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门一开,陆知鸢就低着头溜了进去, 动作快到江枭都没来及抓着她胳膊。
不过他没追去房间,大喇喇地坐在沙发里,等人出来。
等陆知鸢抱着睡裙从房间里往卫生间里溜的时候,江枭喊住了她, 以为会把人喊住,结果只听卫生间的门“啪嗒”一声。
江枭愣了一瞬,转而低笑出声。
不在房间的话,浴室也不是不行
结果等他去拧卫生间的门把手, 才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
江枭被气笑了, 拍了两下门:“陆知鸢!”
陆知鸢背靠洗漱台,看着暗红色的实木门,心脏咚咚直跳,天知道在听懂江枭那句‘不准哭’的意思后, 她魂不守舍了多久,就连晚上的饭都没吃几口。
门外,江枭又喊了声她的名字, 还说:“再不开门,我可就撞了。”
陆知鸢朝门撇了撇嘴, 一副不信他会破门而进的表情。
说来也奇怪, 明明之前很期待的, 真到了这一步, 她又莫名紧张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门外没了声音。
陆知鸢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耳朵贴门,听了好一会儿。
该不会生气了?
陆知鸢蹙眉转了转眸子,犹豫了几秒,她开了锁扣,捏着门把,轻轻往下压,门刚隙开一条缝,一股力突然朝里涌来。
陆知鸢条件反射往后一躲,不过一个短瞬,门外的人就钻了进来。
随着他后背贴门的动作,只听门锁再次“啪嗒”一声。
陆知鸢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恼意:“骗子!”
江枭笑出不正经的一声:“不是骗子,能治得了你?”
陆知鸢:“”
江枭看了眼被挂在一边的黑色睡裙,细细两根带子悬在那儿,薄薄布料无声勾漾出旖旎暧昧。
“记得没错的话,”他朝她缓缓走近:“你还欠我一个澡吧?”
陆知鸢小步往后退着,双手捏着身侧的裙摆,声音低不可闻:“下、下次”
“上次你也说下次,”江枭手臂一揽,把人给勾到了怀里,“之前不是说我是君子的吗?”
陆知鸢垂着眉眼,不敢看他了。
“还说我自讨苦吃,”他低头,追着她低垂的视线:“那今晚吃点甜,行不行?”
他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能让陆知鸢品出隐晦的暗意。
她咬着唇,悄咪咪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还没来及落回去,下巴就被控住了。
始料不及的一个吻,落在她唇上,轻含慢吮,几度辗转,吻渐渐重了。
氵显热的吻,密密麻麻,四面八方地将她包裹。
然后他托住她,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放到洗漱池上。
这样的高度,他不用弯腰,低头就能吻住她。
镜子里倒映出缱绻画面,他一手搂在她腰上,另只手扣着她后颈。
亲吻的声音盘旋在贴满大理石的封闭空间,冗长的吻结束,陆知鸢睁着眼,迷离眼底,涌着水光,瞳孔里的人影拉远又离近。
接吻后的两人,呼吸都很重,江枭眼角绷了薄薄一层欲色,眼底也微微带了点红,在她水潋潋的唇上又啄了一下,他退开后笑了笑,说:“一起?”
随着身上的裙子从头顶月兑离,棕栗色的密长卷发倾泻在她雪白的后背,江枭拉着她手伸向他。
金属纽扣足崩
出来的那一瞬,江枭搂着她腰,再一次吻住她。
脚心贴着冰凉的地板,她就着他的脚步,被他一步步引至浴室。
磨砂玻璃门没有关,哗哗水声从方形圆盘倾注而下,细密水注倾泻在她的后背,微卷长发被水珠坠出缱绻的弧度,江枭搂着她原地转了一个圈。
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他一条手臂圈住,他低头看她被水淋湿的眼睫,每一处都能惹他倾身,他低头吻在她眼睛上。
水汽升腾,把玻璃蒙上了厚厚一层雾气。
以前江枭吻她时总是闭眼,今天,他吻她的时候,目光放肆在她脸上。
有一切成真的欢喜,也有蓄势待发的渴求,涌在他眼里,矛盾却融合。
深绛色的夜幕愈渐稀薄,卧室天花板开着一眼看尽每个角度的瓷白吊灯。
他把就要撞到床背的人重新拖回怀里,掌心护在她头顶,笑意里裹着意犹未尽的欢愉。
眼底的人,每一寸肌肤里都渗着粉莹,目光流连到她肩膀处的一点红,他低头,轻轻地啄吻。
夜色渐浓,旖旎气息却久久未散。
江枭从浴室里出来,裸着上身,锁骨和心口有接连两朵红。
看见床上的人没骨头似的趴在枕头上,身上的被子也被蹬落的只剩一点边角搭落在腰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