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早餐的那个人却没有坐在餐桌边,厨房里也没人,那人躲在自己的房里,不愿意见他。
离婚……
商旻深再次沮丧地想起,钟臻提出要跟他离婚。
他也确实答应了,还要人把离婚协议书准备好,他来签字。
说这种话干嘛呢?
商旻深迅速泄气,塌着肩膀洗漱,然后走到饭桌边,举着勺子喂进一口粥。
该死,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会被钟臻高超的烹饪技术所征服,忍不住一再举勺,他一个叱咤风云的霸总,此刻完全向本能臣服。
商旻深空空如也的胃被热乎乎食物宠溺,不情不愿地恢复秩序。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没有出息地想,真好吃啊!
吃完了饭,将碗筷端正地摆好,拿起西装和外套,准备出门。
等等——
刚换上一只鞋的商旻深,脑子终于转了个弯儿。
他,就这么吃饱喝足地走了?
桌上的餐具不会自己乖乖走去洗碗机里排队清洗,餐盘里剩下的食物不会自己出门另谋出路……
他脚下的皮鞋不会自清洁,往自己身上挤好鞋油,再走去麂皮布下擦拭得鞋头发亮。
这个家也是,地板不会永远保持干净,空气不会永远保持清新,他的衣服不会自己打车去洗衣店,水电燃气不会再消耗殆尽时自动充值。
一切,他习以为常的一切都是因为有另外一个人在操持着,不声不响间成全了他的清新的晨与温馨的夜。
商旻深僵在原地,心里七零八落的猜测似乎有了一些头绪,像拼凑起拼图最外面的一圈,他对事情的整体、问题的核心有了模糊的认识。
他似乎,一直在忽略钟臻的感受,他太理所当然了。
这个念头颠覆了他对自己的这段婚姻的印象,原来它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般美好。
他看到的不过是钟臻愿意让他看到的,他看不到的那些才是钟臻忍无可忍、想要结束这段关系的原因。
商旻深感觉冷,从心底渗上一股寒意,他开始忏悔。
客厅安静地出奇,钟臻在房间里屏息等一阵,还是没听到动静。
奇怪,以往商旻深离开时,他都能听到关门声的。
是主卧的隔音太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