓醉人美酒的桃花眼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姜瑜起身,一身丝绸制成的华裳若隐若现地能看到他曾经养尊处优的嫩滑肌肤。
言希感觉自己气血上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看到那个人脸上悲戚的表情,就忍不住产生了想要保护他的欲望。回宫以后,原本也没打算过来的,可那张白净幽怨的面孔,一直萦绕在脑海,鬼使神差,他还是来了。
“公子!果然是您!奴一猜,这样财大气粗一掷千金,定然不会是寻常富豪!”先前那个下人出去,还贴心地将门仔细掩好,姜瑜三两步就走到呆站在原地的言希身边,像条讨好主人的小狗,拉过他还有些寒意的大手,就要往屏风后面带。
“公子,自重!”言希一愣,几乎是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自重什么呢?原本今晚就是眼前人贩卖初夜的日子,难不成还要人家耿着个脖子,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其实言希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钦佩姜瑜的,国破家亡,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一朝沦为阶下囚,又被自己的兄长坏心眼地扔进这花柳巷,成为卑贱入尘埃里的妓子,若换位想想,自己绝不会忍受这样的屈辱,恐怕早就自戕殉国了。
他一定心怀不甘,还会想要从头再来的吧?
思及此,言希看向姜瑜的眼神越发暗沉,是自己太冲动,不该沾染上这样的麻烦。
姜瑜僵在原地,耳根通红,他好像被言希方才的举动吓到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像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言希一句话全都戳泄了。
“公、公子,您,您是嫌弃奴脏么?”小心翼翼,姜瑜摸过圆桌上的酒水倒了一杯递过去,讨好似的,“您也许觉得奴一介囚徒,难以配的上您的尊贵身躯,是,奴虽如今卑贱,但到底也曾经光辉过,玉国前太子的身体,也许还有些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