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推搡着泡发的云葳:“你出去,午后骄阳正热烈,很快就好。”
云葳把湿透的一坨薄纱甩在文昭脸上:“你出去,反正没宫人,谁看你?”
又是一刻——
文昭满面恼恨难压:“这俩混帐,不能要了!”
云葳抱臂气呼呼:“我都要长出蘑菇了,她们能不能快点!”
文昭哀怨又憋闷,抬手指着窗棂处的暖阳:“小芷,为朕分忧可好?”
云葳半趴在浴桶边,恹恹嘀咕:“尊老爱幼从陛下做起,我比你小,你护着我,理之自然。再不解救,小芷她要变成一坨水草了!”
“哗啦啦…”
两个粉嫩雪白的肉团子破水而出,几息后,尽皆挤于花窗边烤起骄阳来。
“你脑袋太大,后头挪挪。”
“挤一挤,脑门贴脑门晒着。”
番外三
新岁, 雪落朱墙玉满庭。
槐夏一路疾跑着奔去长宁殿,玉屑漫过的宫道间留下串串整齐的脚印。
“吱呀——”殿门开合声过耳,云葳仓促自榻前起身,迫不及待小跑出来寻她:“可有消息?”
“皇后…”槐夏喘着粗气, 自怀间掏出加急军报:“是军报, 不是陛下的私信。”
云葳赶忙接过, 颤抖着手撕开信纸那一瞬, 呼吸都是停滞的,垂眸半晌, 面无表情, 也不言语。
槐夏咽了一口唾沫,满面忧惧不掩:“…如何?”
淡漠的话音无波:“小胜。”
云葳折迭好军报,反手丢去茶炉的烈焰中, 没有归檔, 也无意给槐夏瞧。
槐夏眼底闪过须臾纳罕, 悄然轻抒一口气:“您用早膳吗?午间要去太后那过上元,入夜还有为贺您生辰操持的夜宴,亥时您还得去京中与民同乐呢, 委实操劳。”
“不了。”云葳漠然转身,倦怠的身形虚晃着:“你苦等一夜消息,歇着去吧。太后那边宴席开始前一刻,你再来寻我。”
槐夏的视线扫过殿内一夜未熄的飘摇烛火,心知云葳大抵也从未合眼:“您小憩一会儿吧,婢子告退。”
云葳背对着她拂了下广袖,怅然身影缓缓斜靠于窗边矮榻, 好似在垂眼凝望滴落的烛泪。
自文昭御驾亲征逼退辽军后,大魏已昌平数载。可天意难测, 哪知去岁寒冬之时,西辽竟又卷土重来,联合北方游牧部落的骁骑一道,屡屡犯边。
守城将官疏于防备,朝廷知晓前线军情时,边塞已连丢三城。光仪十二年露月,文昭再度决议亲征退敌,率宁烨、萧妧等人赶赴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