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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的眸光里存了挣扎,垂首凝视着掌心的物件犹豫的间隙,玉簪被纤纤玉指捏起。

文昭转着这枚簪子观瞧,复又将其别在了云葳的头顶:

“既是你恩师所赠,怎好随意丢弃?戴着吧,此物乃是上佳的羊脂白玉,又是如此别致的花样,瞧着像是将作监的手艺,日后换了装束也不会突兀的。”

“殿下说得是,林老就给你留了这一个念想,留下吧。襄州府离此处不远,想念了就回来,青山观一直是你的家。”

观主无意违拗林青宜的遗愿,也不便接手阁主的位置,是以便顺着文昭的话音说了下去。

云葳顶着头上的发簪,一时有些沮丧,垂着小脑袋没再接话。

翌日晨起,文昭一行人带着云葳上了离去的马车,不过半日光景,便抵达了襄州州府的所在。

伏在桃枝的背上,云葳望着定襄长公主府的巍峨门庭,心底的情愫甚是复杂。

这处府邸,文昭从未来过,虽然修葺的庄严大气,但自落成至今,一直空置着。

袒护

兰月秋意盈,天高云影疏。

文昭立在自家府宅的屋檐下,幽幽眸光静赏黄昏迟暮,倦鸟归巢,状似随意的询问:

“余嬷嬷,云丫头这两日情况如何?”

身侧一年逾半百,教引嬷嬷打扮的妇人叉手一礼:

“回殿下,她一直在房中未出。她,是何身份?”

此人曾是齐太后近侍,自文昭在襄州建府,便被派了来,算是文昭母女的贴心人。

“捡来的孤女。”文昭无意吐露云葳的真实身份:“你多费心照看。”

嬷嬷听得此语,眼底眸光虚晃,总算知晓如何伺候这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了,是以颔首应承,转身离了廊道。

暮色昏昏之际,槐夏才现身府宅,与等候良久的文昭回禀:

“殿下,宁夫人无意离去。但暗卫察觉,云家派人来了襄州,如今就盘踞在州府。她如此僵持下去,云家会对死讯生疑。”

“你去找了宁烨,她怎么说?”文昭缓步走向庭院,长身立在廊下的紫薇花前,随意折了一枝在手。

“她说世人皆当您是杀害云葳的真凶,她留在此,也可被人解读成云家盯着您,意欲拿捏您的罪证,并不会生出乱子。”槐夏有些无奈的转述了宁烨的见解。

文昭轻嗤一声:“她现下倒无所畏惧了。难不成是失而復得,母性大发?由她罢。孤回府三日,奏表也递去了京中,怎得,孤那好弟弟没什么举动?”

“暂没得到禁中的风声。”槐夏如实回禀:“府中长史和典军处,也没收到旨意。”

“盯着襄州府兵动向,刺史那边让府中司马再拉拢一二,以防万一。”文昭随手将花枝别在了槐夏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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