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从床头柜上把那只坏他好事的手机拿到手里时,江枭看了眼万恶的来源——
艾黎。
他觉得,这两个字可以进入他黑名单了。
电话接通,陆知鸢低着声儿地问:“干嘛呀?”声音里带着不可言说的嗔恼。
把江枭心底的那点小气性瞬间就给听没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落入两人耳里——
“明天我去找你啊,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陆知鸢条件反射地扭过头来看了眼江枭,目光偷偷缩回去后,她蹙着眉头:“干嘛?”
“什么干嘛,去看你啊!”
陆知鸢:“”
可她还打算明天和江枭去看沁心湖呢,计划就这么被打乱,她声音不情不愿着:“要不你过两天再来?”
“过两天?”艾黎好笑了声:“来大姨妈啦?”
陆知鸢脸一红,忙把手机换到另只耳朵去听:“你乱说什么呢!”
“来了也没事,我又不是男的!”
再和她说下去,不知道她又会冒出什么奇怪的言语。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
“诶!”电话那头叫住她:“等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陆知鸢心里虚着:“什、什么?”
“晚上啊,晚上有个男人让你去洗澡!”艾黎哼出一声:“挂我电话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别以为我没听到啊,快点给我如实招来!”
感觉到旁边的床垫在下陷,陆知鸢扭头看过去。
见江枭从她的床上下去,陆知鸢心里顿时涌上难以明说的失落。
电话那头,艾黎还在絮絮叨叨,陆知鸢却再无半点心思再听,目光追着江枭的背影,看见他走到床尾,从电视机旁拿了一瓶水,看见他仰头喝了好一会儿。
在江枭转回身的前一秒,陆知鸢收回视线,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手机没电了,拜拜。”
说完,她都没给艾黎再开口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江枭拎着被他灌下去半瓶的矿泉水瓶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压着腰,两只手肘抵在膝盖上,没盖盖子的水瓶被他两指悬在半空。
一个字不说,就那么凝眸看她。
把陆知鸢看的,慢慢撑着床垫坐起来。
半晌,江枭才悠着调儿问:“困不困?”
陆知鸢抿了抿唇,犹豫了几秒,摇了摇头。
正好他也了无睡意,瞥了眼身后的床,默了几秒,又问她:“找个电影看?”
也不知气氛怎么就因为艾黎的那一通电话又开始微妙起来。
陆知鸢不喜欢这种盘在他与她之间陌生又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气流。
她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就见江枭靠到了自己床上,还挪到了床的另一边。
距离被他这么一拉远,陆知鸢脸上立马就现出了恼意。
下一秒,却听他说——
“过来。”
陆知鸢眼睫忽的一眨。
江枭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不轻不重的声音又响在静谧的房间:“过来躺着。”
目光从他给她腾出的那片位置移到他脸上,在他那双溢着点点柔情的目光里,陆知鸢慢慢移到床边,下床、穿鞋,小步挪到他的床边后,看见他朝她伸了手。
这是
要拉她手的意思吗?
陆知鸢吞咽一下,咬住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揪着一点睡袍的布料。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江枭轻笑一声:“又怕我了?”
“才没有。”她声音虚着,没把自己的手给他,坐上床以后,她也没有像江枭那样半躺半靠着,坐在枕头边,坐在最床沿的位置,背脊笔直地贴着床背。
江枭微微仰头看她,默了会儿,他笑出一声气音:“你就不能就下我的姿势?”
陆知鸢余光往他那边瞄。
就着他??x?