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妈妈告诉他,没用,你在我眼里就特么是个废物。
季霄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没什么,但是听着卢喻那些话,突然就忍不住了。
排山倒海的委屈,挡也挡不住。
他特么这么听话。
“他难过了开心了舒服了难受了从来都不跟别人讲,因为从小摔倒摔破皮嗑破头从来没人理他。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用故作叛逆的方式去引起你们的注意。”
季霄觉得卢喻再说下去他得哭出来。
他想让卢喻别说了。
他怕忍不住,于是握着拳头,瞪大了眼睛,就怕眼泪特么地掉下来,难看的不行。
卢喻往前又走了一步,走到季霄身后。
抬起右手。
绕到季霄面前。
季霄寻思着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卢喻的手就覆住了他的双眼,手掌宽厚又温热,眼前漆黑一片。
他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的脸。
“阿姨,您儿子季霄,很棒。”
季霄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决堤的洪水也不过如此。
打不过叫喻哥啊。
卢喻说完谁也没说话,办公室静的很。
季霄没动,他的眼睛一直在往外冒水,卢喻的右手一直覆在他双眼上。
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从未觉得这么有安全感。
外边趴着窗户看热闹的不小心弄出的动静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就尤其明显。
王主任皱眉,走过去。
“上课了上课了,都挤在这里干嘛?是都考满分了还是保送清华北大了?”
人群一哄而散。
“王主任,这事还得再查。”卢喻说,“他这次考的好是因为我一直在给他复习。”
“你不是家里有事?”王主任说。
“即便我不在也给他列了复习计划,现在看来,看起来一点不乖的坏学生,又很乖地都按我的要求去做了。”
王主任还是觉得有些不解,这卢喻什么时候又成了季霄的辅导老师了?
卢喻没再多说,只是强调了季霄的清白,请求王主任要么重新查这件事,要么还季霄清白。
季霄往后退了一点,头垂的极低,转身就往外走,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