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萧副使求见。”罗喜匆匆入殿,话音急切:“她负伤了,说有要事通禀。”
“宣。”文昭眉目一凛,起身往外间走去,眸光中暗含焦灼。
萧妧被侍卫搀扶进来,语气虚弱又涔满自责的心虚:“陛下,臣无能,被宁夫人所伤,再醒来时,她人不见了。”
“怎会如此?把话说清楚些。”文昭眉心紧锁:“来人,赐坐,传太医。”
“谢陛下。”萧妧躬身一礼,落座后徐徐轻语:
“臣过府致歉,宁夫人无甚表情,隻虚弱敷衍了些场面话,隐晦的赶臣离开。臣回身欲走时未有防备,却被她从后侧偷袭,打晕了去。再醒来时,宁府上下空空如也,母女二人和近侍都没了踪影,但府门却是从内锁闭的。”
文昭在侧听得萧妧的陈述,眉心的沟壑陷得越来越深,一双手交迭一处,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手背。
“陛下,臣请带兵全城搜查。”萧妧起身,正色做请:“宁夫人此刻情绪不稳,恐糊涂生乱。”
“你受伤了,先回府歇着吧。”文昭轻叹一声,吩咐罗喜:
“传令左右金吾卫与巡防武侯,严查京中各门,宁府上下人等,若发现即刻逮捕收监。着门下拟旨张贴城中各处告示栏,提供线索者,朝廷看赏。”
“喏。”罗喜领命离去,脑子却被文昭绕得混沌不堪。
金吾卫与武侯分掌城门和城内治安巡逻,两方力量缉捕宁家,这阵仗过于大了。
文昭心烦意乱,今日实在没有心思理政,索性将郎官都打发了去,一人留在书阁里舞文弄墨,打发时间。
时近晌午,文婉身侧的随侍突然请旨求见陛下,声称雍王舒珣两刻前过府,将文婉劫去了雍王府。
“雍王劫婉儿作甚?”文昭闻言,顷刻将毛笔拍在桌案上,凤眸里涔满泠然怒火。
“雍王说,她是被逼无奈,她的长女与外孙都在宁烨手上,宁烨威胁她如此,若不照做,人便活不了。”
“都反了天了!宁烨人在何处?”文昭厉声发问。
“臣猜测,该是在雍王府上。”随侍颤声回应:“京中盘查颇严,雍王带殿下回府,大概率宁烨也在那。”
听得这话,文昭提笔写了一封手谕递给来人,冷色道:
“带着手谕,调禁军左卫三千人,合围雍王府,命人交出文婉。告诉她们,若伤文婉一根毫毛,朕送两府上下入黄泉。宁烨若肯出来,朕可以听一听她的诉求,给宁家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