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有心事,不必为臣劳神。”云葳不假思索的回应。
话音入耳,文昭敛眸讪笑,“算你还有三分良心。”
她伸出纤长的指尖戳着云葳的心口:
“孤一来便撞上了你出言怨怪。孤不在时,你这小嘴,嗔怨了孤多少?”
“没有。”
云葳委屈地瘪瘪嘴:“臣若说是巧合,殿下怕是不信,但事实如此,仅此一次。”
“伶牙俐齿留待日后吧。若孤有朝一日被人口诛笔伐,你这小东西,若能替孤辩护一二,孤的心便也得了慰藉。”
文昭悠悠转身坐回了轮椅:“这些日子孤不见你了,你也不必去寻,要听话。”
“是。”云葳忽闪着杏眼忖度,总觉得文昭话里有话,但一时半会儿的,她也咂摸不透。
待文昭离去,云葳拉着桃枝窃窃私语:“先前我让您放的话,放出去了吗?”
“自然。”桃枝恳切回应:“在襄州就办好了,姑娘要问进展?婢子出去问问?”
“不了,”云葳放下心来,“初来乍到,姑姑先在府中安分些日子,免得令她起疑。”
“姑娘怎突然问这事?”桃枝心有不解。
“方才殿下言辞含混,说朝堂近来因对外战事失利,氛围有些紧张,会影响京中的朝局。”
云葳抱着膝盖窝在蒲团里:“这么想来,定不是小事,所以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掌权的元侯爷和云相。”
“有理。”桃枝摩挲着自己的下颌轻喃:
“放心吧,阁中前辈知晓您在何处,有事会设法给您消息的。”
“自前雍末年便战火无休,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云葳像个小大人儿一般,垂着眸子轻叹。
“分分合合,打打杀杀,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桃枝似是习惯了,随手给人递了杯温热的茶水:
“今时内乱平定,只剩边陲烽烟不断,已经少了好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会越来越好的。”
云葳捧着茶盏,盯着里面飞旋的茶叶出神,似是陷入了沉思…
较量
夤夜府苑清寂, 烛火寥落。
长主府书房内,文昭摆弄着身前纸片一样的密信,凤眸幽沉,转头吩咐槐夏:
“送云葳去贡院那日, 让我们的人外松内紧, 伺机探查余杭那些护她出逃的人马, 可曾随她一道来了京中。”
“殿下还是怀疑, 云姑娘身后有旁的势力?”
槐夏有些意外文昭的命令,自入了襄州, 并未觉察云葳有人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