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雨名下有套房子,稍微偏一些,但交通很方便,是老城区学区房,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当初姜父姜母本就天天斗嘴,离婚的时候,已经互相看彼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争都懒得争,两人最宝贵的共同“财产”——姜南雨,又已经高考完成年了,便干脆把东西全留给了儿子,一身轻松抬腿就跑。
弄得姜南雨哭笑不得,后来爸爸妈妈仍和他保持联系、也时常见面,却还真的再也没有三个人一起在老房子里聚过了。
自从住到连誉那里,姜南雨也没有怎么回来过,只是偶尔叫家政服务上门去打扫一下。
老城区永远都飘荡着人烟喧嚣。
小马路不宽,又正是下班放学的时候,到处都是人,连霄不得不下了车,推着机车跟在姜南雨身边,来来往往的大叔阿婶看着连霄的大型机车,都新鲜着。
小孩儿牵着爷奶的手,满脸惊艳地望着酷毙了的大车车,直叫唤:“爷爷——爷爷我也想要这个!”
姜南雨憋着笑,拉着有些仓促的连霄快步拐回小区,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以后爷爷奶奶们看到你就要头大了。”
这完全没有小孩儿拒绝得了!
连霄唇角微翘,道:“你也拒绝不了吗?”
姜南雨笑盈盈地点头,勾着连霄的手晃了晃,故意甜声叫他:“连哥哥~”
连霄心尖一跳,头盔遮掩下的耳廓不声不响地红了。
把机车停在地下车库,从车库里的单元出口上楼回家。
同乘一辆电梯的阿姨看了半天,恍然:“哎呀!这不是小姜吗!”
姜南雨弯眼向阿姨问好:“方阿姨好。”
方阿姨眼神不住地瞟一身机车服的连霄:“这位是……”
“是我先生。”姜南雨抿了一下唇,笑得有些害羞,眼神又坦荡明亮,勾着连霄的尾指抬头望他,声音不自觉地很软,“这是方阿姨,住我们楼下呢。”
身形高大站姿笔挺、抱着机车大头盔、耳根却一片通红的连霄,头上顶着一撮被头盔弄翘的乱毛,对着电梯里微胖和蔼的阿姨,紧张地捏了捏姜南雨的手,却完全温顺地问好:“方阿姨好。”
方阿姨走出电梯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机车服有些过于惹人注目了,姜南雨在自己衣柜里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衣服,他人清瘦,又比连霄小一圈,哪怕最宽松的汗衫给连霄,估计都要紧一圈。
只好找了姜父的旧衣物,姜父胖些,买的衣服都得是最大码的。
连霄望着姜南雨递给他的短袖大裤衩,浅蓝色的衣服中间,一只威武雄壮的大恐龙张牙舞爪地喷着火。
连霄:……
姜南雨憋着笑,连忙扯了扯自己那件刚找出来、打算陪他换上的衣服,憨态可掬的小恐龙四jio朝天,躺在大恐龙的肚皮上,抱着球滚来滚去。
“这是亲……”姜南雨差点咬到舌头,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情侣装!”
连霄眯眼看他,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肉,声音却含笑:“小坏蛋。”
姜南雨撅嘴哼了哼。
换了衣服再出门,果然就没那么惹眼了,姜南雨不住地瞥身边的男人。
竟然把这搞笑亲子装穿得这么——挺括有形,看得他眼眸亮亮的,满眼惊艳。
连霄本想努力忽略他的眼神,却也顶不住这么炙热的目光,伸手一握就捏住了他的脸颊,把人捏出了一个小鸭子嘴。
“唔唔!”姜鸭鸭挥拳抗议。
连霄俯身咬了口他软软的嘴唇,低声轻道:“你再笑?”
姜南雨无辜地望着他,乖巧地缩了缩肩膀。
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家面馆,姜南雨跟里面的阿叔点单:“叔~两碗六鲜面,一碗不要辣,一碗……”
他犹豫了下,看着连霄,苦恼道:“你这次吃不吃辣呢?”
连霄压了下眉,左腕上平静的监测环忽然隐隐一闪橙光。
他右手不动声色地握住监测环,偏头看着姜南雨,笑道:“吃。”
两大碗面很快端上来,一碗清汤,一碗红汤。
姜南雨给连霄拿了筷子勺子,又忍不住道:“哎,我爸也喜欢吃辣……”
连霄终于忍不住了,把筷子搭在碗沿,看着姜南雨,似笑非笑:“宝贝,这茬过不去了是吗?”
他唇畔挑着一点弧度,透着几分坏,眼神完全攫住姜南雨,深邃无尽,悠悠道:“我其实并不介意……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叫我的话。”
姜南雨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他的意思,脖子“唰”的就红了,含着羞恼的眼眸水光潋滟,却刚要说些什么,就见连霄懒洋洋地抬起了手。
“老板,拿瓶豆奶。”
老板握着开了盖的豆奶送过来,连霄插了根吸管进去,推到姜南雨面前,顺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喝吧。”他调笑道,“小乖宝。”
面条口感劲软,汤汁鲜美,嘬一口冰豆奶,又偷偷从对面碗里舀一口辣汤,姜南雨吃得额角都微微洇汗。
不过太久没来这家店,姜南雨都忘记他们家的六鲜面里有腊肠了,他不太爱吃腌制的食物,以往来吃的时候,总会提醒老板别放的。
姜南雨捏着筷子,把腊肠一片片贴着碗沿放,不想对面连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自然地从他碗中把腊肠都夹走了。
还要说他一句:“挑食。”
姜南雨有点不好意思,哼哼:“怎么就挑食了,指不定我是想攒起来一起吃呢。”
连霄夹起一片腊肠向他晃了晃,示意他来啃一口证明一下,姜南雨顿时捧起豆奶咬着吸管不吱声了。
于是连霄就笑了。
“上次吃牛肉盖浇饭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把洋葱给挑出来的。”
连霄伸手用纸巾把他额角的汗粒拭去,挑了挑眉:“姜小南,在我面前装?”
姜小南静如鹌鹑,乖巧极了。
心里却想,爸爸也总一边说他挑食,一边又帮他把不爱吃的菜都夹走。
就像大恐龙一样,在外气势汹汹地喷火示威,回头却向小恐龙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现在面前的这只大恐龙,是他的了。
姜南雨晃了晃脚尖,笃自偷偷地笑。
店里空调风声嗡嗡,凉爽惬意,门外是这个夏日的最后一抹炎热。
吃饱喝足结账回家,连霄推开店门,刚下一级台阶,空调外机的轰鸣声混着焐燥热风瞬时扑面而来。
背后恰也贴来一双被空调浸得凉软的手臂,姜南雨站在台阶上,比连霄还高了那么一点点,忍不住伸手向前搂住男人的脖子。
连霄微微愣神,就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搭进了他的颈窝。
“连……”姜南雨把脸闷在他的肩背里,声音含糊柔软,含着点不好意思,却又直白而欢欣。
“我好喜欢你啊。”
这一片是姜南雨从小长大的地方,车水马龙,人情往来,全都有他成长的印记。
从面馆里出来后,两人牵着手散步回家,附近的初中分批放学还没放完,有小摊小贩站在路边推着小车吆喝。
连霄见姜南雨的目光都被那个卖蒸儿糕的吸引走了,便带他上前买了一份。
等摊主给他们夹芝麻糖时,姜南雨扯了扯连霄的手臂,垫脚探到他耳畔嘀咕:“我吃不下呀。”
于是连霄也小声跟他咬耳朵:“那你吃一块,我吃两块。”
姜南雨满意了:“成交!”
时节一步步入秋,天气却还燥着,两人捧着烫呼呼的蒸儿糕往家走,嘶哈嘶哈地咬一口,又甜又软。
姜南雨指着马路对面的店铺,道:“那里有一家文具店,你知道吧,小孩子对逛文具店最没有抵抗力了……有次放学很晚,我还和同学逛文具店去了,回家时天都黑透了,在小区门口刚好撞上我妈妈。”
连霄中学时期是在f国被外祖放养着的,别说天黑透了才回家,他就算自己跑去森林公园小山顶露营,一晚上不回家,外祖也只会夸他是bravean。
于是他好奇道:“然后呢?”
姜南雨抿了下唇,小声说:“然后就被妈妈打了。”
连霄一愣。
“妈妈以为我不见了,到处找了我很久……”姜南雨咬着蒸儿糕,含糊道,“可是打了我一下后,妈妈抱着我哭了。”
说话间他们正迈入小区,姜南雨道:“就在这里,大门口,来来往往好多人。”
他叹了口气:“哎,好丢人。”
连霄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姜南雨,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带着还未长开的稚气,软颊圆圆嫩嫩,大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清澈明亮。
光是想一想,他心都要化了。
这要是大晚上好几个小时都不见人影,他也一定心急如焚。
连霄问他:“你不怪妈妈吗?”
“不怪啊。”姜南雨把手中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我从来没见我妈妈哭过,除了那次。”
他上了一层单元门口的台阶,回身看向连霄。
有了一级台阶的加成,他终于可以和连霄平视,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了一点弧度。
“我从小就知道……”姜南雨望进那双蓝灰色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雾的深海一般迷人,他伸出手,指尖还沾染着蒸儿糕的热意,缓缓地抚上连霄的眼尾。
他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很清晰。
“关心则乱。”
天气预报晚间降温伴雨,阴得很快。
上电梯的时候,姜南雨还跟连霄说,回家第一件事就得记着关窗,结果一进家门,脚边忽然滑过一簇毛茸茸的触感,小腿被什么一绊,姜南雨吓得差点栽下去。
连霄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啪”地按开了墙上的灯。
高大的黑狼很有礼貌地蹲坐在他们身前,神色殷殷,粗壮的尾巴一晃、一晃。
姜南雨松了一口气,打了一下连霄扣在他腰间的手臂,嗔道:“你叫嘟嘟吓我干嘛呀!”
连霄:……
听他解释,他现在还处于恢复期,没有彻底平复,这家伙不受他控制啊真的。
但他没办法解释,只能认了这个黑锅,揽着姜南雨的腰把他直接横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沙发上,闷声去将功折过:“我去关窗户。”
姜南雨还没撑坐起来,就又被跳上沙发的嘟嘟扑倒了。
黑狼四爪按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整个儿趴下身来,浓密的鬃毛肆意在他身上蹭弄,像小孩子一般,尖尖的狼吻搭在他颈窝里顶来顶去,喉间撒娇地呜呜乱哼。
“嘟嘟!”姜南雨圈着他的脑袋,被他舔得脖子痒痒,笑得蜷成一团,伸手捏了捏嘟嘟尖尖软软的小耳朵。
黑狼幽幽的眸子与他对视,眸中平和而安定。
他又舔了舔姜南雨的脸,被姜南雨挠着下巴,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姜南雨轻声道:“以后你如果……不开心了,就来找我,我陪你玩。”
他像是在和小伙伴一起偷偷说另一个人的坏话,眼中尽是狡黠:“就我们两个,不带他,好不好?”
“呜~”
嘟嘟哼了声,闭着眼睛趴在他身上,像是在回应。
去阳台关上最后一扇窗户的连霄,整个人贴在冰凉的瓷砖壁上,克制地喘了两口气。
他抬起手臂,明明没有受到什么刺激,皮肤上却被激起了一阵阵细小的鸡皮疙瘩,无法忽视的酥麻通过大脑传遍全身。
色狼色狼……真不愧是狼啊。
他浅麦色的颊畔隐隐泛红,咬着牙,恨恨地想。
一定是那只臭不要脸的狼又去占南南的便宜了!
连霄强自镇定地回到客厅,还没靠近,就看见姜南雨躺在沙发上,捧着黑狼毛茸茸的大脑袋,笑着亲了亲他湿润的鼻尖。
嘟嘟“嗷~”地一声嗥叫,连霄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勾勾地望着被深黑色狼毛掩盖的那一片软白,浑身都在发烫,鼻尖仿佛能闻见刚刚姜南雨凑过来时带来的一席甜香。
姜南雨……在抱他、在亲他。
姜南雨偏头看见了杵在一旁的连霄,又搓了搓嘟嘟的脑袋。
哎,大黑狼抱起来真的好舒服,像是个等身抱枕,暖呼呼毛茸茸的。
他放出了小狐狸犬喏喏,拍了拍嘟嘟的脑袋:“喏喏陪你好不好?”
喏喏嘤嘤叫着顶黑狼的狼吻,嘟嘟伸出猩红的舌头把他一身小白毛舔乱,而后熟练地叼起了小狐狸犬的后颈,大长腿慢步而去。
小狐狸犬欢快地叫着,黑狼喉间哼哼,耐心十足地一句句回应。
连霄遍身又滚过一簌被细软绒毛抚过的惊栗,心火烧得滚烫。
沙发上的姜南雨衣服被嘟嘟蹭得皱皱巴巴,衣摆都卷了起来,露出一小截白细的腰肢,他撑起身体靠在靠枕上,扯着衣角想要整平,却又被高大的男人翻身压在了身下。
“呐……”姜南雨哭笑不得,手指捏了捏连霄的耳尖,“你怎么还跟嘟嘟学呀……”
连霄不理会,真像是只大狼狗一样,圈着姜南雨的腰,脑袋蹭着他修长的脖颈,鼻尖沿着清晰的下颌线一路轻蹭,抵着粉唇贪婪闻嗅,捕捉到了刚才涌入脑海的那抹清甜糕点香。
“南南……”他低喃了一声,吻了上去。
空气闷热粘稠,天边隐隐有雷声滚动,氤氲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雨。
而客厅一角的气氛却比雨云还要胶着黏湿。
连霄抿去姜南雨鼻尖的汗珠,又含住他的唇瓣,滚烫的手心贴在腰间软凉的皮肤上着迷厮磨。
好像更热了。
姜南雨勾着连霄的脖子,温顺地回应灼热的亲吻,湿软的舌头黏糊糊地钻进来,他红着耳根含住舌尖,轻轻地吸。
连霄喉结滚动,发梢被闷汗洇地晶亮,腹下越来越热,忍不住轻耸着腰胯顶进姜南雨腿间,哑声叫他“南南……”
“不行……”姜南雨眼中也盛满了湿漉漉的欲意,却咬了下男人的下唇,小声咕哝,“没洗澡呢……”
连霄亲了下他的眼皮,手臂一紧把人抱了起来。
老房子不大,浴室的空间更是紧俏,若是和那栋双层小复式相提并论,大概只放得进两座浴缸。
两人不可避免地赤身相贴。
连霄勾着姜南雨的双腿抱起他放在窗台上,花洒溅开的温水淋湿下来,姜南雨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从雨幕间钻出来的精灵,被连霄拥在怀中,痴迷地舔吻。
窗台边上摆放着洗浴用品,连霄伸手按了一泵沐浴露,用热水打出丰沛的泡沫,抹在姜南雨细软的皮肤上。
“嗯——”姜南雨哑声轻哼,腰间一颤,将白腻的胸脯挺进了连霄手心。
连霄偏头亲吻他的耳垂,顺着纤长的脖颈向下吻去,叼着他颈侧的皮肉在齿间轻咬,沾满了泡沫的双手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藏宝,揉着并不丰腴的乳肉包在掌心厮磨,逐渐变硬变烫的乳粒顶在他的掌心,像是颗小小的红宝石。
洁白细腻的泡沫泛着绵软的奶果香气,姜南雨浑身禁不住地发颤,连霄的呼吸喷打在他的颈间,颈侧皮肤被衔住轻啃,带来一种被野兽捕获的错觉。
他搭着连霄的肩膀,呜呜咽咽地哼着没有意义的呻吟,双腿却盘在连霄的腰间,脚趾都难耐地紧绞在一起。
连霄松开嘴,白净的脖子上已经被他吮咬出一颗紫红色的吻痕,姜南雨小口小口地喘气,微微抬头靠着窗户,精致的喉结在连霄灼热的目光中不安地颤动。
连霄又吻上了他的喉结,嘴唇沿着那一点可爱的凸起亲吻,舌头绕着舔舐,含在齿间抿住。
他的手心沾着潮湿的泡沫,却像是一团灼烧的烈火,姜南雨被他摸得直打哆嗦,眼中含泪,小声唤:“连……”
“嘘。”连霄微微用力咬了一下他的锁骨,留下一点齿印,哄道,“乖乖,不是在帮你洗澡吗?”
姜南雨难受地蹬了蹬腿,哼哼唧唧。
连霄却继续不紧不慢地握住他细瘦的脚踝,摩挲着向上而去。
小腿上隐约可见一枚圆圆的小疤,连霄抬起他的小腿,俯身亲了一下,又张开嘴,在小圆疤外留下了一圈淡淡的齿痕。
姜南雨踩着他饱满的胸肌,迷离眼神中含着几丝不自知的媚意。
脚趾从两片胸肌间浅浅的沟壑而下,碾过肌理分明的腹肌,若有似无地碰了碰散着烘烘热气的性具。
连霄喉间干涩,狠狠咽了下嗓子,逼近抬眼望他。
青年单薄却柔韧的身体在浴室暖光下漂亮得不可思议,皮肤上细碎地落着斑驳吻痕,胸口、腹下却又被泡沫尽数掩盖,透着半遮半掩道不尽的风情。
微微粗粝的手指滑上大腿,慢慢抚过腿根细嫩敏感的软肉,姜南雨指尖一紧,按进了连霄后背的硬肉里,张口咬住了他的肩头。
连霄却低声道:“对不起。”
姜南雨茫然地“嗯?”了一声。
连霄把他整个人搂在怀中,道:“第一次……是不是很疼?”
“对不起,弄疼你了。”
他那时候彻底失去了理智,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甚至根本回想不出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对待姜南雨的。
只是知道,他一定伤到他了。
连霄眸中发红,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唔……”姜南雨咬着他的肩头,肌肉绷紧了,他几乎咬不动,于是只能又探出舌尖舔了舔。
“有一点点。”他红着脸,又抬起眼,依赖地更向他怀中蹭了蹭。
“那,你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疼了。”
水流浇在身体上带走了圈圈浮沫,被热汽蒸得发粉的肉体暴露在灯光之下,姜南雨睫毛上浸染了浓重的湿气,几乎有些睁不开眼。
宽大的手掌包着他身下的阴穴来回磋磨,潮湿滚烫的掌心接着汩汩流水的淫汁,又抹在红肿硬挺的肉蒂上,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微微张口的小穴,仔细摩挲开拓。
姜南雨身下酸软地要命,胸前也被男人叼着吸吮,红殷殷的奶头和白软乳肉一起被男人卷进口中,吃得水声啧啧,再换一只奶头被啃咬时,受尽疼爱的那只已被吸地肿胀翘立,在热气腾腾的空气中竟都被冷落地战栗。
“好湿……宝贝,好多水……”
骚紧的穴肉咬着手指贪吃地夹缩,连霄又向里加了一根手指,浅浅抽插了几个来回,就捣出了更多的淫水,滑滑腻腻地像是要什么更粗更大的东西来堵住。
姜南雨也捺不住了,紧紧地贴在连霄身上,穴中咬了手指却还空虚地发麻,他夹了夹腿根,长腿盘在连霄的腰间,喘息着呻吟:“想要……嗯,进来……”
早就直挺挺的性具硬得流水,几乎翘到小腹上,被姜南雨一勾,两人下身就直撞在了一起。
连霄喉间一声粗喘,粗大紫胀的阴茎碾上阴唇,把肿烫的软肉压得扁扁软软,凶器表面经络盘亘、肉棱暴涨,沉甸甸的龟头打在阴蒂上,酥麻的酸软钻进了骨缝里几乎要将姜南雨吞噬殆尽。
他甚至感觉有些缺氧,在这雾气缭绕的浴室里,蒸得他头晕目眩,竟然伸手握住了那根狰狞的性器,带着抵上了自己湿软的穴口,嘴唇蹭过连霄的耳畔,哑声道。
“不疼了……好痒……唔——!”
连霄掐着他的腿根分开到最大,异常肿胀的阴茎拓开那道流水的细缝,“噗嗤”狠狠撞进湿软紧窄的阴穴。
“哼嗯——”连霄咬着牙闭眼喘息,耳根涨得通红。
上次发作期内的做爱在他记忆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人间的极乐竟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又是他第一次透彻明了地感受到进入姜南雨身体的激爽,整个人在清醒与沉沦之间来回撕扯。
“南南!宝贝——”他抱着姜南雨的臀,一刻不停耸腰送胯,声音中甚至有几分疯狂,“里面一直在吸我,啊——好湿,宝贝,我好舒服,呜……”
怎么会这么热、这么紧……
“连、呜……太深了……嗯啊啊——”
姜南雨被他箍得进退两难,身后是宽大有力的手掌包住臀肉肆意揉捏,身前是凶戾的肉棒一刻不停地往穴里捣插,整个人几乎要被尖锐的刺激冲晕,眼中噙着泪,无助地扭着腰,不知该向哪儿躲避这铺天盖地的快感。
胯下肿痛暴涨的欲望被湿软的穴肉温柔含吮,骚媚的软肉一刻不停地吸着小眼,黏湿的淫水像是团出了一个真空的空间裹着龟头,连霄头皮发麻,一用力直接抱起了姜南雨,让他彻彻底底只能依靠着自己。
“啊——”
姜南雨整个人直接落空进连霄怀里,唯一的支力点竟然是在自己身体里疯狂驰骋的肉具,顿时紧张地死死咬住嘴唇。
连霄挑开他的唇缝探进去,勾着他的舌头卷弄嘬吮,鸡巴狠狠夯进水汪汪的肉逼里。
湿热的水穴因为主人的紧张而绞得愈发厉害,连霄被他咬得甚至有点疼,骚水滑腻腻地被肉棒撞进去又带出来,糊得两人下体一团黏腻。
连霄吃着姜南雨的舌头,把他的舌尖叼出齿缝,拖进自己口中大肆含弄,吸得红艳艳的,唇畔尽是口水,又迷恋地舔去他嘴角的水泽,声音哑得要命。
“宝贝,水好多……嗯~好紧……”他眸中猩红,手指在姜南雨白软的臀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指痕印,挺胯狠狠向上贯入。
“呜——啊!”姜南雨意识混乱地被他直接顶上了高潮,腹前的阴茎顶在连霄的腹肌上射了精,夹着鸡巴的水穴也噗噗潮喷,热烫的骚水裹着连霄性欲勃发的器具,爽得他粗声嚎叫。
姜南雨恍然间怀疑自己听见了狼的叫声,眯起眼睛去捏连霄的耳垂,声音喑哑,又含着被泡透了的媚意:“哼嗯……这是、哪里来的大黑狼?”
连霄撤出性器,把人按在墙壁上,额间是突跳的青筋,他拉着姜南雨的手去摸自己沾满了淫水的鸡巴,被他喷得湿淋淋黏唧唧,艳红的大龟头抵在艳翘的阴蒂上气势汹汹地碾。
“是来吃你的大黑狼。”连霄包住他的手,又带着他把鸡巴一点一点地塞进了热烫的小穴里。
姜南雨比连霄矮半个头,吞进性具时不得不一点一点踮起了脚,刚刚又在连霄腰上盘了半天,现下腿根酸得要命,看着连霄的眼睛里湿湿地含着委屈。
连霄好笑地亲他眼尾,吮去了咸涩的泪珠,哄道:“我说错了,是宝贝把大黑狼吃掉了。”
被“吃掉”的狰狞肉棒在小腹上隐隐顶出了一道凸痕,连霄伸手揉了揉,内绞外按的压迫感爽得得他腰间一紧,喘息着又掐住姜南雨的腰顶操起来,龟头猛得往肉穴深处砸,恨不得连两颗肉囊都要塞进小穴。
连霄浑身热汗淋漓,一身猛劲没处使,又抱起姜南雨压在墙上操了起来。
肿胀的龟头蓦然破开一道小小的肉缝,喷涌出大股大股的骚水,咬着鸡巴往里直嗦。
他像是抱着自己爱不释手的娃娃,迷恋地舔来舔去,咬着人的嘴唇大狗狗一般地哼:“宝贝,小子宫好嫩、好烫……”
“别吸这么厉害……宝贝,我要被你吸射了!”
“射给你会怀上宝宝吗?”
“宝贝喜欢大黑狼吗?会不会生小狼崽?”
“南南……宝贝……”
手腕上的监测环顶在姜南雨的臀肉上,硌得他难受,嘟囔着“不舒服”,眯起含泪的眼睛问连霄那是什么。
连霄不动声色地把疯狂闪烁橙色灯光的那一面压下,不说话,只喘息着把稚嫩的宫口奸淫得发麻发烫,龟头撞得肉壁几乎痉挛变形。
姜南雨又被他操射了一次,黏腻的精液挂在连霄沟壑分明的腹肌上滴滴拉拉地向下滑,色情地要命。
他哭得几乎有些喘不上气,眨眼就忘了硌着自己屁股的东西,断断续续地呜咽“不好吃、不想吃了……”
连霄几乎要融化在姜南雨的身体里,最后狠狠捣进小小的宫口,马眼翕张,压着内壁射出一股一股浓稠的精液。
“含在里面好不好?”连霄咬着他的耳根,哑声撒娇,“南南……”
姜南雨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嗡鸣,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力竭地趴在他肩头,不住喘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用浴巾裹着人抱出浴室、放在床上的时候,外面滂沱的大雨早已倾盆而下。
一场秋雨一场凉,想来炎热的温度也快一点一点被浇灭了。
连霄侧躺在姜南雨身边,看着他睡得粉红的小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着他的轮廓。
秋天的姜南雨会是什么样的呢?
穿着暖色的大衣、戴着柔软的围巾。
还会撒着娇要喝冰酸奶吗?
那可不行,还是一起喝热奶咖吧。
如果是和眼前人一起,似乎每一个春夏秋冬都让人期盼。
连霄笑了下,转眼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监测环,又渐渐敛了笑意。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闪亮光,连霄点开手机。
【y:[位置信息]】
就在这个小区。
连霄手上一紧,低头又深深地看了姜南雨一眼。
他俯身,亲了亲姜南雨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
“呜……”姜南雨哼了哼,声音还有些哑。
连霄忍不住又笑了:“不弄你了,乖乖,睡吧……”
身边一阵窸窣微响,姜南雨意识迷糊,有些不安蜷了蜷手指。
却只握了个空。
连霄关上卧室门,动作轻缓地走到玄关,打开门,抬眼对上了一双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
连誉看见他衣领下隐约的牙印与指痕,呼吸一顿,语气是不动声色的平静:“时间到了。”
连霄抿唇不言,还沾着水汽的发丝软踏踏地垂在耳边,像是低落蔫巴的小狗耳朵。
手腕上的监测环无声微震起来,这次伴上了几缕若有似无的电流。
酥酥麻麻,并没有伤害性。
却是警告的开始。
是的,时间到了。
他并没有到能够出院的时候,只是近期状态稳定,申请到了一次出院的机会而已。
而现在,快要24点了。
这一切都恍若泡沫一般纷飞迸裂。
穿着大恐龙睡衣的辛德瑞拉该回医院了。
雨幕连绵,窸窣隔绝了光影与视线。
连誉站在客厅的飘窗前,看着机车彗星的尾灯逐渐远去。
他放下窗帘,掩住了玻璃透进来的凉意。
缓步进入卧室,床上是一条微微的隆起,姜南雨搭着薄被,露出了一点圆润的肩头,小臂探出被窝,被夜色浸得发凉。
连誉坐到床畔,握住他温凉的手臂,动作仔细地要放入被窝。
不曾想姜南雨睡得并不安稳,眉尖轻蹙,刚被握住手腕,就无意识蜷了蜷手指,轻挠了两下,直到握住另一只大手才终于又安静下来。
他含糊地咕哝:“连……”
声音沙哑,沾染着情欲的软意。
连誉手心无意识地攥紧。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不是吗?
连霄那狗东西上次发疯,不还是他来善后的吗?
他有些烦躁地扯松颈间的领带,一想到这条领带还是清晨姜南雨亲手打上的,心口无名的火就烧得愈发旺盛。
皱眉解开领扣,尤嫌不够,反手把衬衫扔在了床下。
锆石扣子磕在地板上,发出“咔哒”脆响。
姜南雨意识飘飘忽忽的,努力想要睁开眼帘,下一秒却被薄凉的嘴唇封住了细微呜咽。
“呜……”姜南雨浑身酸软,连手指都没有力气,软软地搭着身前男人的胸口。
唇边的气息苦涩而微凉,含着他微微发肿的唇瓣轻舔,牙齿咬着下唇,一遍一遍地吸吮。
姜南雨皱眉,挣扎着要偏过头:“你抽烟了……”
“嗯。”连誉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躲开,拇指揉开他红润的唇,低声道,“南雨,张嘴。”
软热的唇瓣甫张开一点点缝隙,连誉就强势地探了进去,勾着他的舌头大力吸吮,咬着舌尖舔遍口腔的每一寸黏膜,搅地姜南雨舌根都泛酸,舌尖麻麻的,模模糊糊的哼吟裹在唇齿间,泄都泄不出去。
修长微凉的手指探上他睡得暖呼呼的皮肉,指尖滑过喉结,蹭过颈侧那枚紫红色的吻痕,又落至锁骨,若有似无地撩过被啃咬肿大的奶尖。
连誉一寸一寸抚摸过姜南雨沾满了欢爱痕迹的身体,眸色深沉。
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像当初一样平淡无波,而彻底陷落进名为“嫉妒”的漩涡。
男人的指腹好似带着电流,一路在身体里炸开酥麻惊栗,姜南雨小腹一颤一颤地发抖,可怜又可爱,断断续续道:“别摸,呜……夹、夹不住了……”
连誉并不做理会,手指流连到他的腹下,情欲撩拨下的阴茎早已翘立,贴着他的手指一颤一颤,丰润的腿根紧紧交缠,再往下抚摸到热肿肿的阴蒂,指腹却在穴口蓦然触到一大片黏湿。
“好骚。”连誉咬了下他的唇瓣,手指拨弹着肥厚的阴唇,夹搓碾揉,玩得姜南雨腿根颤颤,小腹发酸,穴内的湿意愈发浓重。
他嗤笑:“这么湿?”
姜南雨闭着眼睛,睫毛狂颤,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不是……不是我的,嗯……”
“那是谁的?”连誉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按揉阴蒂,碾进热烫的软肉里,又掐着弹起,看姜南雨捺不住地拱腰呻吟。
黑暗中看不清他穴口黏浊的湿液,连誉放出自己高昂硬挺的性具,握着肿胀的柱身,从上往下碾磨整个外阴,硕大的龟头轻拍在穴口,在腿根溅起细微的水声,如同窗外拉丝的雨声,勾勾缠缠,连绵不断。
“坏蛋……”姜南雨委屈地要命,喉间喘息,激情的泪水顺着眼尾滚了下去,“明明是你、she……弄进来的,哼——嗯!!”
凶戾肉龙猛得冲进湿软穴口,姜南雨紧紧绷起脊背,快感从尾椎一路窜遍全身,他蒙蒙抬起泪眼,深夜室内昏暗一片,身上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却好像瞬间凝肃了下来。
充血红肿的穴肉早被操得湿润肥软,像是一枚高热紧窄的鸡巴套子,裹着男人硬烫似铁的性具裹吸。
连誉按着姜南雨柔软的腹部,操得又深又重,粗狂地挺着胯部往水汪汪的软穴里砸,深深地嵌在里面摆动腰身,肆虐搅弄宫口。
小小的子宫里含满了连霄射进去的精液,在浴室里时,男人咬着姜南雨的耳朵让他含紧了、含深一点。
而现在,沾着弟弟精液操进老婆嫩宫的连誉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他压着眉眼,满目都是姜南雨柔软美好的胴体,弓下腰,掐着他的腰身一遍一遍地往里狠捣。
姜南雨被他操得淫叫,阴茎夹在两人小腹间被磨得通红,肉蒂陷进耻毛间又痒又爽,他狂颤着小腹喷得一塌糊涂。
圆硕龟头下的浅沟撑开娇小的宫口,勾着嫩肉撕扯,淫水混着丝丝缕缕的精絮,在粗红性器一记一记的顶操中溅开来,激烈的快感伴着疼痛,几乎要把姜南雨冲晕。
连誉感受着柔嫩胞宫里的湿软与淫媚,满腔的妒火无处消散。
他很少质疑自己做过的决定,现在却为当初对于感情的不屑一顾而可笑。
连誉觉得自己要疯。
他撤出性器,痴缠的媚肉死死绞在上面,几乎被扯出淫穴,又卷了回去。男人弯腰从自己扔到床下的西裤口袋里翻出一包烟,火机蹿起橘红火苗间,他深邃的眉眼忽明忽暗。
姜南雨蜷缩在床上狼狈喘息,浑身被情欲热汗泡得发粉,柔韧的腰肢侧看只有薄薄一片,交叠的腿心间,被操肿的阴唇又痛又烫,让他几乎合不拢腿。
连誉垂眸咬着滤嘴,妄图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冷静下来,握着姜南雨的腰身把他翻过去,跪在他两腿之间,挺身又将那畜生玩意儿操了进去。
“呜……咳、咳……连誉……”姜南雨眼尾被呛得通红,双手被连誉一掌扣到背后,跪在床上仿佛发情的母兽一般被男人贯入。
烟雾袅袅间,连誉伸手抽打在了姜南雨后臀,白润的臀肉荡出肉浪,姜南雨浑身一颤,仰头几乎缺氧般哆哆嗦嗦地喘气。
连誉眯起狭长的眼睛,带着细茧的手指准确在一片腻滑中找寻到骚媚肉蒂,狠狠掐住向外揪弹。
姜南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短促地哑声吟叫,后脊线条骤然绷紧,在连誉几近打桩一般的横冲猛撞中,穴道一阵狂颤痉挛,“噗噗”恍若失禁一般,清澈的骚水中夹杂着浑浊的浓白,向外几乎射到连誉的小腹上,喷得稀里哗啦。
“嗯……哼……”姜南雨喘息声细弱得像猫,如果不是连誉扯着他的手腕,可能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床上。
他的鼻尖是男人身上浓烈的烟气,连誉其实很少在他面前抽烟,偶尔几次接吻时尝到他口中烟草的味道,还会有一些神奇的迷恋。
连誉看他几乎脱力地在细颤,神色依然冷淡,握着自己撤出来的贲张性器,按在他丰润的屁股上划弄,沾上淫靡的液体,又伸手去揉他的肉穴。
姜南雨只觉得自己要死在连誉的手上,短短一支烟的时间,他就不知道被玩喷了多少次,一边哭喘一边被烟气熏得咳呛,满脸通红,狼狈可怜。
坠在穴口的阴蒂又红又肿,被手指拧玩地根本缩不回包皮里,两片大阴唇彻底掀开,甚至连小阴唇都肉颤颤地胀起来,暴露出里面的细缝,被男人的鸡巴撑出了一个圆圆的洞口,源源不断地流水。
而连誉终于伏下身来吻他,嗓音被烟浸染沙哑地要命。
他抿住姜南雨的唇,低声问:“宝宝,喷干净了吗?”
姜南雨耳畔嗡嗡地响,急促喘息,他甚至感觉到了丝丝委屈,被男人叫了一声“宝宝”,就丢脸地掉了眼泪,伸手搂住连誉的脖子,瘪着嘴不说话。
连誉吻去他热乎乎的眼泪,细细密密的,亲吻着他身上的吻痕,像是要覆盖上新的刻印,一路向下。
姜南雨手臂压在眼睛上,被源源不断的眼泪沾湿,下一秒又仓促咬进自己齿间,死死压抑呻吟,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红肿成一片的下体痉挛颤抖,探进身体里的舌头舔得很深,含着肿痛的阴唇温温柔柔地舔,舌尖勾弄着合不拢的阴穴,口津和淫水混成一团,姜南雨湿得要死。
坚硬的牙齿叼着阴蒂轻咬,舌面抵进骚肉大肆刮搔,又包住穴眼吸吮,阴道一阵阵绞缠,层层叠叠的媚肉夹着舌头直往里卷,连誉高挺的鼻梁压在骚豆上,鼻尖上亮晶晶的不知是汗液还是淫水。
姜南雨难耐地并上腿夹住连誉的脑袋,鼻尖哼出又黏又软的呻吟,腿根发软地泄了个淋漓。
粗糙的舌面把敏感的阴部舔了个彻彻底底,连誉卷着他喷出的稀精咽下,腥涩混着淡淡的膻味,欲望撕扯着他的神经疯狂弹跳,而后终于直起腰来。
紫红的鸡巴暴涨骇人,连誉的小腹都迸出了一条条青筋,沿着两条人鱼线下收进浓密的耻毛间,沉重的龟头拍打在穴口,一点一点地向里顶入。
阴唇泛着隐隐烧烫的肿痛,窄窄的阴道却不知羞耻地嘬吮埋进来的东西。
姜南雨去拉连誉的手,沙哑地小声叫他:“连誉……”
“嗯。”连誉半压在他的身上亲他,勾着他的腿盘到自己腰上,将粗红的肉茎直捣进水烂的软穴里。
阴穴绵软地不可思议,每一下都能捣出蜜汁似的,滑腻的肉壁几乎咬不住鸡巴,被直直地捅进深处,热汪汪的水液把茎身浇得淋漓通透,舒服地要命。
姜南雨鼻尖酸酸的,眼眶热胀,含不住眼泪,又顺着斑驳的泪痕往下流。
他微微抬起头去亲连誉,抬手捧住他藏在夜色中的侧脸,漂亮的深灰色眸子里此时一片暗沉。
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男人抿住的唇角,小舌头软趴趴湿漉漉的,粉润与淫艳在黑暗中交织,他的哼吟声甜蜜又柔软,一点一点熨帖了焦躁的情绪。
连誉心尖狠狠一颤,动作忽然凝涩。
半晌,他托起姜南雨酸软的身体,扯过一旁的枕头塞进他单薄的腰后,一边回应他细细轻轻的吻,一边抽送着性器,在潮湿泛滥的水穴中搅起阵阵惊栗。
两人紧紧相拥,手脚相缠,姜南雨柔软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摸着他发梢的汗水,被身体里的性具磨出一声声动听的哼吟。
水滑的嫩逼显然在被暴戾对待后很享受这样温柔的抽插,粗硬的性具像是烧火棍一般深深挺在穴道里,肿大的龟头撑开深处,仿佛每一寸褶皱都被摊开抻平、细密研磨。
被撞开的柔嫩宫口潺潺流水,又麻又软,性具抽插间,几乎能听见扯弄软口“啵”的轻响声。
姜南雨微微闭上眼睛,脸上嫣红泛滥,身体深处好像藏着一汪暖热的温泉眼,咕噜咕噜地向外冒着泡泡。
连誉含着他的嘴唇,目光一瞬不落地落在他的绯颊上,贲发的性器在湿淋淋的肉穴里磨。
在绵延不绝的快感中,姜南雨喘得越来越厉害,骚肉绵绵绞紧,终于吸得男人一声闷哼,抵进很深的深处酣畅射精。
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剧烈起伏,汗水潮湿,目光在黑夜中对上一瞬,就又黏黏糊糊地吻到了一起。
姜南雨哑着声音,终于很小声道:“疼。”
连誉将他鬓边汗湿的发丝捋到后面,贴着他热软的唇瓣蹭:“不做了。”
又哄道:“宝宝,再含一会儿。”
性器还埋在穴道里,有生命力一般地搏动,连誉抱着姜南雨浅浅翻了半个身,两人侧躺在床上,穴道里混杂的粘液随着动作溢出来些许,就又被半硬的性器堵了回去。
姜南雨额头挨着连誉的锁骨,陷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呼吸间还能感受到那粗长的玩意儿硌在自己身体深处,他太困了,半耷着眼帘昏昏欲睡。
连誉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慰,下巴搭在他的头上很轻地蹭,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姜南雨想要摇摇头,也不知道疲惫的身体有没有做出这个动作。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他昏昏沉沉地又听见了连誉的声音。
他说,别讨厌我。
不会的呀……
姜南雨在心里回应。
他想要亲一亲连誉,告诉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疼。
可在迷迷糊糊间,最终还是睡着了。
初秋风凉。
只是因为有天下班前,姜南雨出去倒咖啡豆渣时吃了两口冷风,打了几个喷嚏,连誉就颇有些如临大敌。
他直接和向老板拉了个谈判,问店内资金是不是不够充裕,为什么员工的工作服不够保暖,老板到底有没有把员工的身心健康放在首要地位……
天还没彻底冷下来店内就开了温度调控系统、压根不知道员工有什么穿保暖工作服必要的向老板:……啊?
你问那阵莫名其妙的风去啊!你老婆只是打了两个喷嚏而已关我什么事啊!
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终于以向老板含泪接受了不知名好心人连某的一笔友情资助,给全体店员换了一套更加厚实的工作服,然后把店员们热得不得不提议降低店内控温系统的设定温度,而落幕收官。
或许是心静自然凉,姜南雨还真的从小就不太怕热。
甜品师看了看外面萧瑟的秋风,又看了看店内花团锦簇没有半点凋落迹象的小盆栽,幽幽地抱着加了半杯冰的美式咖啡猛嘬一口。
店里连着蓝牙音响的电脑随机播放着歌单。
【andthenonerandonight
whehgs
youwon,treplyand
we,llgobackters…】
姜南雨跟着调子哼哼了两句,放空的眼神慢慢顿了下来,他托着下巴望向向悠悠。
“你说……”他犹豫着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拥有两种性格吗?”
“会啊。”向悠悠晃了晃小腿,指着手机屏幕道,“微笑是工作,摆烂是生活,你看我老婆,不管哪种性格都是该死的迷人呢!”
手机屏幕中是一位金色中长发的男生,上一秒还窝在沙发里灵魂出走,下一秒看见镜头,又瞬间弹坐起来,礼貌微笑。来回好几场次不同的画面剪在一起,弹幕上全在prprprpr地刷“老婆好可爱!”
很好,果然又是一位不认识的帅哥,向悠悠的新“老婆”。
姜南雨叹了口气。
他说的两种性格,应该和向悠悠老婆这样的不一样吧……
或许应该说,是……人格吗?
连誉的公司是外资公司,工作加班都跟着国外合作商的步调走,最近临着国外年末要放冬假,工作尤其繁多,没办法在姜南雨下班时准点来接他,总会让姜南雨在店里等一阵子。
而现下天气慢慢冷了,他也舍不得姜南雨在外多等,就支了辆车,让司机先送姜南雨回家。
“连总还有个会议没有结束。”司机来给姜南雨开门,“让我来接您回去。”
连誉不在身边,姜南雨就稍许有些别扭:“我其实可以自己回家的,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司机笑呵呵道,“把您送到,我还能提前下班呢!”
一个人在家,姜南雨就没什么做晚饭的心情,煮了点小馄饨,想了想,又翻出蒸锅,蒸了碗红豆双皮奶。
洗漱完、追完更新的剧,闲在家里无事可做,姜南雨转悠着,想扒拉点事情打发时间。
直到深夜,家门口才响起些微的声响。
一进门,连誉抬眼就看见了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的姜南雨,心里温软:“南雨,还没睡吗?”
“嗯……”姜南雨放下手中的线团,蹬蹬蹬跑过去,依赖地去搂男人的腰,“你回来好晚呀……吃过了吗?”
“吃过了,一直在等我?”连誉捏了捏他的后颈,指尖沁凉,惹得姜南雨眯眼耸了耸脖子。
“我蒸了双皮奶,想不想尝一点。”
“好。”
姜南雨就又蹬蹬蹬地跑进了厨房。
连誉把西装外套担到衣架上,跟进厨房洗净手,两人就坐在厨房中岛边,分享了一小碗甜甜的红豆双皮奶。
“你以后,如果还是很忙的话,方不方便回家工作呀?”姜南雨托着下巴道,“虽然当初你说不会把工作带回来……但是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好。”连誉有些抱歉,温声道,“只是在家工作也没办法陪着你,对不起。”
姜南雨慌忙摇手:“没有,工作重要……我就是,只是想你能在家而已。”
连誉伸手抱着他放到自己腿上,低头蹭他甜软的嘴唇,轻声叫他张嘴,姜南雨揪着他的衣角,乖乖地抬头任他亲吻。
温水澡冲洗去了一天的疲惫,连誉回到卧室,看见姜南雨靠在床头抱枕上,手中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小玩意儿。
刚才回到家时,看着他在沙发上好像也在摆弄这个小东西。
连誉上床挨到他身边,探头看,黑乎乎毛茸茸的一团。
“是什么?”
“羊毛毡。”姜南雨眼神专注,右手执着戳针,左手捏着羊毛球,床头是一盘颜色各异,却清晰分明、排放整齐的线团。
他的动作很熟练,扎扎扎扎、咄咄咄咄。
连誉放松地侧躺在他身边,半搂着他的腰,闭目养神。
姜南雨瞥见他眉尖的倦色,翻身趴在了床上,被子掩在背上,和他偎得很近。
“我哄你睡觉呀?”他悄声说。
连誉嘴角弯起一点笑意,懒懒道:“你怎么哄?”
“戳羊毛毡哄。”他右手动作不停,凑到连誉耳畔又扎了几针给他听,一本正经道,“你知道asr吗?扎羊毛毡asr很火的,很多人失眠都会去听呢……”
许是为了营造哄睡氛围,姜南雨声音压得很低,轻轻絮絮地搔进男人耳蜗,连誉忍不住抬眼看他。
漂亮的小青年唇红齿白,细腻的皮肤像是刚刚吃的那碗双皮奶,又香又软,偏偏还不自知有多勾人,眼眸波光流转,淡色泪痣点在眼尾,生动极了。
心尖酥麻,连誉伸手握住姜南雨的手腕,动作仔细地把他手中尖锐的戳针和羊毛球一起放好在床头小柜,箍着人的腰就压到了身下。
“哄我睡觉?嗯……”他含住姜南雨的唇瓣,声音微哑,“宝宝特别会哄,是不是?”
“唔、唔……!呜呜——”
果然如连誉答应姜南雨的那般。
自那天起,他都会合理安排在公司和家中处理的工作量,甚至一些远程会议也统筹时间空间,直接搬进了家中书房。
姜南雨嘴上不说,心中却极为安熨,不作声响地把pad抱进了书房,团在书房沙发里,戴着耳机追剧、扎羊毛毡。
有时听连誉开那些深奥复杂的视频会议,姜南雨又拿不准他能不能听时,就干脆悄悄地推了房门出去,溜到厨房洗净一盘水果,美滋滋地做酸奶水果杯。
他端了一杯搅打细腻的牛油果奶昔,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门,想去投喂连誉。
结果发现他这次会议开得格外漫长,现在还能听见音响中传来的说话声。
姜南雨顿时为难地站在了书房门口,有些进退两难。
连誉抬眼看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
姜南雨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被连誉一把抱到了腿上坐好。
他吓了一跳,连誉却放松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懒声道:“没事,我这里没开麦克风和摄像头,只是在听他们汇报工作。”
姜南雨这才松了口气。
他把奶昔杯里的玻璃吸管喂到连誉唇边:“甜吗?”
连誉浅啜了一口:“还可以。”
姜南雨满意了:“那你要乖乖喝完。”
连誉嘴巴可挑,一会儿爱吃甜,一会儿又不爱吃甜,姜南雨都要怀疑吃不吃甜只是他挑不挑食的借口。
牛油果奶昔泛着清甜的奶香,颜色也绿绒绒的,姜南雨忍不住凑上去,贪嘴地尝了两口。
连誉圈着他的腰肢,没忍住轻笑。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线上会议的与会人员列表,列表的最下端,缀着一个与一溜串“职位+真实姓名”风格迥然不同的id。
——x。
连誉深灰的眸中看不清情绪,手上不知操作了什么,打开了仅对x的单向音频。
在医院里确认了威胁性降至安全阈值内、才终于被放出来的连霄疲惫地砸进自己公寓的卧室床上。
这次住院的时长比往常翻了一倍,陶医生说他这次发病恢复的阶段与往常截然不同,发作期骤缩,恢复期平缓,是以多加了许些检查,反复修改了不少新的干预方案。
眼下总算能出院,连霄一刻也不想在病房多待,哪怕深夜也要打包回府。
黑狼懒懒地趴在他腿边,倒是彼此之间难得和平温馨的相处时光。
电脑开着线上会议扔在一边,连霄左耳进右耳出,什么也不想听。
他就是挂名持股而已,不管事的,是爸妈怕他哪一天玩脱了,留给他的一些傍身之物。
每次开总结会议,只要他不在医院,就会被他哥拎过来挂着,也是给公司里的一些大股东看。
但其实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要他说,还是直接全给他哥算了。
只有赛车场上把生死抛之度外的血液沸腾、神经颤栗,才能让他有活着的真实感。
不过……现在好像又多了个别的。
姜南雨。
连霄忽然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那天……连誉来接走姜南雨的那天。
不知为何,连誉望过来的眼神,总让他心里很慌。
或许是因为太想过思念,恍惚之间,连霄竟然听见了姜南雨的声音。
“你快点喝掉……”
“唔,不要,我特地给你做的……我不喝了!”
“连誉!你怎么这么讨厌呀!”
黑狼蓦然抖着耳尖立起脑袋,四处张望,连霄一个激灵翻身坐在了床畔,直勾勾地望向电脑音箱。
他一个纵步跨到电脑椅上,死死地盯着会议列表顶端的“连”。
“南南……”他无声默念。
而后,如他所愿般的,姜南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啦,这不就喝完了吗?”
语气温软地含着笑,连霄仿佛能看见他眼弧微弯的漂亮模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连誉发消息。
【x:我要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连誉才回复他。
【y:散会后】
连霄从未觉得总结会议这么难熬过,眉头皱得死紧。
这哪个大叔,语速能不能快点?!絮絮叨叨这么老半天了都!
还有这个女经理,长得人模人样声音也怪好听的,怎么一开口就半个小时往上走啊?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与会人员一个一个离场,列表里空荡荡地只剩下两个id。
连誉那头把会议室锁住,而后终于点开了摄像头。
连霄几乎屏住了呼吸,仍然没有打开自己这里的麦克风和摄像头。
他心里有数,不可以和他哥同时出现在姜南雨面前……
姜南雨不知道他们是双生子,贸然出现一定会惊到他的。
所以他没有贪心,他只是想要看一眼南南。
在医院里的每天只有寡淡纯白,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姜南雨,想念他的鲜活与笑颜,每一分每一秒……
只是,镜头影像呈现的那一瞬间,他豁然一拳砸上了电脑桌,黑狼受他的情绪影响,前爪勾着被子,站在床上厉声嚎叫。
脆弱的玻璃层猝然崩断,连霄死死地将目光钉在电脑显示屏上,目眦欲裂。
视频的那一头,姜南雨在被亲吻。
被连誉,抱在怀中。
温柔亲吻。
书房里。
姜南雨跨坐在连誉腿上,被他抚着后脑,轻轻慢慢地含着唇瓣舔吻。
他有些脸红,电脑都还没关,虽然看连誉似乎已经结束了会议,屏幕也只蓝幽幽地呈现着干净整洁的桌面壁纸,可他到底还是不好意思。
连誉的手指已经探进了姜南雨的内裤,拇指碾着阴蒂揉,指缝间是潺潺腻滑的淫水,他亲了亲姜南雨发红的眼皮,低声笑他:“这么敏感?”
“呜……”姜南雨脸颊好烫,喉间呜嘤一声,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连誉也就不再逼他,而是含着他耳廓轻吻,牙齿咬着薄嫩的耳垂,印上一点齿痕。
眸光扫了一眼电脑摄像头的位置,从那个角度照过来,只能看见办公桌以上的半身,下面会尽数被桌面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扶着姜南雨的腰,轻褪下了他的睡裤,手指拨弹着阴唇拓开软穴,而后放出自己硬胀猩红的阳具,抵在他湿漉漉的腿心蹭。
声音带着点儿哑:“自己吃进去?”
“唔……”姜南雨缓缓支起腿,宽大的睡衣在他身后晃晃荡荡,甚至能掩住臀瓣,连誉的双手探进衣摆,握住两团软肉在掌间肆意揉弄。
姜南雨被他揉得腰间麻麻软软,手指搭在他的肩头,一口气没喘匀,抖着腿直接跪坐了下去。
坚硬的肉根被他完全坐在了软腻的小逼下,肥软流水的阴唇含着肉柱侧壁上迸现的肉棱青筋流水,硕大的龟头直撞在他晃悠悠的茎根阴囊上,刺激地姜南雨眸间顿时浮现了泪色。
“哈啊……”姜南雨微微哭喘,“好硬、嗯……”
可是一边喘息,他竟忍不住一边摆动起腰身,小逼碾着粗茎,缓缓慢慢地前后挤压、磨蹭。
阴唇被坚硬性具挤得扁软,血脉经络仿佛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下蓬勃的热意,火烧火燎一般地灼烫,骚痒的肉蒂直嵌进龟头下的浅沟,被沟壑伞头刮搔撩拨。
淫水把整根茎身浇得晶亮靡红,仿佛有心跳一般横亘在肉逼下抖动,淫艳的龟头肿胀圆硕,吐着股股腺液和温热的骚水混在一起,把两人的下身浸地一滩黏腻,腥湿靡乱。
姜南雨浑身都发了红,连誉也忍不住地喘息,掐着他肉臀的手指不免更加用力,骨节都顶着柔软衣摆凸出了痕迹。
而这幅画面被摄像头诚实的、毫无篡改的、尽数投现到了另一张屏幕上。
连霄整个人仿佛一张死死绷紧的弓弦,青筋乱跳,鼻息粗重。
视频画面竟然并不露骨,坐在桌前的两个人都好好地穿着上衣,似乎只是抱在一起诉说亲昵的小话。
但这就已经让连霄难以忍耐了,更何况他还听着音响中传来他思念至极的温润音色,忍耐不住地、掺带了无尽柔媚,软声轻唤。
“连誉……呜、连誉……”
连霄咬得自己嘴唇撕裂,鲜血淋漓。
但……他竟然可耻地硬了。
画面中拥抱着、亲吻着姜南雨的那个人,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眼睁睁地看着连誉伸出手握住姜南雨的脖子与他接吻,大手掐着那弯薄薄的腰肢,一边哑声哄着,一边把人往下按。
哪怕尽数藏在办公桌后,也不难从动作幅度、以及姜南雨骤然哽住的呜咽中得知,男人粗勃的阴茎正在不容推拒地、彻彻底底地楔入那汪紧绞的肉穴。
连霄喉间溢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呜咽、又像是悲鸣,心神剧荡下甚至稳定不住精神体。
一次发作后本就有些虚弱的黑狼,浑身紧绷着踩在床上,威胁地龇着尖锐的牙齿压低身躯,却一点一点地消散、回归于本体。
连霄眼底血红,身下肿跳,却恍若自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
两片唇瓣相接发出的细微水啧声不绝于耳,姜南雨贴着连誉的嘴唇黏黏糊糊地蹭,手指把他肩头的布料揉皱成一团,半晌才抬起湿红的眼睫,委屈似的喃喃:“太深了……”
连誉却已经忍耐不住,姜南雨腿根紧绷地厉害,连带着小穴都一阵一阵绞缩,咬着滚烫粗壮的巨物抽搐一般的颤。
汩汩淫水失禁般的往外流,又根本泄不出去,裹在柱身上四处晃荡,细密的麻痒搔地肉茎硬得更加恐怖,把充血狭窄的肉道撑得满满当当。
他握住姜南雨的腰,肥大的睡衣被掐在腰肢上,只盈盈一握,手心下暖暖的体温熨得他心头震颤。
连誉不受控制地挺胯向上,本就深深陷在里面的肉根又向里捅了一截,连粗糙的阴囊都死死怼在阴唇上挤压,凶悍肿大的龟头更是毫不客气地直直闯进宫口。
姜南雨连叫都叫不出来,在性具整根操进去的那一刻,就浑身颤抖着被送上了高潮,酸软的腰肢像是面团一样揉在男人掌心,他完全跪不住,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断断续续地喘息、呜咽:“连誉、连誉……”
而连誉已经大开大合地顶操了起来。
逼穴又水又嫩,淫汁热乎乎地裹着性器,粗红的肉棒蛮横地向里撞弄,也不会受到一点阻滞,只有乖软的、淫媚的、无止尽的嘬吮。
肉壁哆哆嗦嗦地裹在性器外,像是依附生长的一层肉膜,把暴涨可怖的青筋也舔舐亲吻了遍,吸地连誉满头热汗,喉间不住低吼。
“宝宝——好棒。”
情欲攀升,烫红的性具失控般地往湿紧骚穴里插,凹凸的茎身肉棱青筋盘亘,刮搔着娇嫩肉壁充血发颤,硬挺圆硕的龟头碾过软肉直往穴心捣,时快时慢,凿得穴肉颤颤,发浪地高潮迭起。
姜南雨仿佛飘摇在海面,时而风和日丽,时而狂风骤雨,他不知道下一次会落到何处,只是抱紧了名为连誉的浮木,闭眼被情欲淹没吞噬。
粉嫩的阴阜早被插得软烂媚红,两片阴唇被撞得高高肿起,阴蒂酸软骤缩,阴茎也在男人的腹肌上被磨得通红。
男人坚硬的小腹再一次完全紧逼着撞上来时,几乎绷紧成一根麦芒的神经骤然断裂,姜南雨浑身酥软地哭喘,掐着连誉肩头,浑身痉挛着射出了白浊。
然而下一秒,就在不应期内又被男人狠狠按了下去,肉阜恍若被凶戾的粗长凶器贯穿,而他就是被钉在男人长矛上的猎物,薄薄的眼皮根本包不住泪水,他抖着嘴唇濒死呜咽:“连誉、呜呜……好深——太快了,不要、不要了——啊!!!”
可是此刻的男人哪还能听进去什么话,咬着他的脖子,牙尖抵在脆弱的动脉上,亲吻着他的脉搏心跳,铁箍一般的手臂却死死地掐住了他的挣扎,像是恶狼一样向上耸胯,完全不顾收敛。
“你要的……嘶,乖……”
皮肉拍打声响彻书房,软椅都被激烈的动作带着往后一撞,在地毯上刮过长长的一道。
连誉冷眼扫过电脑摄像头,蓦然抱起姜南雨离开桌前。
两人的下体抵死嵌合,宽大的衣摆掠过镜头一瞬,彻底掩了踪迹。
姜南雨被连誉抱在怀中,失重的恐惧感吓得他紧紧搂住连誉的脖子,小穴深处噗噗喷水,绞得几乎榨出了一个真空的空间,吸得阴茎酸胀肿跳。
连誉抱着姜南雨走到一边,而后两人一起倒进了柔软的沙发中。
借着倒下去的一瞬,粗硕的龟头生生捅进柔嫩娇弱的宫腔,蛮横又强硬地往里插得更深,姜南雨浑身震颤,死死咬住连誉的肩头,泪水混着口水,失神地颤抖。
可怖的柱身一记一记地在肉穴里贯穿,伞头嵌在宫腔口内根本舍不得拔出来,浅沟被宫口死死咬着吮吸,连誉热汗淋漓,爽得粗喘,把姜南雨薄薄的小腹一次一次顶出阴茎粗壮的形状。
酸软的疼痛混在剧烈的快感中,顺着尾椎一路向上蹿升,姜南雨脑中直接炸成了一片空白,双腿胡乱地蹬了两下,脚背绷直,喉间却像是哑了声,只能发出哆哆嗦嗦的喘息。
下一秒,小穴痉挛绞缩,喷出大股大股的热液攀至高潮,人却也像是一滩水,软软地瘫倒进连誉怀中。
竟是晕过去了。
连誉在又一次撞入宫腔里,却没听见姜南雨的哭啼,只有一声无意识的含糊轻吟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哑然失笑,捏着姜南雨的下巴亲吻,劲腰发力,深深夯进肉逼,而后微松精关,大股大股的精液直冲进了充血滚烫的软穴深处。
【x:我在你楼下】
【x:车库】
抱着姜南雨洗漱好,把人裹进软软的被窝,连誉点开手机,就看见了连霄的消息。
他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手机,垂眸又看向姜南雨的睡颜。
床头柜上还放着整整齐齐的毛线团,就像姜南雨一样,卷绒绒毛软软的可爱。
连誉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车库里有些昏暗,连霄没开大灯,就只有一盏声控灯,偶尔亮起来一下,又闪烁熄灭。
他随便倚靠在一辆越野车头,垂头不语。
楼梯间响起脚步声,声控灯“唰”一下,又亮了。
连霄侧头看去,英挺的面容掩在黑暗中,而连誉踩着刺眼的白炽灯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来找我?”
连霄舔了舔自己嘴唇上咬裂的血口,忽然歪头笑了。
连誉深灰色的眸子冷淡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
再一眨眼,坚硬的拳头袭着拳风,狠狠地砸到他颌角。
“我让你对他好一点……”连霄的眸底涌上隐隐迸现的血丝,强捺着声音中的颤抖,“你他妈,把人好到了床上?”
连誉没躲这一拳,拇指揩了一下唇角,被砸破了,而他的声音竟仍然冷静:“连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连霄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旋身拧腰又是一拳砸来。
而这次连誉也不再冷眼以待,弯腰躲过,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
两人身量极高,在空间被车辆占满、并不非常宽敞的车库中完全施展开手脚,几乎拳拳都能听见闷重的声响。
偏着他们对彼此都再熟悉不过,下一步脚会踢到哪里、臂肘会撞在哪里,没有谁能真的占到什么好处,只有嘶哼与撞击响彻。
连霄一身精悍的肌肉都是在赛场上训练出来的,此刻几乎迸红了眼,连誉的搏斗技巧甚至接不住他的重拳,整个胳膊都被冲得隐隐发麻。然而连霄到底情绪冲动、动作也凌乱无序,没多两下,就被连誉捉了个空,绊着小腿掐住脖子,直接按砸了地上。
而连誉也并不好过,唇角破裂,额角青肿,他碰了一下自己烧痛的颊畔,心中暗骂了一声。
打架最怕遇上没有理智的疯子。
说的就是连霄这狗东西。
两人皆哧声喘息,胸膛狼狈起伏。
“连誉,你他妈——”连霄望着灰暗的车库顶,空气中细微的尘土飞扬,刺激地他眼角越来越红,声音也像是被尘土浸透,哑得不像样。
“你他妈——真狠啊……”
“他明明是我的!!”
“是我的……!”
他忽得抬起胳膊,死死地压在了眼睛上,鼻尖发出一声抽噎,被小臂遮挡的下方,隐约有一条水痕滑过脸颊,声音嘶哑。
“你不是说过,他是我的吗?”
连誉站起身来,只觉得骨头缝都被他砸得胀痛,心中更是涩得不像话。
他也曾清醒、犹豫、挣扎。
可终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姜南雨于他而言,就像是那一抹海上的日初曦光,是他可控的生命中、最不可控的瞬间。
他被他所吸引,无法逃离。
连誉舔了舔唇角的撕裂口,一股血腥气,轻声嗤笑:“连霄,就算我把他给你……”
“你留得住吗?”
车库里一片静默,声控灯闪烁两下,又悄无声息地熄灭。
连誉站起身,咳喘两声,一脚踹上了躺地上丢了魂一般的连霄:“醒醒脑子,滚起来。”
两人进了家门,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作。
连誉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连霄,没管他,自己去找药箱了。
连霄一声不吭,闷头直上了二楼。
姜南雨仍在好眠,连霄蹲在他的床头,默不作声地又红了眼睛。
他想碰一碰他的脸,又发觉自己刚刚和连誉干得那一架搞得自己灰头土脸,手指上都染着尘土,于是出了房门,去一旁的浴室稍作清理,才又进了卧室。
连霄单膝跪在姜南雨床畔发呆,与他挨得很近,呼吸间好像都能闻见他身上的淡香。
还有一点甜甜的奶味,南南又喝酸奶了吗?
他伸出手指,很轻地贴在他的脸上。
软软的,嫩嫩的,像是荔枝晶冻,莹润无暇又细腻脆弱。
太容易……被伤害。
是,连誉说得没有错。
他根本留不住姜南雨。
只会伤害到他。
连霄眼尾通红,眼眶湿湿的,又依赖地向姜南雨倚近了些。
不曾想姜南雨迷蒙地眯起了眼睛,含含糊糊地咕哝:“连、誉……?”
连霄心尖震颤,疼地像是被丢进沸油灼烫,鼻尖狠狠酸胀,却卑劣地低低“嗯”了一声。
他从来都没有……能听见姜南雨唤过一声他的名字。
姜南雨困乏地睁不开眼,无意识的嘟喃:“你去哪儿了?”
“……打了会儿拳。”连霄闷声道。
“唔……”姜南雨也不知听没听清,声音渐渐更轻了,“睡觉了……”
“好。”
连霄哑声应着,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姜南雨的呼吸再一次慢慢平稳。
他终于小心地探过头,轻缓地、几乎从未如此小心翼翼的,贴上了他的唇。
姜南雨喉间咕噜了一声,像是什么可爱的动物幼崽,听得连霄想笑,可是眼睛一眨,却丢脸地落了泪。
他贪恋地轻蹭着姜南雨的唇瓣,汲取零星温暖,可心里却只觉得寒冷。
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连霄缓缓地直起了背,看着姜南雨的睡颜,迷茫无措。
半晌,垂着头,就要起身离开。
然而眸光一扫,卡在视野的边缘,竟是在姜南雨床头,看见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玩意儿。
他几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迫切地想要把它捧到手心,又怕大力捏坏了它,修长灵活的手指一时都有些僵硬。
——是一辆小摩托车。
姜南雨扎了好几天的小羊毛毡。
黑色的基调,亮眼的红色流线点缀,活脱脱是他那辆彗星的翻版。
捧在手心里,毛茸茸的触感像是纷飞的绒絮,一呼一吸间完全钻进了他的心底。
连霄怔怔地看着手心的小摩托车,喉间几不可闻地哽咽两声,转眼望向姜南雨……
“唰”,泪崩了。
连誉想到连霄会哭,但是完全没想到,他会直接看到一双肿得要命的兔子眼睛。
很小的时候——小到连霄还无法理解自己生病了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不受控制,变成“不听话”的模样,但只要医护人员一没看住他,他就会和黑狼扭打在一起,直白地宣泄心中的暴躁。
可又总在最后清醒过来之后,顶着所有人惊恐的眼神,瑟缩着跑到连誉身边,挤在他的身后,捂着眼睛一边哭一边说“哥哥,我害怕”。
哪怕现在他长大了,平日里努力做出开朗又阳光的模样,内心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敏感。
连誉坐在沙发边,无声叹了口气。
但哪怕顶着一双兔子眼睛,声音还含着哭腔,连霄的声音却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把那辆小摩托车放在面前茶几上,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底气与希望。
“我不让给你。”他看着连誉的眼眸,硬气道,“他心里有我。”
连誉瞥了一眼那辆小摩托车。
他是亲眼看着姜南雨一针一针将小摩托车戳成型的,还因为太久没有做过羊毛毡,失手在细嫩的手指上扎出了一个小血点,可却没有呼痛,反而兴高采烈地问他“像不像”。
连誉心中不受控制地骤缩发酸,舌底苦涩。
可他在连霄面前却显得非常强硬,声音冷漠:“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还会允许你过来?”
连霄眼底一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听见了连誉的声音:“但我也不会放手。”
他一字一句道:“连霄,别忘了,他是我名义上的法定伴侣。”
而后语气微嘲:“而你,没有资格拥有他。”
连霄后颈一僵,死死咬住了牙。
绕来绕去,还是要说到连霄的病上。
甚至准确来说,生病的并不是他。
是嘟嘟。
精神体紊乱症,发作期精神体会拥有自我意识,逆向传导,本体与精神体产生通感,致使意识混乱。
这个病情其实并不非常罕见,甚至放在平常精神体上都不算什么问题。
陶宜之医生年纪不大,经验却十足,手上接过不少病案。
也不过就是整天看着小男孩儿让他乖乖在房间里休息、别跟着精神体垂耳兔钻花园里一起啃草,或者看着小少女头顶百灵鸟唱上一天的歌、注意不能用嗓过度。
但连霄本身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性,精神体又是攻击性极高的黑狼。
在人类社会行走,却被精神体黑狼的兽性思维所主导——这就导致了连霄发作期的危险度直接拔高到警戒层面。
陶宜之坦言,目前人类对于精神体的研究并没有那么深入,针对紊乱症状,医学上只能进行辅助治疗,在发作期加以控制,无法根治。
那与其在医院中空耗度日,不如直接找一个匹配度高的伴侣,精神层面的匹配安抚的确是有科学依据的。
可更大的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
以连霄这个警戒度的紊乱症,会被判成不稳定因素、易对他人造成人身威胁,无法通过婚检。
换言之,在紊乱症好转之前,连霄根本无法与人结成伴侣。
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开锁的钥匙就在房里,可是房门被锁死,没有钥匙无法轻易打开。
而偏偏就在这时,唯一的一把钥匙出现了。
——匹配度高达100%的姜南雨。
匹配系统的安全保密手段是面向大众的,却毕竟阻挡不了所有人。
连霄悄悄去见了姜南雨一次,回来就支吾着说,想尝试着去追求他。
陶宜之乐见其成,她负责连霄的病情很多年了,一直坚持不懈地想给他寻找匹配度高的伴侣,偏偏连霄性格看着还挺开朗随和,精神体匹配面却窄得不行,几乎全是50%以下。
这位100%简直就是救世主。
而连誉看着弟弟的模样,忽然问道:“如果你追求不到呢?”
连霄雀跃的心头僵了一下。
是的,本来也就是会有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一个仿佛定时炸弹一般的他。
“那我也不会强求。”连霄望着哥哥,眼神坦荡,“我会找机会告诉他,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他愿意当然很好,如果他不愿意……”
他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完:“那我就放手。”
只是因为对方不愿意,就直接放弃长久匹配治愈的可能性?
连誉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一言不发。
连霄并不想贸然唐突了姜南雨,而打算在系统如期将匹配结果发给姜南雨后,再去与他接触。
可真的一天天临近匹配结果发布时间,又开始犹豫不决。
担心伤害他,不敢接近他。
连誉就在一旁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好的踌躇模样,眉头一点点紧蹙。
而偏偏就在犹豫的这短短两天内,连霄的病情又发作了。
当时连誉站在病房外,看着连霄在束缚病床上嘶声厉吼,眼神冷淡。
他问陶宜之:“多少算高匹配度?”
“80%以上。”陶宜之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有那位姜先生一人。”
“嗯。”连誉应了一声,像是在告知陶宜之,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我去找他。”
那天晚上,连誉坐在连霄床头,看着他力竭昏睡的苍白面容,轻声道:“我会去把他找来给你。”
“但不会让他知道。”
“既然他出现了,我就不会有让他离开的机会。”
100%,连霄会犹豫、会放手、会不知所措……
但是……他不会。
他绝不会被这可笑的匹配度所束缚。
连誉望着匹配系统里的印着粉色小爱心的联络键,心绪没有半点波动。
他要做的,只是把姜南雨绑定下来给连霄提供精神体层面安抚而已。
至于姜南雨是否会被连霄“人身威胁”到?
无所谓,只要连霄能好转就行。
然而现在……
连誉抬眼望向连霄。
“你那次在他面前发作的后果,就是他烧了整整三天。”连誉冷着脸斥责连霄,“连霄,你伤害到他了。”
连霄沉默地垂着头,无从反驳。
连誉站了起来,把药箱推到连霄面前。
这狗东西力气大得吓人,连誉唇角一大片淤肿,而连霄只是指骨上微微有些擦伤。
“滚去陶医生那里,学着控制你自己。”连誉道,“否则别再来跟我说‘放手不放手’的蠢话。”
连霄下巴搭在药箱上,手指摩挲着小摩托车,沉沉地“嗯”了一声。
“如果你表现好……”连誉从他指间抽出小摩托车,轻轻握在手心,“我会考虑带他回f国看你比赛。”
偌大的一楼客厅忽然一片寂静。
“带他、来看我?”
连霄莫名笑了:“连誉,你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们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过来?我的哥哥嫂子吗?”
“还是——”他直直地对上了那双平淡无波的深灰眼眸,一字一句道,“我的竞争者?”
“竞争者?”连誉嗤笑,又翩然坐回沙发上,“连霄,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资格和我竞争。”
“我只是可以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个两人都不放手的机会。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瞬又紧张起来。
“机会?”连霄扯了扯唇角,“你是在施舍我?啊,不对……”
他讥讽道:“连誉,你——觉得对不起我。”
“随便你怎么想。”连誉双腿叠交,姿态是不动声色的淡然,放在膝上的手却紧握成拳。
“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半晌,连霄很沉很沉的叹出一口气。
“你永远是这样。”他低喃。
永远都是这样,把控着别人、逼到人走投无路,打乱了所有原本的计划,只能沿着他铺好的路往下走。
在刚遇到姜南雨的时候,就是这样。
连霄在匹配系统发布结果前夕病情发作。
状态刚缓过来,连誉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已经和姜南雨领证了,人现在就在他家里,连霄再也不用担心姜南雨接不接受的问题了。
而连誉马上就要出差,在这段时间里,连霄是想要继续在一旁犹豫不决、还是想要追求姜南雨、再或是如他所说直接坦白……
连誉都不管。
那时的连誉还对感情不以为意,哪曾想,只短短的几个月,就已经翻天覆地。
可他甚至还是这么强势。
“是,你很了解我。”连霄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可能甘心放手,也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个机会。”
“可是——你想过南南吗?”
连霄咬了下牙,声音发涩:“你在这里妄自决定了他的归属,你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吗?”
“你把他当做什么?当做任人摆布的玩具吗?!”
“够了!”连誉霍然起身,声音冰冷。
“你可以走了,不送。”
夜凉如水。
卧室中的大床上,青年浅浅的呼吸声均匀轻缓。
连誉坐在床畔,无声凝视他的睡颜。
半晌,很轻、很轻地抚了一下他眼尾淡淡的泪痣。
都说生了泪痣的人,注定一生多泪。
连誉低头,薄唇吻了吻他的眼尾。
会哭吗?
会生气吗?
会……想要离开吗?
这样被蒙在鼓里,被人囿于掌心。
那——也不会放你走的。
连誉心中终是叹息。
他曾经说过,连霄总要为他的懦弱付出代价。
而他又何尝不是?
这就是他为自己的自大,付出的代价。
他和连霄……
谁都没有资格,完整拥有姜南雨。
枯黄的落叶簌簌飘飞,咖啡店门口落了一地柔软吱响的黄色地毯。
每到这个时候,店里的礼品框里都会放上店员diy的叶脉书签,作为买咖啡甜点的满额赠送。
叶脉书签所用的树叶其实并不是枯叶,形状都是精挑细选的,制作时长也需要1-2天,所以量并不多,只是应个景罢了。
姜南雨也想给连誉做一支带着办公用,但连誉说他平日里大多是过目电子文件,纸质合同倒是也用不上书签。
于是姜南雨想了想,挑了一片尤为细小的叶子,洗出叶脉后封胶处理,叶缘叶柄都仔细圈上金属丝固定,成品整片叶子都亮晶晶金灿灿的。
从那之后,连总的钢笔笔帽上就多了一片精致玲珑的叶脉挂坠。
秘书来找连誉签字时,目光总忍不住顺着他推开笔帽的动作,看那片小叶子凌空划上一圈。
连誉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笔筒里的其他笔了。
秘书默默嗑了一口糖,接过签好的文件,开口道:“连总,之前您让我帮姜先生办的签证已经办好了。”
连誉回过神,看了眼日期,而后道:“好,谢谢。”
这份签署的文件基本就是冬假前工作的收尾了,连轴转了两个月,秘书终于也松快了些。
刚准备回应不客气,就听见连誉又是一连串吩咐交代下来,手上的项目加紧办理,从下个月开始,各项事情分头去找几位副总,他要把年假休了。
秘书震惊:“……连总,您说您要去干什么?”
连誉“啪”的把笔帽盖上,神色平静自然:“回f国总公司交流学习。”
连誉向来不是拖沓的人,一边着手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情,一边就去帮忙安排姜南雨了。
乍一听见要去f国,姜南雨整个人还是懵的。
“什么、什么时候去?”
连誉道:“下周。”
姜南雨结结巴巴:“可我,还没准备好。”
连誉点了点头:“所以你还有一周的时间准备。”
“我的签证……?”
“已经办好了。”
“那你的工作……?”
“我正在收尾。”
过了好一会儿,姜南雨才慢慢品味出这莫大的惊喜,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中学时期跟着学校夏令营出国游学过,不过那时候随队老师管束他们都很严格,生怕小孩出什么意外。
一想到现下属于成年人的自由,他一个蹦哒钻进连誉怀里,像撒欢小狗似的,一叠声甜蜜蜜地叫他,叫得连誉心都软了,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
“行李不用准备太多,我们去f国也是回家。”
姜南雨一愣,忽然有些结巴:“回、回家?”
“嗯。”连誉点了点头,“你忘了吗?我父母都在f国。”
“倒是没有忘……”姜南雨咕哝,紧张地揪了揪衣角。
连誉笑了,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
“我妈妈要过生日了。”他道,“南雨,她很想见见你。”
对于不知名连某要把姜南雨拐去f国一事,提出最激烈抗议的是向悠悠店长。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挖我们的镇店之宝啊!!!”向悠悠痛心疾首地拍桌子,“年末这么多节日,哪哪儿都要聚会,正是我们搞钱的大好日子!你看看我们这个店,上有老下有小,哪里离得开姜姜啊!”
姜南雨自己都震惊了一下自己的地位,迷茫地看了眼店里的老——在橱窗后熟门熟路烘焙小蛋糕的甜品师,又看了眼店里的小——前几个月还跟在他身后眼巴巴看拉花的小学徒,现在正在有条不紊地蒸奶泡。
嗯……其实姜南雨已经生出了一种他可以退休了的错觉呢。
连誉端坐在沙发椅里,姿态惬然,十拿九稳,时隔两个月又给了向悠悠一种上谈判桌的既视感。
向悠悠:总感觉又要被坑了……
最后被连誉顺利带走的时候,姜南雨看向悠悠眼含热泪捂着胸口朝他摇了摇手,好奇地偏头问连誉:“所以你怎么让她松口的?”
连誉发动车子,道:“我答应送她一张安颂的签名照。”
“安颂?”姜南雨纠结地拧了眉,“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是谁来着……”
连誉提醒:“她追的一个小明星。”
“啊!”姜南雨恍然,“是她老公啊?!”
那位彗星代言人!
连誉忍俊不禁。
姜南雨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缓缓睁大了眼睛。
“天哪?!”
向悠悠追星那追的可都不是一般“小明星”,长得得帅资源得好实力得强人还得火,不然她那么多墙头等着一个个爬呢。
“你竟然认识安颂?!”姜南雨感觉自己次元壁都要破了。
连誉缓缓敛了笑。
“不是我认识。”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轻声道。
“我弟弟和他认识。”
姜南雨更震惊了,眸子瞪得圆溜溜的,下一秒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地追着连誉发问。
“你竟然有个弟弟!”
“是亲弟弟吗?”
“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他小时候是在f国长大的。”连誉轻声道,“这次带你回去就认识了。”
“那我要不要给他准备礼物呀?”姜南雨显然很激动,侧坐在副驾里,殷殷地望着他,小脸红扑扑的。
“他多大呀?现在小男生都喜欢什么?”
“我都没有弟弟诶!你弟弟是不是也得叫我哥哥?”
连誉终于还是忍不住牵了牵唇角,伸手揉了下姜南雨兴奋到翘起来的软发,声音低缓:“他比你年纪大……”
“南雨。”
连誉道:“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姜南雨霎然噤声,懵懵地看向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晌,才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从a国飞往f国的航班长达15个小时,中途还要转机。
姜南雨的肩颈一直都不太好,结了婚之后,嗯,腰也不太好。
好在连誉订的是头等舱,用了餐,空乘给他们收拾好双人床,姜南雨就好奇地扑在上面滚了两圈。
然后顶着一头乱毛甩了甩脑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连誉:“我还是第一次在飞机上睡床。”
连誉给他理了理头发:“我也是第一次。”
“啊~”姜南雨叹息,“完了,我把连总带堕落了。”
一路上,姜南雨总忍不住问连誉他的家人,连誉便跟他说了一些父母的事情。
连誉的妈妈是f国人,还是一个颇有地位的家族里的千金小姐,年轻时来a国留学,认识了连誉爸爸,两人感情甚笃,连誉妈妈就此留了下来。
闻言,姜南雨翻身就趴在了连誉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
“所以你是混血宝宝咯?”
快30岁的人了,还被叫“宝宝”,连誉轻咳了下,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
“哎,那你爸爸的基因好强大。”姜南雨叹,“我竟然一直都没发觉你是混血儿。”
连誉的面部轮廓的确更为立体一些,骨相挺拔,眉眼深邃,却又糅合着一股骨子里的温润优雅,整个人的气质便柔和了下来,并不那么锋利。
唯一有些异国氛围的大概便是他那双眼眸了,深灰色的瞳仁神秘冷漠,可在昏黄的灯光下又并不那么明锐,反而氤氲着一股暖意。
姜南雨看着看着就有些发呆,连誉好笑,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继续给他说故事。
当初老一辈闹得可是有点凶的,外祖不想女儿嫁那么远,让她回来随便潇洒,爷爷家没有外祖家大业大,但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儿媳妇拐跑了。
就这么吵吵了好几年,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孩子头上。
“所以你就在国内归爷爷奶奶,弟弟在国外归外公外婆?”姜南雨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靠坐在床上,点播了一部老电影当bg,连誉把人半搂在怀里,手掌贴在他的后颈揉捏。
姜南雨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脑袋搭在他的肩上。
“其实小的时候,我们都在国内,跟在爸妈身边。”连誉道,“后来……”
或许还是和大家族里的利益关系有所牵扯,外祖疼爱小女儿,总想让连妈妈回去,可家里的舅舅并不这么乐意。
但倒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反而干脆在a国投了大笔资金,开了自家企业的子公司,一方面能携手合作、开拓市场,一方面也让连妈妈在a国安定下来,从f国更大的利益竞争里退场。
连誉妈妈有能力有手段,却并没有与家人争夺的野心,倒是觉得这样很好。而外祖看女儿论感情已经成了家、论生活也有物质保障,最后也无话可说了。
只是……后来连霄查出了精神体紊乱症,外祖声称f国对精神体的研究更先进一些,愣是把小外孙抢到了f国去。
连誉只是含糊带过了连霄的病,姜南雨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讷讷问道:“所以、所以……弟弟,身体不太好吗?”
连誉也没想到最后他的重点落在这里,有些无奈地笑了,却对这个问题保持了难得的沉默。
身体不好?
嗯……
想想那天被连霄锤得淤肿了好几天、最后只能用练拳时不小心伤到了、来搪塞姜南雨的伤口,连誉还是决定不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