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拎了几束花观瞧,随手往瓷瓶里放:
“还能如何?供着吧。敛芳是太后身边的,惹不起;吴桐年幼,欺负她我不占理。一会儿让管家给选个好院子安置了,衣食用度莫亏欠,什么差事也不必指派。”
“嗯。”桃枝起身直奔院门,“那婢子这就去,免得她们告状,说您冷落她们。”
话音方落,秋宁就入了院中,语气颇有些无奈:“云侯,陛下请您即刻入宫。”
云葳背身对着秋宁,骤然翻了个白眼,暗骂文昭是真能折腾她,入夜都不让她安生。
半个时辰倏忽,云葳垮着小脸儿迈入了文昭的寝殿,略带敷衍的叉手一礼:“陛下万安。”
“朕让你给朕解决事端,没让你给朕生事打太极。”文昭立在书案后,正握着一隻抓笔挥毫泼墨,笔下墨迹豪放恣意,颇有龙腾九天的豪迈气概。
“来的路上,臣听秋姐姐说,萧妧留宫,萧帅离宫,这事端可不就是解决了?”云葳气定神闲的观瞧着文昭笔走龙蛇,毫无愧色。
文昭掀起眼皮甩了她一记眼刀,甚是扫兴的丢了毛笔,幽幽出言:“今日一早,云崧入宫来了。”
“他惹了您,您便折腾臣?”云葳眯了眯眸子,话音有些不悦。
“你可否成长的快些?有些担事情的胆色?莫把难事都推还给朕,可否?”
文昭缓步走去了云葳的身前,凤眸炯炯的审视着她,话音里含了十足的期待。
云葳心道,文昭就是在拐弯抹角的怨怪她没能说服萧蔚,强行把萧妧扛进宫来了。
“陛下先前说过,您愿意护着臣,做臣的倚仗。”云葳选择耍无赖。
文昭被云葳噎得嘴角一抽,凝眸端详她良久,才回怼道:“朕现下在与你说正事。”
“陛下的意思,您先前的承诺,是玩笑?无关公事,唯系私下风月?”
云葳一脸认真的歪头仰视着文昭:“正事不护着臣,那臣好似也无甚需要陛下回护的,这倚仗也无甚用途。”
文昭的朱唇抿得愈发紧了,眼底浮现了一抹略带诡异的笑意,颇似遇见猎物的狐狸,三分玩味七分拿捏。
“您若无事,天色已晚,臣回府了。”云葳身上的汗毛微微竖起,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意图逃离。
文昭忽而迈步近前,扬手揽过云葳的脖子,裹挟着人入了里间的寝阁,咬牙道:“你言语讥讽一通,过足了嘴瘾便想逃跑?今夜朕便让你知晓一二,朕能否做你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