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去。”
云葳被文昭拉着,走路却在画圆,身子分明飘飘忽忽,却还在试图挣脱文昭的手:“我回房,不碰殿下的东西,不碰…”
“还回房?你能走几步?老实些,去榻上躺下。”文昭忍不住出言嘲讽,现下她要是松手,云葳非得去亲吻土地神不可。
被文昭裹挟着,眼见床榻近在眼前,云葳残存的理智令她固执的向后缩着身子:
“不去,别拉我,放开。”
“别闹,听话。”文昭没想到云葳撒起酒疯来力道还不小,挣扎着支楞起胳膊,像隻小泥鳅一样往后溜,说什么也不肯就范。
“我不去…”
云葳恼了,语气也变得急切:“她会把我碰过的东西都扔掉,我不想讨人厌,松开我,松开!”
话音入耳,文昭怔愣当场。
原来连日来的别扭,症结竟出在了这里。
趁着文昭错愕的间隙,云葳挣脱了她的桎梏,稀里糊涂,一步三晃的便朝着门边跑去,瘦弱的背影跌跌撞撞,却固执又倔强。
文昭快步把人追了回来,打从她的腰身处将人环住,手臂穿过她的膝弯,直接将人从地上端着抱了起来,飞快地紧走两步,将人扔去了床榻上。
“睡觉,你已经躺上来了,再下去也无用。”
文昭侧坐在床前拦了她的退路,扯出身侧的锦被给人搭在了身上,手掌摁着她不安分的小身板:“少些思量,没人讨厌你。”
云葳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眼眶通红一片,水汪汪的黑葡萄里眼看就要挤出汁水来,气呼呼地抱怨:
“过分…怎么这么霸道?”
新岁
漫漫清夜不见月, 兰烬零落满灯台。
桃枝趴在案上瞌睡许久,夤夜更深都未见云葳回来,她放心不下,便起身出门去寻。
子夜, 文昭寝殿回廊外只剩带刀亲卫, 连秋宁都去躲懒了。
寝殿里昏黑一片, 这人好似早便睡了。
桃枝急匆匆跑去秋宁的值房, 将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摇醒,“云葳呢?”
秋宁迷迷糊糊的, 闭眼翻了个身, 随口嘀咕:“殿下房里,醉酒睡了。”
“麻烦你进去一趟,把人带出来给我。”
桃枝心都漏跳了半拍, 云葳哪里喝过酒啊, 更何况这丫头怎就不长记性, 睡文昭房里,明早再被丢下床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