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
等到卢喻洗好的时候,发现季霄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只小板凳,就坐在门口等他。
他一出来,就跟条小狗一样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卢喻叹了口气,将他从小板凳上拽起来。
“过来帮我吹头发。”
季霄一直拧着的眉头此刻才有微微舒展的迹象。
说让他吹就真全让季霄动手,卢喻径直走向沙发,双肘撑着膝盖,垂着头,等人过来。
其余一概不管。
没一会小孩就拿着吹风机过来了。
这边没插头,季霄就去拿插板。
卢喻瞧着小孩在那忙忙碌碌捣鼓一通,也不帮忙。
季霄终于弄好,走过来。
卢喻这才抬直了身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季霄一会在左边吹吹,一会在右边吹吹,但是后脑勺一块位置怎么也吹不到。
线不够长,没法绕到沙发后面去,他哥又坐得直,还微微往后仰,像故意一样。
卢喻空出自己腿间的位置,看他。
季霄当然看懂了。
才刚站过去,卢喻就出声。
“别偷懒,吹干。”
季霄不服,他没想偷懒。
没吹多久就吹干了,卢喻的发丝软,又蓬又松,很好吹。
季霄把吹风机搁在一旁沙发上,用手又捋了捋卢喻的头发,定了定型。
卢喻仰着头问他,“还委屈吗?”
季霄不太同意。
他不是委屈。
他是……
好吧脑子里电光火石了一通发现所有情绪的终点都是委屈。
不管是委屈他哥不跟他说,还是委屈自己太笨没有早点想到。
季霄低头看他,右手五指还在卢喻的发丝里。
看了好半晌,季霄突然退后一步,尔后又向前跨到了卢喻身上,倾身上前将整个人都塞到了他怀里。
卢喻有短暂地诧异了一下。
总的来说,季霄的脸皮还是薄的,主动的亲昵很少,喝醉了除外。
季霄圈着他的脖子,与他交颈。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买菜,再吃一顿年夜饭。”
“中午去买对联和福字回来贴。”
“晚上一起去滨江那边看灯会。”
“以后每一年过年我都陪你过。”
卢喻的手这会才落到他身上,扶着他的腰背,轻笑,“好。”
客厅暖气足,烘得人懒洋洋的。
卢喻身上的淡香又跟安神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